再一次来到了公寓六层,这里与之前相比已经变了样子,原本是一片的祥和热闹场景,却很直观的给我一种萧条凄凉的感觉,时不时的还有着阵阵凉风不知道从哪里灌入我的衣领袖口。
此时的楼道中门窗紧闭,但是给人的感觉就像到处都是破洞,在加上窗外红色的月光,一下子让楼道中变得诡异且不真实起来。
我快步的行至王姐门前,使劲的踹着房门,一边踹一边高喊。
“王姐!王姐!快点开门!”
只是好半天过去,房内都是没有半点动静。
“难道不在?”因为整个六层的特殊性,我十分怀疑此刻我所在的楼层,是不是王姐他们一直居住的那一层,想到这里,我回过头仔细的对比着整个楼层的状态,对比着第一次进来时见到的样子。
楼道中的摆设,新旧程度,灰尘,油烟等等都跟当初刚刚进入这里时一样,仅仅是给我的感觉与之前大不相同,我猜测也是因为系统激活了两个小时生存任务的改变。
“王姐!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点开门,要不然我们都要死了!”
确定是这里以后,我再次踹起了房门,并且加重了力气。
铁质的防盗门被我踹的发出“哐,哐。”的巨响。
伴随着声音和防盗门的震动,门框处掉落下许多的灰尘。
就在我感觉整个防盗门要被我彻底从墙上拆下来时,里面的木门稍稍的打开了一条缝隙。
一个满脸紧张的人出现在了门缝之后,并且快速将食指放在了嘴边,急切慌张的神色挂满整个脸颊。
这人正是一直跟在王姐身边,那个我们一直不知道名字,也不怎么说话的人。
这人先是隔着防盗门向我们身后的走廊望了望,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示意我们进去。
当我抱着楚楚走进房间时,却被房间内的景象吓了一跳。
整个房间已经是蛛网密布,蛛网从四周向房间的中央蔓延,原本靠近窗边的床已经彻底被蛛网覆盖,仍留下的空间,只剩下了原本房间的一半大小。
此时,王姐正躺在房间正中央的茶几之上,旁边站立的是哪个叫小周的女人。
此刻的小周也是满脸的紧张,着急与担心的眼神透过眼睛一直射在王姐的身上。
见到我们进来,小周稍稍的看了我们一眼,便又关心起桌上躺着的王姐,就像是徘徊在icu门外的病人家属。
这是?!
原本心里的一大堆疑问正想得到求证与解决,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此刻的王姐会是这般模样。
王姐整个人像是严重的脱水一样,皮肤起皱干裂,不少地方可见的渗出鲜血,整个人也比我们当初见到她时缩小了一圈,紧闭着双眼,一看就已经是病入膏肓,随时可能没命的样子。
我快步走到近前,张口就问道,
“王姐,这是怎么了?”
心里却希望着跟游戏一样,随着我的到来,王姐会忽然回光返照,醒来与我说话,至少应该回答一些我内心中的疑问来证明一下我的猜测。
现在是什么情况?眼看着在游戏中完成了史诗级任务,结果在关键时刻能够交接任务的npc突然要挂了,这怎么能行!
“王姐,王姐!你醒一醒,我见到孙建平了,有些事情必须从你这里得到证实,事关我们所有人的生死,王姐,你还能听见我说话么?”
我伏在王姐的身边,大声的呼喊道。
或许是因为我这种急切的表现影响了王姐的休息,或许是因为我的声音太大,站在一边的小周急忙的拉了拉我的袖子,见我转头看向她时又一次满脸紧张的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还四下的看了看。
我虽然不解,但还是压低了声音对着小周再次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王姐怎么会这个样子的?”
见到我仍然有些压不住自己的声音,小周着急的就想直接用手来捂住我的嘴巴。
可是伸出的手到了半路,似乎又想起来什么,匆忙的俯下身,在王姐平躺着的茶几下面找到了一封书信,给我递了过来,示意我看看。
我心里一边猜测书信的内容,一边坐在了地上,将楚楚的头枕在我的腿上,才看起书信来。
“小兄弟,如果能够看到这封书信,说明我已经不行了,我要向你们说声抱歉。”
果然,这个女人还是隐瞒了我们一些事情,现在在想想,当时为什么没有刨根问底一下,也不至于让整个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在懊恼与悔恨也于事无补,我继续看了下去。
“我隐瞒了你们一些事情,但那并不是我本身的意愿,希望你们谅解。说实话,你们的出现让我很意外,因为整个公寓的六层,都是我的梦。是的,是我一个人自私的梦。孙建平来六楼闹事的那天,我和他单独的见了一面,其实我与孙建平一直都是夫妻关系,我们来自同一个农村,到大城市找到这么好的工作不容易,厂里面对于集体荣誉,政身等等看的很重,我们入厂的那年刚好赶上厂里面分公寓,为了能再城市里面落个脚,也害怕让人背后说我们闲话,我们两个人就将已经结婚的事情隐瞒了下来。再后来我们都在自己的岗位上越干越好,领导也多次提拔升迁,我怕我们为了分公寓而隐瞒婚姻的事情被人知道,就一直逼迫着老孙继续的隐瞒着,就这样一过就是十年。”
看到这里,我有点后知后觉的感觉,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看看茶几上王姐现在的样子,在看看书信的内容,
“这tmd好像和我的猜测完全对不上啊!”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那个年代的人在一些时候把名声这种东西看的可能会比生命还重要,也是生活所迫,此时我忽然想起来一句话,
“说一句谎言,往往需要说更多的谎言来装饰。”
装着装着就真把自己装里面了。
这怎么能想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