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这样一直在本郡主面前晃悠,你不烦,本郡主都嫌烦了,说吧,有什么事。”云浣雪拿下盖在脸上的帕子,陆婷在她旁边走来晃去,担忧的神色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郡主,你让陆大人多陪陪周夫人,可万一周夫人用了什么手段……”后面的话陆婷不明说,云浣雪也能明白。
后院女人是非多,陆婷不就是怕陆云霆的心留到周清夏的身上吗。
云浣雪眼眸一斜:“你家大人跟郡主都不操心,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小姑娘的再愁愁都成老太婆了,来,笑一个。”
她还有心情打趣陆婷。
陆云霆和周清夏,她可以相信陆云霆。
就像知道周清夏进陆府,她知道只要陆云霆对她不重视,周清夏就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能相信陆云霆,却不能容忍一个不属于她的麻烦总在她面前添堵。
人是陆云霆的,他如果不能处理好一个周清夏,以后也会有无数个周清夏,下一回就不是她被太后留在宫里这么简单了。
何况现在的太后,实在是心情不明。
“是么,你不操心会把我往别人房里推?”一个低沉冷冽的声音在云浣雪身后响起来。
陆云霆一身寒霜,步履缓慢的向云浣雪走过来。
院子里的宫女们识趣的退下,陆婷看到陆云霆出现的时候,留给云浣雪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也跟着退下了。
云浣雪从软塌上坐起来,看着陆云霆靠近,装作看不到那人眼底蕴含的风暴,懒懒道:“陆大人公务不忙吗?周夫人还在陆府等着你呢,冷落了美人不太好,太后知道了也会生气的。”
云浣雪确定,自己只是好心的提醒、
毕竟他们俩的感情越好,周清夏就越是无关紧要,她是乐得见到这场面,皇上太后还有其他人可不愿意。
陆云霆直接捏着她的下巴,咬上云浣雪的唇。
他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霸道,就像她刚见到他时那般气势强硬。
云浣雪没有动任由陆云霆折腾。
这样的亲密在上次之后还是第一回,好像只有那种被对方强烈侵略的感觉,才能让她的大脑不会再想起那个人,想起太后的那些话。
一个在强悍的攻城略地,一个在失神地予给予求。
当陆云霆的呼吸越来越重,几乎无法自控的时候,这才松开了云浣雪。
面前的女子眸光氤氲着淡淡的雾气,让那双本来带着媚意的眸子看上去更是惹人怜惜,绯红的脸色惹人遐想,也让她身上多了几分温柔如水的气息。
好在陆云霆情绪失控只是一会儿,他恢复理智后指腹怜惜的覆上云浣雪有些红肿的唇,神色有些复杂:“他还活着,活得好好的。”
男子幽深的眼底有淡淡的无助一闪而过,云浣雪没有看到。
虽然陆云霆没有明说,但云浣雪却知道他指的是谁。
看来不止是太后得到了消息,督察院这边的陆云霆也收到了风声。
“嗯!”云浣雪点点头,把头靠在了陆云霆胸前。
“我说小宁王还好好活着!”陆云霆的声音提高,怕是自己刚才没表达清楚。
“嗯。”云浣雪还是淡淡应了一声。
“你怎么这个反应?”陆云霆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失落,也不知道她是真不在意还是在他面前装不在意。
“我应该有什么反应,难道你以为我会去找他?”云浣雪眼底闪过一抹揶揄,原来陆云霆吃醋是这样的。
她从太后那里已经知道了,小宁王还活着,也许不日就会归京。
陆云霆没有说话,覆在她唇上的手顿了一下。
他跟云浣雪成亲了是不争的事实,可是对于云浣雪,他有太多的不确定,这些不确定,导致他一直对云浣雪患得患失,就连听到小宁王在南疆的消息,他第一个想到的都是云浣雪知道后会怎么做。
云浣雪可以说走就走,就像当初得知皇上赐婚后,她仍能不顾一切出逃。
那时候她会跟他回来,是不是以为君舒业已经死了,如今君舒业还活着,她会去找他吗?陆云霆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再次把她带回来。
当初就算是皇上下旨,太后退婚,云浣雪还是不准备接旨。
那份情意太过浓烈,他怕自己不敌。
“你现在是我的妻,浣雪,我绝不放手。”陆云霆一字一句的说道,语气铿锵,眼底是坚定的执着。
想要云浣雪的不只有君舒业,如果不是君舒业自己放手,云浣雪就不会对他回头。
现在云浣雪是他的,就算君舒业回来了,他即便是勉强,也不会让君舒业从他手里把人夺走。
不管云浣雪怎么想,他绝不放手!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云浣雪轻笑,眸中星星点点的亮光,她很享受陆云霆对她的在意。
小宁王之后,她就没想过再对谁主动付出。
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她怕了。
所以对于陆云霆,她总想要先看到陆云霆对她的在乎,虽然这样对陆云霆不太公平,但这样做,能把感情里伤害的风险降到最低,她不会像小宁王一样主动推开陆云霆。
陆云霆抓着云浣雪的手,力道一点也不松开,神情还是那么深沉冷冽,无声的在告诉云浣雪,他不是在开玩笑。
云浣雪扶着他肩头从软榻上坐起来,让出身边一半的位置给陆云霆,神色认真的问道,“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有跟你纠缠不清吗?”
“没有。”虽然陆云霆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那你觉得我是那种水性杨花,会勾三搭四的人吗?”云浣雪又问道。
“不是。”陆云霆答道,不知道云浣雪为什么这么问。
“那就是咯。”云浣雪突然说道,柔白的素夷捧上他的脸,“我不是朝三暮四的女人,当初跟他在一起时是,如今也是,当年可是他先放弃的。”
当初,她不想放手。
给过君舒业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但他仍是决绝的一脚踢开她。
她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即使后来君舒业还想吊着她,她也决定跟那个人断干净。
皑如天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