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又打扰宋姑娘了。”
宋挽被刘氏拉到房中陪许莺莺坐着说话,刘氏一走,许莺莺便开口向宋挽道歉。
外面热闹的紧,许莺莺看不见,只能一个人坐在屋里守着一室冷清,两相对比,着实有些可怜。
不过宋挽没有多余的同情心可以给她,淡淡道:“夫人过生辰,奴婢理应来道贺的。”
“我出身寒门,没什么见识,今日到场的也都是些小门小户的人,他们不懂规矩,说话也没分寸,宋姑娘来走个过场就行了,我怕舅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们会顶撞姑娘,顾郎也不在府上,若是惹出什么事端就不好了。”
许莺莺这是在向宋挽预警,宋挽多看了她一眼,说:“夫人如今活得倒是比之前通透了许多。”
许莺莺勾了勾唇,道:“都是跟宋姑娘学的。”
宋挽不觉得自己教了许莺莺什么,说:“夫人谬赞,奴婢愧不敢当。”
又坐了一会儿,饭菜便做好了,刘氏亲自来叫她们吃饭,许莺莺说:“舅妈,我在屋里吃好了,免得大家在桌上还要照顾我,打扰了大家的兴致。”
刘氏本也不想照顾许莺莺,爽快道:“我让映月单独盛一份饭菜给你送来,你吃完好好休息吧。”
刘氏把宋挽拉到院子里落座,这会儿桌上除了宋挽刚来的时候看见的那几个人,还多了两个男子。
昭陵男女之防很严,男女同席,不妥当极了。
宋挽却也并不意外刘氏能干出这种事。
刘氏主动指着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介绍:“这是我家那个老不休,也是莺莺的舅舅钱万通。”
钱万通立刻哈腰点头,面上笑眯眯的,一看就很好拿捏,刘氏的语气颇为不屑,明显是看不上钱万通的,介绍完马上指着钱万通旁边的青年男子说:“这是莺莺的表哥钱智林,他去年刚中了秀才,是咱们钱家小辈里最年轻有为的呢。”
钱智林看上去有二十好几了,不过因为常年念书,少见日光,皮肤比较白,加上穿着一身白衣,书卷气颇浓,衣服的料子不算上乘,但看很新,看得出今日来廷尉府换了新衣服特意打扮过。
在座的除了钱万通,只有钱智林一个男子,他不大自在,紧紧握着手里的茶杯,和宋挽对视了一眼,脸便红了起来。
宋挽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唇紧紧抿起。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钱智林某个角度有点像楚逸辰。
钱智林一直看着宋挽没有移开眼,刘氏觉得钱智林有些过了,呵斥道:“看什么看,这是你能随便看的人吗?”
钱智林终于移开目光,刘氏把宋挽按到主位坐下,自己紧挨着宋挽坐着,亲昵的给宋挽夹了两筷子菜。
宋挽没什么食欲,一口都没动。
吃了一会儿,有人小声问:“表姑,莺姐儿现在不是廷尉夫人么,怎么莺姐儿没住在主院?”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不约而同看向宋挽。
她们都是第一次到廷尉府,哪里分得清哪里是主院哪里是偏院?分明是刘氏事先跟他们说过什么。
“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吃你的饭,”刘氏假意呵斥,给问这话的小姑娘碗里夹了个鸡腿,叹着气说,“岩廷娶咱们莺莺只是为了报恩,他最喜欢的是坐在我身边的这位宋姑娘,宋姑娘才是咱们廷尉府真正的女主人,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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