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心了。”
宋挽温笑着说,面子功夫还是做足了的,宋秋瑟却不想给许莺莺面子,刚要说话,下人来报:“姑娘,二小姐,越安侯夫人来了。”
话音刚落,阮氏便提步进了前厅,许莺莺比宋挽和宋秋瑟还先站起来,然后便痛苦的哀叫一声。
阮氏的注意力立刻被她吸引过去,狐疑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许莺莺便把宋挽派人去问她嫁衣进度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还不忘把自己脚受伤的事提一下。
阮氏眉头蹙起,说:“夫人既然受伤了,就该好好在家休养,要是伤情加重,就得不偿失了。”
阮氏之前让许莺莺给宋挽做嫁衣,那是因为宋挽伪装了身份,阮氏虽然对许莺莺改嫁有些意见,却也不想拂了许莺莺的好意,如今宋挽和顾岩廷都恢复了身份,再让许莺莺给宋挽做嫁衣,阮氏就觉得太膈应人了,她今天来这里也是为这件事来的。
听到阮氏的话,许莺莺立刻摇头说:“夫人放心,这点小伤不碍事,我会尽快把嫁衣赶制出来,绝对不会耽误事的。”
这不是耽不耽误事的问题,瀚京的绣娘那么多,何必非要执着于让她做嫁衣呢?
阮氏还要回绝,宋秋瑟抢先道:“尹昭侯夫人既然愿意做,那就让她做吧,我听说她之前与姐姐有些渊源,这嫁衣由她做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圆满。”
许莺莺虽然顶了顾夫人的名号,却没跟顾岩廷举办婚礼,甚至连去户部登记造册都没有,当初她压宋挽一头,如今顾岩廷住在越安侯府,是以阮氏侄子的身份风光迎娶宋挽,他换了身份改了姓氏,要宋挽做他的妻,许莺莺还要上赶着为宋挽做嫁衣,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到底谁心里更膈应。
许莺莺咬住唇,柔声说:“宋二小姐说的是,之前是我不懂事,这才与宋姑娘生了不少嫌隙,如今前尘往事已归于平静,我也想通了,还请夫人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做点什么来弥补当初犯下的错。”
许莺莺的语气很诚恳,阮氏到底也是心软之人,不好把事做得太绝,看着宋挽问:“阿挽觉得如何?”
宋挽柔声说:“都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尹昭侯夫人既然有意与我和解,我自然也不愿一直纠结过去庸人自扰。”
如此便还是定下让许莺莺继续做嫁衣。
又量了一次尺寸,许莺莺一瘸一拐的离开,看背影颇为可怜。
等她走后,阮氏警惕的说:“阿挽你放心,到时嫁衣送来,我会让有经验的嬷嬷仔细查验,一定会保证万无一失。”
说到底,阮氏对许莺莺还是存有戒心,许莺莺之前在相府当众说了宋挽和顾岩廷那么多坏话,在阮氏面前刷的那点好感已经消耗完了。
阮氏虽然不知道三人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纠葛,还是本能的站在顾岩廷和宋挽这边。
知道阮氏是好意,宋挽柔声说:“还是夫人想的周到。”
这话一出,阮氏立刻变了脸,不满道:“之前不是还喊我姑母吗,怎么现在反而夫人夫人的喊起来了?”
阮氏与上任越安侯极相爱,这话三分责怪七分撒娇,颇为可爱,宋挽忙改口说:“是阿挽错了,请姑母恕罪。”
说着话,宋挽余光瞥见宋秋瑟别过头去了,略加思索便知是阮氏让她想起了二伯娘。
二伯娘也是商贾出身,性情与阮氏一样,待人热情宽厚,之前宋挽每每与她客气,她都要像阮氏方才那样念叨宋挽几句。
宋挽没打扰宋秋瑟,柔声与阮氏说话,过了会儿,阮氏自袖袋里拿出一叠纸递给宋挽,说:“这是我让人拟定的聘礼,澜儿那份没有算在里面,阿挽你先看看,我听说国公府那两兄妹要给你添嫁妆,他们可有透露都给你准备了些什么?”
阮氏试着打探,说完连忙又补充了句:“你放心,姑母可不是要打你这嫁妆的主意,只是我这个人最好面子,我帮廷儿出的聘礼,绝不能少于嫁妆,不然传出去让别人还怎么看我?”
巧了,卫苑之前走的时候也说了这句话。
宋挽哭笑不得,说:“这些已经够多了,心意到了就行,哪还有互相攀比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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