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
这位存在的大名,不仅是在中国,即使国外同样如雷贯耳。
七十二变、火眼金睛、筋斗云等等……
一切都耳熟能详,就算不刻意钻研神学的普通人,也能随便说上几个出来。
他大闹过天宫,搅过四海,乱过地府,十万天兵天将都未擒拿,更是号称齐天大圣。
如今,却从夏离口中说出,艾丽卡眼神有点微妙。
而且看对方慌乱的神态,由此推断,他们确实清楚点什么。
糟糕!
当听到孙悟空这名字时,甘粕冬马的心脏便是咕咚一声。
他几乎可以确定,对方是来自中国的神灵,估计目的,也与当初罗濠教主一样。
想将齐天大圣放跑,让这名不从之神继续为非作歹。
其实很早之前,武侠王便杀入过日本,她认为孙悟空明明是本国的英雄,却被倭人饲养,并一起玩耍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罗濠除了实力高强外,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特别自恋。
觉得如果放任不管,孙悟空有损自己的威严。
可惜,由于未找到幽世回廊,她才不甘离去,临走之前,还把周边神社与寺庙全部炸毁。
假设让日本魔术结社,选择一个最讨厌的王者,毫无疑问,便是自大的武侠王。
而今,当这名字再提及时,甘粕冬马仿佛能预见,未来一系列灾祸了。
正当他该如何思考,将此事化小的办法时,万里谷祐理咬紧嘴唇,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说道。
“那位大圣性格顽劣,如果让其挣脱「弼马温」咒术的束缚,肯定又是一场天灾。”
“或许对冕下而言,只是一时兴致,但对岛上居民来说,便是恐怖的灾难,所以还请冕下高抬贵手,就让大圣保持这种状态吧。”
在她眼里,不从之神都很可怕,一举一动都会带来不可估量的后果。
让孙悟空摆脱齐天大圣之名,成为人畜无害的弼马温,这才是最稳妥的方法。
然而话音落地,一股恐怖压迫力轰然砸下。
宛如千斤巨鼎,重重压在两人身上,后者面色一阵惨白。
“你是说弼马温?”
夏离眸子一冷,言语透露一股寒意。
惊骇气息充斥大厅,让人噤若寒蝉,只剩下无情与冷漠。
可还未等下一步动作,一道剑光突然划过,朝夏离笔直刺来。
后者下意识一挡,将银色长剑弹飞,剑尖擦过天花板,留下细长漆黑的剑痕。
“神器?”
“哈哈,多少年过去了,居然还有人惦记那只猴子。”
门口,一位老头大步迈入。
他一身结实肌肉,身穿粗麻绳衣,与年纪极其不符的体格,没有老态龙钟的悲凉,反而有种霸气。
木屐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啪啪声,老人大笑出声。
“我隔了老远,便闻见一股熟悉的味道,果不其然,和那群小伙子说得一样,是一尊可怕的神灵啊。”
这让夏离双眼微眯:“日本的神灵?”
“我已经从不从之神退休了,现在只是一个老头子而已。”
他豪迈一笑,将腰间酒葫芦一饮而尽,似乎并不想动手。
但地板上的长剑,却嗡嗡作响,散发无穷战意。
“看来云丛剑感应到了你的强大,正处于一种兴奋状态呢。”
云丛剑?
“你是须佐之男?!”
艾丽卡迅速道出对方身份。
对方身份是神,而且还持有云丛剑,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老人也并不意外,只是笑呵呵地说:“不如坐下好好谈谈如何,放出那猴子最终目的,不过也是为了一场畅快淋漓的战斗。”
“曾经我与你一样,以不从之神的身份降临人间,蛮横粗暴的肆虐了整整一千年以上,最后实在是有点厌倦了,所以便决定隐居下来。”
“如果真要算起来,我还是你的前辈。”
须佐之男在日本神话里,属于顶尖神灵,他是由伊邪那岐的鼻子所生,天照大神的亲弟弟。
身份高贵不凡,可以算神王般的存在,即使察觉对方神性庞大,他依然没太当回事。
并以一种倚老卖老的姿态,对夏离继续说道。
“更何况,关押猴子的地方,是生与死之间的幽世,即便是神灵也难冲进去,除非由我亲自引路。”
这话几乎变相告诉对方,不要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所以年轻人啊,不要白费力气了,你是不可能成功的。”
须佐之男语气笃定,当初好不容易将孙悟空降伏,怎能如此轻易被人放走?
而且「弼马温」这个咒术,可不简单,它集合日本各地的圣域咒力,用来束缚孙悟空。
即使它出去暴动,最后也会回到幽世,心安理得接受封印。
“那按照你的意思,是不是可以让我理解为,甘愿牺牲自我,然后代替孙悟空回归神话之中?”
须佐之男闻言一愣,一时半儿,还未反应过来。
“我来这里,是将孙悟……不,是将猿猴神君杀掉的,他已经失去作为战士的资格,与其这样苟延残喘,还不如让我送他一趟。”
夏离缓缓站起身,即使并未有须佐之男高,但却让后者竟产生一种,自己被俯视的感觉。
这让他脸色很不好看。
“而我正好有处决的权利!”
下一刻,他便伸出手,在须佐之男匪夷所思的表情下,直接撕开一道漆黑裂口。
“虽然无法使用生权,但我好歹也是司掌生与死的神灵,这点难度还是很容易办到的。”
说完,夏离便钻入其中,直接前往生死之间的幽世。
“住手!”
须佐之男再也保持不了随和,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随即,抓起云丛剑重重砍去。
一抹剑光闪过,几只老鼠溜了出来堵住缝隙,样子普普通通十分常见,但却让须佐之男脸色一变。
那身上携带的瘟疫,连神灵都无法忽略。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拦住我吗?”
他冷哼一声,便也用剑划开隧道,一头扎了进去。
那几只黑老鼠紧随其后,像爬墙壁似的,小脚卖力一蹬,栽跟头掉入缝隙之中。
不一会儿功夫,双方都消失不见,只剩下艾丽卡三人。
“你们应该庆幸,吾主并非真正的不从之神,否则就没这么简单了。”
她注视万里谷祐理,又慢慢开口:“还有务必告诉我,吾主刚才所说的窥视,究竟是什么意思?”
看见这位女骑士不善的眼神,巫女害怕缩了缩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