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箩,你次次主动上门,到底抱着什么目的?”秦晚问向乌箩。
乌箩从树上飞身落于秦晚面前:“殿下,我都说了,只为您对我的善意。”
“这话说多了就不可信了,”秦晚目光尖锐地说道,“你每一次出现的时刻都极特殊,说的话都带着很强的引导性,我不得不怀疑你真实的目的。”
乌箩勾了下嘴角:“王姬别想太多,哪一次我对您说什么,您不也从来没听我的吗。至于我的目的,呵呵,我能有什么目的呢,不过也就是觉得天地不公,想为自己争取点存在的价值罢了。”
这时,青池从殿内跑了出来,来到银杏树下:“姐姐,我把你让我跟母后说的话都说了。”
秦晚一听,直接将青池挡在自己身后,厉声道:“乌箩!我不管你有什么想法,但我警告你,离我的孩子远一点。”
乌箩笑着看了一眼秦晚背后的青池,点头道:“刚刚我只是让小殿下帮我传个话而已,王姬大人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接触小殿下了。”
秦晚冷肃道:“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乌箩:“我只是来告诉您这一件事,别的没有了。”
秦晚:“好,不管怎么说,这个消息确实重要,我也只当你是出于善意,乌箩神女。”
乌箩:“不用客气,王姬殿下,只希望你能相处两全的法子,解决这六界危机。”说罢,乌箩转身腾空,飞离了北戎皇宫。
青池拉了拉秦晚的裙摆,问向秦晚:“母后,那个姐姐也是仙女吗?”
秦晚抱起青池,摇摇头:“不算是,她是半神半妖。青池,听母后说,六界中人,神不一定是善,魔也不一定是恶,如果你无法区分,那么就对所有人先保持警惕,好吗?”
青池不赞同道:“母后,即便时间所有人都是邪恶的,但他们也不会一直做坏事,只不过是各有目的罢了。刚刚那个姐姐虽不一定是好人,但是青池听了她的话,觉得有道理才去跟母后说。”
秦晚:“……”
青池抬手抚平秦晚的眉头,笑着对她说:“母后,我和姐姐都没有您想的那般脆弱,您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秦晚愣住,望着像个小大人的青池,深深怀疑自己在怀他和缈缈时都吃了什么,才把这两个孩子生的这般心思沉重。
不过青池的话让她听了后十分安慰。
也许正是因为顾虑太多,所以才想不出万全的法子。
但若真是两害取其轻,舍弃一些并没有那么重要的东西,事情可能就变得简单了。
这时下细犬匆匆跑了过来,哼哼地想要和青池一起玩。
秦晚放下青池,看着他跟小细犬一起在院子里玩耍,她觉得现在必须尽快架起寒城大阵,绝不允许这些心怀叵测的人再靠近她的两个孩子。
秦晚让鲤鱼看着青池,而她深吸了一口气,大步向宣政殿走去。
有些事,并不是她逃避,就能解决的。
她必须打起精神来,想明白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来到宣政殿前,方庆在门口候着。
“方庆,都这个时间了,里面还没有聊完吗?”秦晚问。
方庆:“回娘娘,宁焰殿下今日也来了,看情况应该没有什么进展。”
秦晚:“我王兄没有和宁亦吵起来吧?”
方庆摇头:“没有,气氛还好。”
秦晚稍稍松了一口气:“那给他们传膳了吗?”
方庆点头:“中午传了,但是没有用,菜凉了又换了一次,结果还摆在哪儿……”
秦晚沉了脸色:“方庆,去传膳,我进去叫他们吃饭。”
说着,秦晚走进宣政殿。
殿内的高桌上铺着三界地图,宁亦、秦河、储映寒、宁焰四人神色凝重,而玉藻则坐在一边沉着脸色喝着茶。
见到秦晚进来,四人停了讨论,纷纷看向她。
秦晚脸带愠怒,不高兴道:“我听说你们连饭都没有吃?!”
此时四个人好像这才反应过来,各自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玉藻先站起身说道:“晚晚啊,我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就留他们四个小伙子在这里继续讨论吧。我看啊他们一时半会儿是讨论不出个结果来的。”
秦晚向玉藻点点头:“玉藻大人先去休息吧,我一会儿让他们把晚餐给您送到紫明殿去。”
玉藻转头妩媚地向长桌前的“四个小伙子”亲切地笑笑,大步离开了宣政殿。
秦晚走到宁亦身边,提议道:“宁亦,先暂停一会儿吧,吃了饭休息一下再说。”
宁亦点了点头:“好。”
秦晚笑笑:“来人,换茶!”
宫女内官们纷纷进入宣政殿,换上新茶,送来水果。
看着眼前疲累的四人,秦晚着实感到有些心疼。
“王兄,我想跟你单独说两句话。”秦晚走到秦河面前道。
不仅秦河,宁亦和储映寒都有些意外的看向秦晚。秦晚只是冲宁亦和储映寒微微一笑,拉着秦河就走出了宣政殿,来到了花园里。
“怎么了?”秦河神色不解地看着秦晚。
秦晚:“王兄,青要山的妖女乌箩刚刚来找过我,说天帝已经在召集天兵,准备与魔族对抗。”
秦河看起来并不惊讶:“嗯,可以预料。现在天魔结界脆弱不堪,天帝再不有所动作是不可能的。”
秦晚:“王兄,你们这一天都在讨论什么?”
秦河道:“在商讨修罗国民进入凡界生活的事。”
秦晚:“宁亦不同意?”
秦河摇头:“他同意了,所以我们在讨论细节。”
秦晚叹了口气,正色道:“王兄,我不同意魔族进入凡界,也不同意王兄你和储哥哥跟着魔族杀上三十三天去!”
秦河有些惊讶:“晚晚,你不想为母妃和外公报仇了?!”
“怎么可能?!此等仇恨怎可遗忘!前阵子我回了趟须弥山,看着族人的骸骨,坍圮的殿宇,我就告诉自己,绝对不会放过造成这一切的天帝。我绝对不会让王兄你一个人去报仇,我也必须要跟你一起!我要亲眼看到天帝付出代价!”秦晚义正言辞道。
秦河看着秦晚坚持的样子,蹙眉不忍:“……晚晚。”
秦晚苦笑着看向宣政殿方向,接着说道:“但是储哥哥想要保护他的子民,宁亦也有他的国家要守护。王兄,你看为了帮我们报仇,储哥哥和宁亦都为难成了那个样子。我觉得我们不能这么自私地让他们这么帮我们,那种感觉就像是用情感逼迫他们一样。”
“我也是这个意思,但是……”秦河抱着胳膊也看向宣政殿,“你就算告诉储映寒不要管,他也不可能会听。你看他,已经做好了转移修罗国民,并舍命陪我的准备了。”
秦晚深呼吸:“宁亦也是一样,明明可以要求我去修复天魔结界,平息混乱,但他却愿意冒着巨大的风险接受魔族入境,也没逼我做什么。为了他们,咱们俩也不能就真的任性妄为,不管不顾了,是不是?”
秦河眯着眼看向秦晚:“晚晚,你是不是有了什么主意?”
“我总是在想不伤害任何人而达到目的的法子,但这世上哪有面面俱到的好事。”秦晚伸着懒腰,左右抻着胳膊,“王兄,走吧,我们先回宣政殿吃点饭,吃完饭我再把我的计划讲给你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