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瑛宫在皇宫东边,离太子东宫不算远,与雾清宫的距离就远多了。
宋挽跟在赵熠身后走了足足半个多时辰才终于看到景瑛宫的大门。
负责看守的太监老远就迎上来,欢喜道:“殿下,您回来啦!”
“嗯,”赵熠冷矜的应了一声,问,“我不在的时候,可有发生什么事?”
太监说:“太子殿下和越王殿下都派人来过一次,太子殿下说再过不久就是冬桂节,趁这几日有时间想与殿下一起多练习练习。”
赵熠边听边步入景瑛宫,问:“皇兄是只约了我还是也约了其他人?”
“听说二殿下、四殿下还有一些世家少爷都有接到邀请。”
“皇叔呢,他派人来是想做什么?”
“来人没说,只说若是殿下回来,派人去知会一声。”
“不必去了,皇叔若是有急事,自会再派人来的。”
“是。”
太监退下,宋挽随赵熠走入寝殿,立刻有俏丽好看的宫娥上前来,赵熠漫不经心的说:“今日不用你们伺候,退下。”
宫娥退下,赵熠很是自然的吩咐宋挽:“去衣柜里帮我挑一套干净衣服。”
皇子公主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赵熠的衣柜比宋挽之前的衣柜大了一倍不止,里面的衣服更是琳琅满目。
他应该不挑颜色,什么颜色的衣服都有,看不出更偏好哪一种花色,宋挽凭着直觉,挑了一套朱红色华服,问:“殿下,这套衣服可以吗?”
赵熠看也没看,说:“可以。”
宋挽抱着衣服跟赵熠走进旁边浴场。
皇家奢侈,赵熠一个人就拥有一个巨大的汤池,这不是天然温泉,下面有地龙连接,由专门的宫人看守烧火,不管什么时候都能保证有热水,一进门,便有氤氲的水汽扑面而来。
宋挽从没来过这里,一看屋里的摆设却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她把衣服放到架子上,转身赵熠已摊开双臂等着她服侍,宋挽上前,开始解他的腰带。
宋挽的表情很平静,动作虽然算不上多熟练,却没有丝毫的不情愿,赵熠垂眸欣赏着她的表情,意味不明的说:“顾岩廷倒是把你驯养得很好。”
宋挽帮赵熠脱下外衫,淡淡道:“殿下说笑了,能侍奉殿下,是奴婢的福气。”
赵熠揽住宋挽的腰,欺身凑近,故意将呼吸喷到宋挽脸上,问:“若我要的不止如此,你也愿意?”
宋挽没有躲闪,看着赵熠的眼睛说:“奴婢已非完璧,殿下都不嫌弃奴婢,奴婢自然千百个愿意。”
两人的距离极近,近到赵熠再往前一点,就会亲到宋挽。
但最终他什么都没做便松开了宋挽。
宋挽帮赵熠除掉剩下的衣物,赵熠走到汤池中坐下,看着宋挽问:“你好像一点也不怕我。”
“殿下方才的举止虽然有些轻浮,但呼吸平稳,目光也很清冷,没有丝毫的情动,想来是奴婢这具身体并不能勾起殿下的兴趣。”
宋挽冷静分析,拿了帕子和皂腴帮赵熠搓背。
最近伺候顾岩廷有了些心得,宋挽搓背的手法挺到位的,赵熠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安心享受了一会儿问:“既然我对你的身体没兴趣,猜到我把你留下的真正意图是什么了吗?”
宋挽其实已经猜到了一些,却还是说:“奴婢不敢妄自揣测,请殿下明示。”
赵熠没跟宋挽绕弯子,开门见山的说:“我不信宋清风真的甘心变成现在这样,我要看看,他的底线在哪儿,他留在宫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赵熠想知道的,也是宋挽想知道的。
“殿下想要奴婢做什么?”
“我还没想好,不如先看看皇兄到底想做什么吧。”
洗完澡,赵熠在寝殿看书,宫里的婢子把他伺候得很好,宋挽没什么事做,只能站在一边发呆。
傍晚,赵熠让人传膳,婢子刚退下,便有宫人来报。
赵黎来了。
赵熠挑了下眉,对赵黎的到来并不意外,把书一放,带着宋挽来到前厅。
赵黎已经在厅里坐下,正喝着宫人奉上的热茶。
赵熠走进厅中面上便带了笑,问:“什么风把皇叔吹来了,上次给皇祖母过寿皇叔可都没踏进景瑛宫一步。”
赵黎辈分在这儿,没有起身,慢吞吞的咽下嘴里的茶,说:“上次太忙,没来得及,这次没什么事做,这不就来了么。”
赵黎还是没什么坐相,语气也一如既往的轻狂,好像没有人能被他放在眼里。
赵熠早就习以为常,没有在意,走到主位坐下,说:“马上就用晚膳了,皇叔留下一起用晚膳吧。”
“好啊,”
赵黎爽快的答应,而后目光落在宋挽身上。
和看别人的目光不同,赵黎看宋挽的眼神阴冷森寒,像吐着蛇信子的毒蛇,随时都会扑上来咬宋挽一口,要了宋挽的命。
不管顾岩廷对外的解释有多合理,赵黎就是认定,顾岩廷能从冀州借到兵绝对和宋挽脱不了干系,甚至这次三军犒赏在黎州被劫,都有宋挽在背后助推。
但赵黎没有证据,而且宋挽看着太娇弱无害了,没有人会相信她有那样深的心机,能做下这么大的一个局,把管辖一方的藩王都算计进去。
赵黎的眼睛像是黏在宋挽身上,赵熠笑着问:“皇叔,你如此看着这个婢子做什么?是她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赵黎终于移开目光,理直气壮的对赵熠说:“本王与她有些话要说,熠儿将她借我一夜,如何?”
赵熠面上笑容不减,说:“人本就是我向顾大人借的,哪有再转借他人的道理,若是到时不能完好的将人还给顾大人,我上哪儿说理去?”
赵黎随心所欲惯了,听出赵熠有拒绝之意,不耐道:“我保证不会让她缺胳膊少腿,行了吧。”
他只保证宋挽不缺胳膊少腿,却没保证把宋挽活着送回来。
“皇叔的保证一直都不是很有可信度。”
赵黎皱眉,不满道:“你什么意思?”
赵熠歪了歪头,说:“意思就是,人现在是我的,不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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