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蝙蝠侠的落幕（四）

哥谭，在这座属于黑夜的城市中，暴力与杀戮司空见惯，它是无良权贵恣意妄为的猫鼠游戏，是腐败警察为非作歹的游乐园，是嫖客酒鬼放纵欲望的销金窝，是食人恶魔宣泄暴力的屠宰场...

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邪恶从阴暗的阁楼中、腥臭的小巷里、污秽的小水道旁向外溢出，裹挟着凄风急雨淹没了深陷泥沼中的灵魂。

但现在，它迎来了新的变化。

它的新主人——小丑将自己狂乱的投影深深地留在了罪恶之城的幕布上，映照出血色浪漫般的残酷光影。

现在的哥谭是名副其实的【小丑之城】。

彻底的混沌、暴力、无序笼罩了哥谭。

安克就是一个新哥谭人。

以下是一个新哥谭人的生活总结。

他已经过了一个月近乎原始社会的生活了，没电, 没水，没燃料，没吃的, 没有任何商品，没有卫生用品，没有医疗，没有政府机构或警察（GCPD已经彻底沦陷了）。

除了有武器和打火机等少量储备，已经很接近原始社会，货币和信用卡根本没用，活着的人只在夜间进行很有限的物物交换。

他有一个大家庭，15人，若干武器（大家知道我指的是哪类武器，当然不是冷兵器）。他本人有护士证书，他有500升酒精可以用来交换自己需要的东西，他有少量的医疗储备。

即使如此，整个过程中他家的15人里死了2人，都是喝了不干净的水后病死的，多数死者是死于饮用不干净的水。

但悲剧并没有结束。

他的小儿子因为在小丑全城直播脱口秀时没有对他的笑话做出反应，转瞬间就被巡逻的小丑军团成员击毙。

而他只能搂着自己孩子的尸体一边留着眼泪，一边呜咽着挤出扭曲到脸部痉挛的笑容，“哈哈哈…啊哈哈哈…”

没有人能拯救这一切。

哥谭人民的希望, 黑暗骑士蝙蝠侠被小丑挂在了钟楼上成为报时的布谷鸟，每当正午十二点时，全市的人民都会看到他狼狈的身影伴随着“布谷、布谷”的笑声从钟楼中弹出。

小丑已经能做到他想做的一切了。

他甚至可以成为哥谭的上帝，享受世间的一切权利。

可那样就太无聊了，所以他将自己所有的奇怪点子都变成了现实并且加入到了哥谭中。

首当其冲的就是加倍迫害他的宿敌--蝙蝠侠。

为了享受与蝙蝠侠相处的快乐时光，小丑绞尽脑汁想到了无数点子。

比如：强迫蝙蝠侠和自己一起看电影公司出版的超人主题的电影。

小丑将他锁在牢房中，一天时间的百分之八十都放在如何折磨他身上，为了击溃他的意志，他甚至发动军队活捉了蝙蝠家族的其他成员，轮流在蝙蝠侠面前“戏弄”他们。

蝙蝠侠强大的意志力让他没有崩溃，他一直在咬牙苦苦支撑着。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发生了，小丑的精神首先崩溃了。

小丑彻底疯了，注意，我说的是完全不同于以前的疯狂。以前的小丑好歹有个目标，即为：让蝙蝠侠陪他玩游戏。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

而当蝙蝠侠彻底成为他的手下败将，他已经把脑海中能与蝙蝠侠玩耍的把戏全都实施过一遍了!他再也没有笑话可以讲了, 蝙蝠侠不再能让他感到新鲜，他陷入了他最为恐惧的无聊之中，他...不能笑了...

于是他彻底疯了。

他开始不计后果, 不计损失，彻彻底底的随心所欲，他肆意开枪，滥杀无辜，只图取乐。

到最后，他甚至亲手释放了蝙蝠侠。

就在小丑亲自设计的小丑城堡中，小丑坐在自己的王座上哈哈大笑。

遍体鳞伤的蝙蝠侠则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一般，在王座之下愤怒的仰视着小丑嘲讽的笑容。

“我不会再让你伤害任何人了，绝不！”

蝙蝠镖插入了小丑的眼眶，一片鲜血淋漓。

“你疯了？”小丑大笑起来，他终于感到了久违的乐趣。

也许这才是小丑想要的结局吧，把蝙蝠侠一步一步逼上绝路，逼他一次又一次在自己的底线上徘徊，最终不得不...

小丑一路逃向城堡深处，他欢快的歌声传遍了整座城堡，肆意张扬的大笑洋溢着久违的快乐与疯狂，那个快乐的小丑又回来了！一切都回来了。

蝙蝠侠紧紧尾随着他，他不能再，也不会再放任小丑肆意杀戮了。

蝙蝠侠确实已经深受重伤，被折磨了数日，他的身手不再像昔日那般矫健敏捷。

小丑在暗处冲出，狠狠将他扑倒在镜子屋里，四面八方的镜子全是两人的身影，卑劣狡猾的小丑深情地将匕首一下又一下狠狠插入他带伤的腹部，眩晕、寒冷瞬间袭击了蝙蝠侠的身体。

可他不能再输了，蝙蝠侠不能再倒下了，因为哥谭市需要蝙蝠侠，哥谭的人民需要蝙蝠侠...

他必须在今天，在这里，彻底地了结和小丑这个疯子之间所谓的“游戏”。

蝙蝠侠终于卡住了小丑的脖子，小丑在这生死之际竟然还带着熟悉的笑容抬头看向蝙蝠侠的眼睛。

他在笑。

“第二次机会，那么，现在你会怎么做？”

蝙蝠侠的双臂在颤抖，他在恐惧...亦或是..兴奋？

“啊....”他怒吼出声，最终双手发力，狠扭住小丑的脖子，骨头碎裂声沙沙作响。

小丑无力地瘫倒在地上，他的脖子已经近乎碎裂，但他仍旧没有死！

尽管不杀原则在这座混乱疯狂腐化的城市、在残暴邪恶的小丑面前就像是一个笑话，但蝙蝠侠依旧没有下杀手，常年的训练和对人体的研究让他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技巧，在关键时刻他还是收力了。

“你又输了！你又输了！”鲜血还在潺潺地从小丑的眼眶中流出，可小丑却丝毫没有感到痛苦。

他仍然在像疯子一般大笑着，“我听到你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沙沙作响着消失了...我听到了警笛声。尖叫声...世界变得好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你又一次输了，蝙蝠侠。像以往一样，你依然得承受后果...如果你还能看到的话..哈哈..”

小丑微弱的声音消失了，他死在了蝙蝠侠怀里。他确实赢了，他让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人之一失去了控制，蝙蝠侠最终还是放弃了哥谭市那苍白如纸一般无力的法律。

蝙蝠侠还没来得及感受心中奇怪的感觉，就听到奇怪的声音自小丑的心脏中传来，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把自己的生命当成了一枚炸弹的倒计时！

“.....”前所未有的巨大爆炸照亮了哥谭的夜空，小丑城堡坍塌了。

蝙蝠侠与小丑的一切都被掩埋在了废墟的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