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对不起,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目前哥谭的犯罪组织已经和过去有了截然不同的“进步”，更新鲜的犯罪手段，更嚣张的的犯罪行为，以及更多的火力支持，这三点让打击犯罪变成了一项危险的工作。

在过去，帮派手中很少能够拥有大量的热武器，手枪几乎就是最顶尖的配置。但是现在, 很多帮派的手中都有了大量的手枪，一些帮派甚至有了步枪！

而超级罪犯手下的喽啰们，清一色的高科技重火力…说实话，如果不是蝙蝠侠的存在，但靠警察手里那点可怜的经费真心维持不了多少治安…

警察们的同流合污也是有原因的…打又打不过，抓又抓不了，还要被市民骂…一份工作和全家老小的生命相比, 他们很容易就作出了简单的选择。

毕竟，将职责放在生命之上的人还是比较少的…

之前，哥谭经济快速发展让整个哥谭都处于一种明显上升的态势中，社会中更多的财富刺激了每个帮派地盘的观念，以及对获取更多财富的渴望。

再加上超级罪犯的一个又一个涌入帮派之间的冲突日益加剧，来自各方面的军火走私生意开始火热。

其中又以企鹅人的势力为军火交易之最。

可科波特家族已经衰弱过了，现在的他们不足以垄断整个哥谭的军火市场。

所以他们需要承包商。

黑面具家族抓住了机会。

略显昏暗的灯泡在透风的房间里微微摇晃，用于聚焦像是斗笠一样的灯帽约束了光线的范围，在光明与黑暗之间，有几个个模糊的身影。

他们都带着礼帽，穿着一身看上去考究的衣服，踩着深棕色的皮鞋，为首的一个坐在阴影中的人，看不清他的相貌，只能看见两只明亮的眼睛，正带着戏谑的目光看着几个同事玩牌。

当尼克走进黑面具酒吧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视着他。

尼克哆嗦了一下, 有些尴尬, 呼吸稍稍急促了一些，“抱歉……我想上厕所。”

“你是在开玩笑吗？”穿着西装马甲的酒保哑然失笑。

那名坐在光明与阴影交界处的身影伸出了一只手，刺破了沉默的界限出现在光明中。

他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身后有人拿了一把椅子抵在了尼克的腿弯处，肩膀上骤然间出来的沉重压力迫使他有些失衡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没有人说话，房间里的气氛有些讶异，尼克撕扯着领口，压抑的气氛让他感觉到呼吸非常的困难，贴合的衬衫领口此时就像是一根绳索，勒的他心头发慌，但一想到身后的人，他还是咬着牙说道。

“那个…伙计们，我知道我欠你们一大笔钱…

但我想，看在爱与正义的份上…你们能不能免了我的单…”

在场的人都愣了，他们想不到是什么让这个胖子有勇气说出这种…智障的话，他是吸入太多小丑毒气了吗？

过了大约有一分钟的时间，有人轻笑了几声，随后，黑暗中走出了一个人, 站在光明的边缘，光明与黑暗的分界线在他脸上来回偏移, 在光明乍现的瞬间，尼克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那是一个黑色的骷髅头，应该是一副面具死死地焊在了他的头上，粘连着皮肤，让他看起来就像真正的恶鬼一样。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尼克，然后摇了摇头，“尼克先生，我观察了你一会，但是我并没有从你的身上发现你有敢于直面我的勇气。

我很奇怪，是谁给了你这样的胆量让你作出了这种幼稚的决定？”

“我只是相信爱与正义而已。”

尼克硬着头皮说道。

心跳的加速让他口干舌燥，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当人类觉察到巨大的危险时肾上腺素就会分泌，注入心脏的强劲力量会让新陈代谢加快，从而使得身体各个器官，包括了肌肉组织的带氧量提高，获得更多的力量。

口干舌燥，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并发症而已。

“怎么还不来？”他终于有些害怕了，毕竟骨子里他就不是一个勇敢的人。

黑面具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这时，门外看守的小喽喽突然砸破了木门横飞进来。

“是哪个xxx杀了我的奶奶？”哈莉用球棒拄着地，一脸杀气的看着众人。

“噢！我的天！你是哈莉奎茵！”

有个喽喽一脸惊喜地指着哈莉说道。

“你说对了，现在，要么免了我爸的债务，要不我就打爆你的脑袋！”

“我们的生意可不是这么谈的。”黑面具彬彬有礼的说道。

“他的债务是基于贷款，以及贷款所产生的利息。我们为社区打理财政上容易被忽视的一个模块…”

黑面具还在试图为哈莉解释她爸爸的债务是如何产生的，但哈莉已经越来越不耐烦…

她直接一球棒捣了过去。

“你这个疯子！现在我再也不能嚼小牛肉了！”被捅的喽啰捂着嘴大叫道。

“好吧…”黑面具摇了摇头，“我们可以在杀你的时候温柔一点以示我们对女性权利的尊重。”

“上！”枪战一触即发，而尼克见机不妙第一时间趴下朝角落滚去。

哈莉则灵活地在酒吧中翻滚跳跃着，躲避着子弹，此刻的她一脸狰狞，一个阿拉伯二重后空翻，就来到身边的一个壮汉身前。

她一手抓住挥来的拳头，一手顺势前插，一把搂住那个人的脖子后，将其往地上一拽，在将其拉的低头弯腰的同时，哈莉狠狠的一膝盖顶在了那个人的喉咙上。

黑面具身前的壮汉，当然也是哈莉打倒的。

短短的瞬间，哈莉已经打倒了两个人，而且还是先把距离较远，将尼克身前的壮汉打的失去行动能力后，才回过手来把黑面具面前的壮汉解决掉，让这两个拿出手枪来的人竟然没机会开枪。

电光火石之间，没有几个人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可是后厨却冲出来一个带着厨师帽的胖子，大吼了一声之后，就朝着哈莉扑过来，而这时哈莉的双手还在扭身前喽啰的脖子。

哈莉下意识的从她面前的人手里拿过了手枪，然后立刻向着朝自己扑过去的壮汉开枪。

在那个壮汉即将扑来的前一刻，从正面一枪打爆了他的脑袋。

“杰森是对的…果然还是枪更好用…”

她吹了吹枪口的硝烟，一转头却发现黑面具已经没影了。

这些老罪犯们在蝙蝠侠手下别的没学到，倒是都练就了一手绝佳的逃跑技巧…

“好了…走吧。”她转头瞥了瞥尼克，“你的事解决了，他应该不敢再来找微笑女王的麻烦。”哈莉得意地甩了甩球棒。

…………

“我一定要杀了她！”黑面具咆哮着。

此时躲藏在仓库中避风头的黑面具抬起头，猩红的眼珠上爬满了血丝，他面容扭曲的看着仓库中的几个人，有些歇斯底里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双眼喷火的嘶吼道，“我一定要杀了那个婊子！”

众人都面目阴沉地从仓库中搬出一架又一架大口径地杀伤武器。

他们要复仇！

然而就在他们群情澎湃的时候，一个声音突兀地插了进去。

“很抱歉，先生们，但恐怕你们什么都做不了了。”

……………

“噢！你们真该看看我女儿的表现！穿梭跳跃着，一个个捅穿那些家伙的喉咙！”尼克手舞足蹈着，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刀叉。

“噢！我真为你骄傲，尼克！你居然活着在那种危险的战场回来了！”莎伦也是激动的双手握拳。

“当然，你也是哈莉，你能回来我们都很激动…可惜，你是不是要走了…”

“我不知道。”哈莉有些落寞地摆弄着盘中的牛排。

“反正哥谭也没人在意我…我来这里是想多陪陪妈妈，但现在我们团聚了，我也挺高兴的…”

“嗨！”一个老人突然闯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瓶香槟。

“爷爷？你怎么回来了…”哈莉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的爷爷。

“当然是因为你回来了…还有你奶奶死了！听说是被人一枪爆了头！哈哈哈…两个庆祝的理由。”老人大笑着回答道。

随即他又有些落寞，“还有昨天我去看了医生，医生说我的血压涨上天了…我不确定我还能活多久…所以让我们来喝酒吧！”他又开始哈哈大笑。

然而当他兴奋地高举双臂的时候，他的胸膛突然炸了开来，红色液体再次洒满了哈莉一家的餐桌。

“噢！我没想到他的血压高到这个地步…”尼克喃喃自语。

“法克！你这个没脑子的蠢货！枪手！”

这时，一名光头夹克男闯了进来，但刚进门他就被哈莉扔的刀叉爆了眼睛。

哈莉这时表现的极为凶悍，一个箭步的同时，身子下倾，右拳笔直伸出，一拳打在那个扑来的壮汉小腹上，竟然将其打得向上腾飞了有半米高之后仰天倒了下去。

“噢！法克！这群黑帮还真是不消停！但是放心吧！哈莉奎茵会保护她的家人…”

砰！

枪响了。

但不是来自门外，而是来自背后。

正在面朝母亲安慰她的哈莉脸色僵硬，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她的父亲。

“爸爸？”她闷哼一声，瘫倒在地上，那一枪打穿了她的腹部。

“哈莉…你总是不听话。”尼克摇了摇头，露出了惋惜的神色。

哈莉挣扎着站了起来，不断地向后退着。

她想发力，但尼克又是一枪打穿了她的大腿。

“哈莉～亲爱的，对不起。

但谁叫你是个超级罪犯呢！这座城市里可有很多人不想再看到另一个超级罪犯来跟他们分地盘了。”

尼克摊了摊手，“你的悬赏足足有几百万美元…所以我透露了你的消息给那些杀手，你知道的，我的善良不允许我亲自下手…”

“但你这个蠢货就是做不到！垃圾废物！”他泄愤似的对着旁边光头男子杀手的尸体连开了好几枪。

“你…你这个混蛋！一直都在骗我！”

“不不不…我没有骗你，我的确欠黑面具一大笔钱…我本想等杀手干掉你后拿悬赏去还债，但后来我发现了一个更简单的方法…让你去干掉他，可惜…你太废物了，哈莉。

噢！上帝，真不知道你在小丑身边都学到了什么，那个疯子难道没有教你怎么样把人炸成碎片吗？”

呃啊…哈莉艰难地伸出了手想要拔出插在杀手尸体上的一把匕首。

但一双手抢先拔了出去，是莎伦女士。

“妈妈！你在干什么？”

哈莉无助地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

“我想做的和全天下所有母亲一样，只是想看着你嫁给一个医生！”

“但我自己就是一个医生！”

“看看你自己！哈莉！我那么努力地软硬兼施地想要改变你的人生！这就是你谢我的方式？你只会不停地喊叫和打架！”

“但我是你的女儿！”哈莉捂着肚子站了起来。

“我知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去杂货店买东西，所有的人都要唾弃我们的原因！”莎伦走过去和尼克站在一起。

“当你从哈莉奎泽尔变成哈莉奎茵的时候！我们就变成了附近的笑柄！”

“是我让你们变成笑柄的吗？”哈莉愤怒地吼道，“他还到处赖账呢！”

“是，没错，可这里是哥谭！在这里你只要揍一个大都会人，人们就会忘记很多事。”莎伦梗着脖子回道。

哈莉看着举枪的父亲和冷漠的母亲，最终露出了一抹凄然的笑容。

杰森不止一次告诉他，对待任何人首先都要抱着十万分的恶意，再慢慢的把负面的标签通过了解从这个人身上撕去。

如果天真的以为每个人都是好人，死的最后只会是自己。

可他们明明是我的父母啊…

“哈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表现的那么难过。明明你是我的女儿，是一个和我一样的罪犯…

算了…原谅我，哈莉，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哈莉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过但又很快消失不见。

但预想之中的枪声并没有响起，尼克反而发出来一声惨叫。

“哈莉，你总是不听我的话。”

哈莉猛地一回头，杰森正穿着他那套经典的阿卡姆骑士战衣半蹲在窗户边上。

“这位…人渣先生？事实上就目前的市场价格而言，我的脑袋似乎更值钱一点…”

面具下，杰森的嘴角泛起一丝弧度，“要不，你来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