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继续做无谓的反抗吗?”
陆云霆声线并没有因此有多少起伏。
似乎这样的结局,只是在他的预料之内。
四个副将们全部低垂着脑袋。
他们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所有的一切明明都是按照他们计划好的在走着,可最后竟然失败了。
忽然——
一个副将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看着陆云霆:“你早就发现了对不对?!”
否则,陆云霆不可能准备得这么充分。
现在牺牲的人,几乎都是他们这边的人。
而且,他们埋伏在周围的黑衣人,竟然全部都被截杀了。
因为距离太远,所以他们看不清楚截杀黑衣人的到底是什么人,但从陆云霆的态度可以看出来,这一切都是陆云霆的安排。
其他三个副将一听,都是身躯一震。
他们看向陆云霆的眼神偷着难以置信。
他们隐藏了那么多年都没有被发现,而且这么多年,他们都不曾与陆云霆有过什么交集。
只是在私底下不断地搜集关于陆云霆的消息。
他们知道陆云霆心思缜密,深得先皇的信任,这么多年来,一直替先皇做事,是先皇的左膀右臂。
在先皇的眼中,他的地位甚至比一些皇子还要重。
而就在昨天,他们才正式和陆云霆有了交集。
没想到今天就直接栽在了这个人的手里。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陆云霆扫了一眼倒在马边的那具尸体。
秦将军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甚至还没来得及收起那不敢置信的表情。
不仅仅是四个副将。
就连他们身边的士兵,此刻也都是一脸灰败。
在他们以为终于可以成功的时候,却来了这么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陆云霆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淡淡开口:“本督也是昨天才知道,原来你们在东越埋藏得这么深。”
昨日。
秦将军按压住其他人让他们不要冲动之后,就派人往外送信。
而这一切,都被守候在外面的林将军看在眼中。
林将军第一时间就带人尾随上去将送信人捉获。
送信人在被抓到的第一时间就想毁掉信件,同时发射信号弹。
林将军眼疾手快地投出暗器成功阻止了对方。
只是没想到,下一秒送信人就直接咬毒自尽,速度之快,让林将军他们全都没反应过来。
转瞬之间。
刚刚还好好地站在他们面前的人,就成为了一具尸体。
更可怕的是,对方的尸体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化成一滩血水。
最后这摊血水也全都消融于土壤之中。
可怕!
这是所有人当下唯一的念头。
只是,他们也同时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
对方竟然戴着人皮面具。
因为人皮面具与皮肤不是一体,加上材质特殊,所以才没有消融掉。
“将军,你看看这个。”一名属下走上前来,手中拿着一块名牌。
这块名牌乍看之下没有什么奇怪。
只是一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名牌,代表着将士在军中的品阶和身份。
但奇怪的是,在名牌的下方竟然还刻着一串奇怪的符文,这些符文看上去并不像是东越的字样。
又戴着人皮面具。
名牌上面又有不属于东越的符文。
林将军握紧名牌,心中隐约有个想法在冒出。
虽然在军队里面有他国细作并不奇怪。
但是没想到秦将军身边的人竟然会是他国细作。
如果这样的话,那秦将军的身份自然也不会简单。
这些人隐藏了这么多年居然没有被人发现,若不是这一次的动乱,恐怕他们还会继续隐匿下去。
想到这里,林将军只觉得后背一凉。
“速回军营!”林将军将名牌收入怀中,快步离开。
其他几名属下迅速跟上。
林将军一回军营就直奔陆云霆的大帐,将这件事情上报,同时将信件与名牌呈上。
陆云霆接过名牌看了一眼,就知道名牌底下的字符,是西瀚的文字。
这刻的是一个人名。
歪歪扭扭如同小虫子一般的字与东越大不相同。
当初陆云霆为了将来和西瀚的人打交道,专门去学了西瀚文字,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时候派上了用场。
林将军常年留守在京城,对于西瀚的字符不熟悉情有可原。
但让陆云霆意外的是,西瀚竟然有如此野心,从那么早就开始将人插入他们东越来。
怪不得秦将军早前一直待在西疆。
恐怕他手下的军队,此时已经全部都换成了西瀚人。
“西瀚……”陆云霆捏紧手中的名牌,眼神莫名。
林将军愣了一下,有些意外的问:“大人是指这些人是西瀚的?”
“嗯。”陆云霆轻应了一声。
林将军眉头一下子紧皱起来:“那秦将军也是吗?”
秦将军举手投足没有半分西瀚人的气息,完全和东越子民没有半点区别。
而且,据林将军所知,秦将军已经为东越效劳了二十多年,难道西瀚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谋划了吗?
陆云霆放下了令牌,从信封中取出了信,淡淡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原先的秦将军是真的,但后来被西瀚人取而代之。”
“我们想要的答案,应该在这封信里。”
想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封信应该会解说一二。
陆云霆展开了信。
这封信上全是用西瀚文字书写的。
歪歪扭扭的字样,让看习惯了东越文字的陆云霆不由地皱眉。
如果不是学习过一段时间的西瀚文,恐怕陆云霆会直接将这一封像被虫子爬满一样的信给甩开。
读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陆云霆才彻底读懂了信上面的内容。
他眸色冰冷,身上流动的气息更是透着骇人的杀戮。
“他们想要借着我们这一次的内斗趁机占领皇城,他们的人两天前已经全部埋伏在秦淮将两岸,就等着我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
“到时候他们里应外合,整个东越就是他们的了。”
陆云霆说着冷哼一声。
“西瀚这些年一直以来都维持着不争不抢的态度,原来早就在多年以前就布下了局,恐怕不仅仅是东越,南庆和北狄也有他们的人。”
这样的布局,真的是细思极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