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哥谭的阴影

阿卡姆曾经的超级罪犯们似乎随着那个自称阿卡姆骑士的人一起消失了。

但哥谭市并没有因此变得更好。

布鲁斯?韦恩沉默的看着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的提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杰森的离去对他造成的影响很大，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蝙蝠侠都变得鲁莽易怒，甚至差点因此丧命，虽然后来提姆德雷克主动成为罗宾，但蝙蝠侠永远没办法原谅自己的失误。

他永远都保留着那件沾着血的披风,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包括目前蝙蝠侠都不愿意让任何无关的人参与他的行动，包括戈登。

尤其是蝙蝠侠本来就是保护欲很强的一个人，他一直以为他是能保护好他的小助手，杰森的事对他的打击很大，让他一度成为彻头彻尾的独行侠, 拒绝任何人的加入, 同时也变得更加忌讳其他人受到伤害。

其实蝙蝠侠只是责怪自己没能保护好他的儿子，是他的错误导致了悲剧发生(他总喜欢揽过全部责任, 他认为如果他思考的足够周全就可以避免悲剧）。蝙蝠侠的噩梦里又多了一个常客，老是梦到他的罗宾，年轻漂亮有活力，可转眼间他又失去了他，惊醒后只能独自站在窗台眺望哥谭的夜空。

其实哪个超级英雄心里没点问题呢，如果把蝙蝠侠当做一项职业，那也未免太过摧残人了，高脑力劳动加高体力劳动，老是一身伤，睡得少，吃的也克制。

他一天的任性恐怕也就是当布鲁斯韦恩的时候翘班不干活，和老管家谈判争取多睡一会儿吧，当然，他是蝙蝠侠的时候他可是几天不合眼都没问题的。

言归正传，哪怕提姆已经濒临极限，蝙蝠侠仍旧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相比迪克的坚毅、杰森的暴戾，红罗宾提姆的性格是最为温和的，温文尔雅的甚至不像一个超级英雄。

哪怕他披上披风戴上面具, 也不会有人将他秀气的下巴跟蝙蝠侠这三个字联系到一起。

“嘿！布鲁斯...停一下...嘶...我、我没有体力了。”提姆无力地挥舞着短棍，但他已经有些发软的腿显然撑不起他的防御架势。

布鲁斯摇了摇头，虽然就侦探能力而言提姆可以说是最接近他的一任罗宾，可就武力值而言，杰森在他这个年纪一只手能打两个提姆。

“站起来，提姆，敌人可不会只在你最虚弱的时候攻击你！”说完，布鲁斯突然愣了一下，随后再次陷入了沉默。

“今天就到这里吧。”他摘下护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训练场，在他的身后，提姆一个人瘫倒在训练场上大口地喘息着。

“等等！布鲁斯!等等...”

布鲁斯停下了前行的脚步，回头看着勉强撑起上半身的提姆。

“那个小丑...我是说那个让杰森成为阿卡姆骑士的人，他到底是什么？”提姆已经榨干了全身的每一丝力气，但他还是强忍着如潮水般袭来的倦意，问出了他心中的问题。

“布鲁斯，你给我分析了你所有的敌人, 但却从来不曾提起他，可他是你最大的敌人。”

布鲁斯叹了口气, 回身拉起了提姆。

“这并不是什么荣耀的事, 孩子。”

布鲁斯顿了顿，“他是一个精神病患、一个疯子、一个怪物，就像...就像寄生在哥谭阴影中的病毒一样。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哥谭的罪犯们突然像变了一个样子...你知道的，在阿卡姆骑士强硬地屠杀了一众超级罪犯后，至少在那一段时间，哥谭的治安确实有所好转，人们害怕他，一个会杀人的蝙蝠侠就连罪犯们都感到恐惧。”

“可那样的他本身就已经是一个罪犯了！”

“也许是这样...但这不是重点，阿卡姆骑士已经消失了，可哥谭的罪犯们并没有随着他一起离开。相反，最近的哥谭过于活跃了。”

布鲁斯皱起了眉头，他倒是不怀疑提姆的判断，这位罗宾甚至比他本人对数据还要敏感。

“尤其是最近的一伙罪犯，他们打扮的像是非主流马戏团一样，每次犯罪都会涂上夸张的妆容，这让我想起了那个家伙...”

“他已经死了，几年前就死了。”布鲁斯揉了揉眉心。

“你确定？”

“当时我在场。”，布鲁斯有些烦躁地回应道。

“布鲁斯，你应该小心，有人声称他看到小丑重新出现了！”

“那应该是小丑的崇拜者，冒牌货而已，不是人人都能成为小丑的。”

“可是...”

“好了，这事等我回来再说，今晚你在家休息。”

重新披上战衣，哥谭的黑暗骑士回来了。

哥谭的夜晚依然那么黑暗，蝙蝠侠静悄悄地站在大楼上方，俯瞰着脚下的城市，恍若一只蝙蝠，在阴暗的角落里伺机以待，只等猎物露出稍稍麻痹的一刻。

今夜的哥谭有些奇怪，蝙蝠侠这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整座城市像空了一般，直到他来到犯罪巷附近，才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巷子里只有两个人，他们腰间别着手枪，正偷偷摸摸地交换着几包白色的粉末。

这两人显然相谈甚欢，甚至验货的那个人用嘴巴抿了一口还不过瘾，他好像打算当场把货用了。

蝙蝠侠耐心地等待着，等待最好的时机，这是忍者训练留下的习惯。

接着，一只黑色的怪物从天而降，对着他们张开了双翼。

就在二人心中还在恐惧时，他双腿骤然发力，身形疾扑，右手如毒蛇吐出的蛇信，又快又狠又准，蝙蝠侠从来没有留手的习惯，他的拳头赫然对准贩子的脖子。

当这两个可怜的罪犯终于倒在了他父母曾经倒下的位置时，蝙蝠侠握紧的拳头终于缓缓松开，自从杰森离开后，他的行事还是愈发暴戾了起来。

突然，一束久违的蝙蝠型光斑出现在了夜空中，这意味着他的老朋友戈登终于恢复了健康，又一次开始工作了--自从被小丑抓住并折磨后，他曾经健壮的身体就落下了旧疾，这段时间愈发严重，甚至不能正常工作了。

蝙蝠侠抬头看着熟悉的标记，伸手射出一道钩索，很快，黑色的身影又划过了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