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阳侯府大小姐的生辰宴办得极盛大。
宋挽他们到时,已经有不少人排着队送礼物,个个皆是身着绫罗绸缎,佩戴各种冠帽美玉,无一不在昭示自己的身份和家世。
车夫找到好一会儿才找到位置停下,刘氏挽着许莺莺亦步亦趋的跟在顾岩廷身边,宋挽抱着贺礼跟在最后。
顾岩廷是生面孔,一身气场又强大无比,很自然的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许莺莺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脸红得不行,恨不得能缩小变成小物件装进顾岩廷的香囊里才好,刘氏也是没底气的,不过一想到自己以后要常常和这些夫人小姐打交道,刘氏得意的挺直背脊。
不过下一刻人群里却传来一声嗤笑:“刚刚那是谁家的马车,如此寒酸竟也好意思来参加今日的宴席,不会是和卫阳侯府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穷亲戚故意趁着今日上门找晦气讹钱吧?”
那人的声音不小,许莺莺和刘氏立刻循声看过去。
这简直就是不打自招,对方认出顾岩廷,嘻嘻笑道:“原来是顾廷尉府上的马车啊,得罪得罪,陛下原来没有赐官轿和车撵给你吗?还是内务府的人粗心大意给忘记了?”
那人的语气满是嘲讽,许莺莺脸上的血色一下子退得干净,刘氏的泼妇劲儿上来,当即就要骂回去,宋挽低声提醒:“那是兵部侍郎家的大少爷,侍郎是从四品官职。”
刘氏到嘴边的怒骂生生咽下,扭头恶狠狠的剜了宋挽一眼,拿宋挽撒气,斥道:“要你多嘴!”
若不是怕她惹出杀头的祸事,宋挽也不想多这一嘴。
见顾岩廷没有回应,周围议论的声音更多。
有嘲笑车马寒酸的,也有猜测许莺莺和刘氏身份的,更有甚者,已经下注赌宋挽手上的贺礼价值多少。
这些人自小在锦衣玉食的环境中长大,对钱没什么概念,哪怕看到许莺莺他们坐的马车如此寒酸,最低的估价也是一百两,而且从他们的谈论中可以听出,几百两的贺礼在今日的宴席上根本看都不够看。
这些话一字不差的传入许莺莺和刘氏耳中,许莺莺下意识抓住顾岩廷的衣袖,现在的情况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她以为她的顾郎是战功赫赫的英雄,所有人都会敬仰他,她会收获无数艳羡和祝福,而不是现在这样的难堪。
怎么好像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她和顾郎的笑话?
刘氏面色铁青,偏偏说话的这些人个个都来历不凡,她一句嘴都不能回,她当了这么多年的泼妇,还从没吃过这样的亏。
越想火气越大,刘氏反手给了宋挽一巴掌。
宋挽毫无防备,被打得跌在地上,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的脸又高高肿起,唇角被打得裂开,流出血来。
贺礼也滚到一边,好在盒子封得严实,里面的东西没有掉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落在宋挽和那个盒子上面,都等着看好戏。
宋挽被打得耳鸣,听不到众人的议论,朝着顾岩廷跪下,大声说:“奴婢该死,弄坏了大人精心准备的贺礼,求大人降罪!”
众人失望,眼看好戏要登场,宋挽怎么这么败人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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