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渣男!又踩着你给自己立人设!!】
一离开人群,雪团子就迫不及待的吐槽。
它对谢惊澜的感官非常不好,作为辅助宿主的小可爱,初次见面谢惊澜就差点害了宿主的性命。
能好起来才怪了!
楚妩对此倒不甚在意,逮着团子从头到尾的rua了一遍,把团子都rua红了,轻声呢喃,“那么第一个严惩的应该是谁呢?”
她笑。
那目光却始终落在谢惊澜身上,深邃幽幽。
回到歇脚的厢房,楚妩即刻歇下自己在外面的伪装,坐没坐相的靠在那儿,就懒懒看着谢惊澜。
虽还是那张脸,气质却在顷刻间改变,慵懒散漫却也明艳不可方物。
“跟你出来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她道,指尖点着下颚,别有几分惑人,“却也格外有意思。”
因为总是会发生一些意料外的事。
“你怕了?”谢惊澜问。
不知怎么的,他并不想从对方嘴里听到肯定的答案。
楚妩换了个姿势,想了想道,“怎么说呢,如果是看热闹的话我当然非常喜欢,但自己参与的感觉就不太好了。”
“侯爷你日后出门还是看一下黄历吧……算了,将来你要出门先跟我说一声,除非两人必须一起出门,我尽量都跟你避开。”
谢惊澜不答,垂首时,唇却抿了一下,在上面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
“你最后给他了什么?”谢惊澜似不经意的问起。
“就是普通的金叶子,你们这群贵人之间喜欢搞的那套,上面没有刻名字的,送出去没问题,怎么说也是对方出现救了我,也算报答一下对方的救命之恩。”楚妩的语气很无所谓。
“你本不需要他救。”
楚妩摊摊手,“拜托,这是在外面唉?我是带了毒可以解决,但那之后呢?要怎么处理?”
她斜睨了谢惊澜一眼,好像在翻白眼,但那张脸实在过分艳丽了,滟潋的眼尾一架,都似在勾人。
“说起来,我还是在帮侯爷掩藏呢。”
不得不提,换了一种说法后,的确叫谢惊澜的情绪稍好了些。
“谢礼理当由我来送。”顿了顿,谢惊澜又说,“再者,他并不缺那些。”
“缺不缺那是别人的事,我受人恩惠自然是要送的。”楚妩理直气壮,看到谢惊澜寡淡的神色,“好吧好吧,下次在遇到这种事让你来打点行了吧,夫君?”
最后那个称谓,咬字格外旖旎暧昧。
男人似乎终于满意的点了下头,藏在偌大袖口之下的手仍在抚摸那根碧玉簪子。
“你似乎很喜欢送别人东西。”谢惊澜说。
楚妩想了一下,“还好吧,就送过你和他……对了,我之前送你的那根簪子你再给我一下。”
谢惊澜把玩的动作一停滞,一双总是沉沉的眼眸竟有两分慌张的情绪,只是他的眸色太深,神色维持得太镇定,一时间竟不怎么瞧得出来。
“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给我便是了,我送你的东西我再拿回来看看怎么了。”楚妩好不讲道理。
“恕我直言,赠与后那便是我的东西了。”
楚妩白他,“那我反悔了行不行?”
“不行。”
谢惊澜这两个字格外掷地有声。
“好吧,我只是开个玩笑,就拿来瞧瞧,很快就还给你,快点,你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像什么样子……”
谢惊澜没想到这么件小事还扯到他是否男人了,停顿片刻,终是将簪子从袖子里交了出去。
“欸?你还带在身上啊?”
谢惊澜别开头,“只是忘记放下了。”
簪子一入手,楚妩便感觉到了上面残留的余温,证明不久之前还有人把玩这跟簪子。
楚妩挑了一下眉。
难怪谢惊澜磨磨蹭蹭的不愿意给他了。
但为了维持小侯爷那点脸皮,楚妩没有挑破。
“这根簪子有瑕疵,不够好,我先收回道,等过段时间我再去街上找找,寻一支更好的给你。”楚妩道。
谢惊澜整个人僵住。
他在跟了空对弈时便一直在把玩这根簪子,碧玉簪是否有瑕,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如今楚妩这么说,不过是想找个理由收回给他的东西罢了。
为什么?
她是觉察到什么了吗?
谢惊澜心下是有些慌乱的,甚至带着些自己都说不清的恐惧,明明决定的时候他亦不曾想过后悔。
唯独脸上仍不露端倪的看向楚妩,“不必。”
“那怎么行?”楚妩的脸上同样没有丝毫破绽,“侯爷这般尊贵的身份,用的东西也是要讲究一些。”
她笑了一下,艳射释放,可在谢惊澜看来,却是明艳得近乎于刺眼了。
“可不能戴出去给人笑话了。”
谢惊澜的喉咙像塞了沙子,张开口都是磨砂般的疼,“我说不必。”
楚妩并不理会。
如今东西到了她的手里,她说着便要收起来,仅仅是看着她的动作,谢惊澜忽然觉得自己即将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几乎是不暇思索的。
他驱动轮椅朝这边而来,便要抢夺。
侯府里原先那辆沉重的破轮椅也被楚妩改良过了,现在行动起来颇为便捷,眼看谢惊澜的手便要勾搭,而对方的注意力也都放在那根簪子上。
楚妩忽地勾了下唇,恣意又恶劣,下一秒竟松了手,那根簪子竟直直的往下落,很快就要摔成粉碎!
“呀——”
从见面起,即便身有残疾却从去曲腰的谢惊澜,这会竟弯下了身去拾那根簪子。
千钧一发至极,那支孱弱清瘦的手当真握住了簪子,碧玉的色泽卷在光华里,映得他的手更是如雪苍白。
怦怦——
谢惊澜的心剧烈的跳动着,说不清道不明,跟他曾经在战场肆意杀敌的感觉相似极了。
像是握住了整个天下苍生!
然,剧烈的动作终究令他不适了,谢惊澜虚弱的身姿咳了几声,楚妩立即过来轻拍他的后背。
“侯爷,你无事罢?”
她的语气轻柔,颇为关心,又瞥了眼他手里的东西,没心没肺的笑道,“不过是跟簪子罢了,不值得侯爷这般费心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