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魏安然的手指松开,宋植这才能将剑抽回,奈何手腕颤抖不止,半天也对不准剑鞘,干脆就拿在了手上。
宋植听到魏安然发问,便老老实实的将目前自己所能掌握的关于‘斥’的能力告诉了魏安然。
虽然这是一张毋庸置疑的底牌,但面对宗主宋植还是很放心的告诉了她,毕竟二人是师徒而非敌人,做到坦诚相待是必要的。
况且依据妖狐所说,‘斥’未来会有其他的变化,。
黑水散去后室内略有狼藉,魏安然静静的听宋植讲完了自己的新能力。
“很不错的能力。”魏安然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便俯身去收拾地上被剑气刮倒的茶杯蜡烛了。
“...”
宋植懂事的靠了过去,于是莫名其妙他开始帮忙收拾起了屋子,接着魏安然又揉了揉肚子,若有若无的看了宋植几眼。
宋植当即说道:“宗主,您看时候也不早了,咱们也都还没吃饭,不如由弟子来下个厨?”
“那就有劳你一片孝心了。”魏安然拍了拍宋植的肩膀,欣慰的说道。
待宋植出门寻找厨房后,魏安然也悄然踱到门前。
依靠着木门,她低头看了眼腰间的青霞剑,回想着刚才与宋植简单的交手。
“排斥一切的能力么...竟然连青霞剑都能顶开...”
“师尊说的没错,这真是个恐怖的家伙。”自从成为狩以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对一个人的能力如此好奇了。
...
很快,宋植便做好了满满一桌子的大菜,都是当初不夜城买的珍惜食材,烹香的龙鲤,清蒸的河蟹,片好的海参...
魏安然拿着筷子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突然觉得眼前的宋植顺眼了三分。
“宗主,这都是不夜城的特产,弟子凭借记忆还原了几分,您尝尝。”宋植说着给魏安然递了双筷子。
这话落在魏安然耳中显得十分凡尔赛,但是食物的香气却让她忍不住吞下口涎,赶忙夹了块鱼肉。
当二人酒足饭饱后,魏安然似乎也忘记了师尊的嘱托,慢慢找回了当初和宋植相处的状态,手撑在膝盖上问道:
“你这斥力,一天可以用多少次。”
宋植一愣,沉吟片刻回答道:“弟子没有计算过,这斥力消耗的灵力虽然不多,但那一瞬间弟子需要集中十分精力,耗费的是心神。”
“所以不能连续使用,否则很快便会注意力涣散。”
魏安然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如果这个术式能没有限制的使用,甚至一品高手都很难伤到宋植了。
抬头看了眼天空,雨虽渐止黑云犹在,一顿饭的功夫月亮便已经从云后露出一角。
“何时出京?”魏安然问道。
“恩...不太清楚,视乎是在等一位执事回来。”
魏安然微微颔首,作为妖狩司唯二的狩,她自然是知晓宋植这种新晋斩妖师该如何磨炼。
低头抿了口米酒,她漫不经心的说道:“看来你最少会在京城待一个月...从明天开始,你便来我这学习后续剑法吧。”
宋植顿时开心不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宗主笃定自己还能待这么久,但是能和宗主共处一个月,这都无所谓了。
“宗主最近也留在京城么?南方那边...”宋植好奇的问道。
魏安然放下酒杯看了他一眼,解释道:“我动身返京自然有我的原因,况且江南的兆妖已经被我杀的杀,赶的赶,多留段时日也无妨。”
她的话轻描淡写,但是宋植却感受得出一股霸气。
那令人谈之色变的兆妖,在宗主嘴里似乎不算个东西。
但就是这么一个实力强绝的高手,却愿意和和气气的和自己这个晚辈坐在一起,不知道其他九位狩是否也会如此。
宋植想到这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
玉狩只有一位,是自己太幸运了。
接着宋植又应魏安然的要求说起了离开泉直谷后的见闻,惹得魏安然时而惊愕,时而紧张,时而大笑不止。
“哈哈...”魏安然拖着下巴,喝了酒的眼眶泛红,上下打量着宋植:
“嗝...这朱小侯爷,对你可真是情深义重啊,宋...小植。”
宋植也陪着喝了两碗米酒,这酒虽不醉人,但是被寒风一吹,倒也晕乎乎的。
“宗主不要瞎说,朱大人他只是...嗝。”
宋植也被传染,忍不住打起了嗝。
“只是恪守皇命罢了。”
“嘁...”魏安然又喝了一口酒,对着天边的乌云感慨道: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宋植听到这句话酒醒了一小半,品味出了宗主话中的苦楚,这是有故事?
“宗主,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宋植借着酒劲,壮着胆子开口道。
“说!”
魏安然抱起酒坛,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高冷的模样,豪爽的开口道。
宋植见宗主有些醉了,这才凑到耳边小声八卦道:“宗主,听说您三十了,是不是曾经有过心仪的男人啊?不妨跟弟子说...”
咚!
宋植再睁眼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了院子门口。
揉了揉微痛的屁股,宋植缓缓从地上爬起,回头看向紧闭的院门心里打鼓。
“宗主原来没醉啊...”
宋植拍了拍喝红的脸颊,戴上了面具摇摇晃晃的向妖狩司走去,他此刻一身的酒气,遮掩的又实,倒也没有什么不长眼的流氓贼人上前捣乱。
在大渊国,普通女人通常是不喝酒的。
好不容易回到了妖狩司,宋植扶着木柱一路来到了自己的小院,一下就瘫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这米酒后劲十足,宋植还做不到玉骸境那般调度身体,所以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此刻只想美美的睡一觉。
可惜事与愿违,很快一阵咚咚咚的沉重脚步声便从门外响起,接着门被大力推开,夜幕中一道人影出现在了门口。
这是一个身材瘦高的男人,他身着血迹斑斑的玄色披风,脸颊左侧有一道血肉翻出的新鲜伤口,鲜血淋湿了半边脸颊。
而他的身后,则是慌慌张张跟来的黎梦。
黎梦一进屋子便闻到一股醇厚的酒味,不由脸色微变暗道糟糕,偷偷看向身边男人的脸色。
果然,男人本来沉重的眼神顿时变得阴骛,猛地一锤木门,大声喝道:
“立马给我起来,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