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宫人帮赵黎摇着蒲扇,赵黎没正形的瘫坐在太师椅上,扔了粒油酥花生嚼得嘎嘣脆,轻快的说:“顾廷尉免礼,你为昭陵立下奇功,是昭陵万民敬仰的英雄,本王可担不起顾廷尉的礼。”
顾岩廷淡淡的说:“王爷说笑了。”
赵黎让宫人抬来椅子给顾岩廷坐,宋挽跪在地上没敢起来,赵黎的目光慢慢落在宋挽身上,故意戏谑道:“这是顾廷尉的婢子吧,怎么本王看着好生眼熟?”
赵黎是故意这么说的,他没点破顾岩廷抢了他的人,是想看顾岩廷会怎么应对。
若是顾岩廷识相,主动交出宋挽,他还能饶顾岩廷一马。
宫人给赵黎倒了杯茶,赵黎端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顾岩廷垂着眸,谁也没看,说:“这是罪臣之女宋挽,王爷在京时,约莫见过。”
顾岩廷大大方方点明宋挽的身份,赵黎吹了下茶,笑出声来,道:“难怪这么眼熟,原来是宋大小姐,本王听闻宋小姐之前被充妓发配到黎州,怎么又回京成了顾廷尉的心头好?”
顾岩廷说:“不过是个为了苟活恬不知耻的女人,王爷言重了。”
顾岩廷的话里满是不屑,赵黎顿时来了兴致,说:“听顾廷尉此言,本王若是向顾廷尉要人,顾廷尉可愿割爱?”
“不过是个女人,王爷喜欢,拿去便是。”
顾岩廷漫不经心的说。
宋挽虽然早有准备,亲耳听到顾岩廷这么说,心脏还是控制不住瑟缩了一下。
床第之间滚烫的喘息和狂乱的心跳都是假的,这个叫顾岩廷的男人的心是冷的,对他而言,她只是个可以被任意丢弃的妓子。
顾岩廷回答得太爽快,赵黎意外的挑眉,说:“顾廷尉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截了人,本王还以为廷尉大人要冲冠一怒为红颜呢。”
顾岩廷掀眸看着宋挽,微微勾唇,说:“一个为了苟活可以下药爬床的娼妇,下官只是不想让她死得太容易。”
顾岩廷的笑里满是轻慢讥讽,和那日醉仙楼里那些对宋挽破口大骂的人别无二致,宋挽挺直背脊,移开目光,不再看顾岩廷。
顾岩廷把宋挽踩进泥里,赵黎对宋挽的兴趣减少了一分,他是好色,也喜欢调戏人妇,但他好歹是王爷,身份摆在这儿,顾岩廷都看不上的女人,他没道理还上赶着去要。
赵黎又喝了口茶,阖上茶盖幽幽道:“黎州是本王的封地,顾廷尉一声招呼不打,就把人带走了,委实没把本王放在眼里,不过顾廷尉是昭陵的英雄,皇兄金口玉言将宋挽赏给你,本王也不能夺人所好,本王最近喜欢箭术,若是顾大人愿意让宋挽捧着这杯茶给本王做箭靶,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如何?”
校场沉寂了好一会儿,宋挽听见顾岩廷说:“王爷说话你没听见?”
宋挽跪着来到赵黎面前,双手高举过头顶,说:“求王爷赐茶。”
赵黎露出笑容,将那杯茶放到宋挽手上,立刻有太监上前说:“姑娘,请随奴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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