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难道不知道?”
顾岩廷反问,他的语气太过自然又理直气壮,陈侗铭都不自觉心虚起来,怀疑自己什么时候办过类似的案子竟然给搞忘了。
然而仔细回想了一下过去的记忆,陈侗铭没有寻到半点和这些干尸有关的记忆,疑惑的问:“本官应该知道吗?”
话一出口,陈侗铭便感觉顾岩廷眼底闪过了鄙夷,像是在骂他废物,但他没有证据,奈何不了顾岩廷。
宋挽在一旁说:“陛下之所以会召圣女进京,是因为数月前睦州发生了乱子,睦州州府徐大人送进京里的折子应该提到过城中出现了干尸,大人身为大理寺少卿,应该不会不知道折子的内容吧。”
经宋挽这么一提醒,陈侗铭很快想起来,他连连点头说:“确有此事,不过徐州府在折子里对干尸一事只是一笔带过,并没有说得很详细,阮少爷和阮夫人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陈侗铭抓紧时间试探两人,顾岩廷不欲多说,站起身来,宋挽立刻把自己的帕子递给他擦手,柔声答道:“这件事在睦州闹得沸沸扬扬,来往的商队也在议论,夫君开的客栈住了不少商客,听得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这个解释确实挺合理的,陈侗铭笑笑说:“原是如此,阮少爷光是听说了这件事,在亲眼看到诈尸的时候能如此敏捷镇定的想起处理方法,胆识远非常人可及啊。”
陈侗铭话里有话,顾岩廷冷淡的扫了他一眼,沉声问:“不然呢?我该和大人一样,与那干尸大眼瞪小眼,等着他来弄死我?”
“……”
这话一点没给陈侗铭面子,陈侗铭被噎得没了声,顾岩廷拉着宋挽往外走,陈侗铭连忙跟上,嘴上急切道:“阮少爷去哪儿?”
顾岩廷停下,说:“尸体已经看完了,不走难道还要我帮你们埋回去?”
埋暂时是不用埋的,这么离奇的案子,御史台到时肯定会派人复核,这些尸体也都还要留着等待核查。
陈侗铭挡在顾岩廷和宋挽面前,说:“尸体虽然看了,但凶手还没查出来啊。”
“这是你们大理寺的事。”
顾岩廷并不打算往自己身上揽活,陈侗铭苦着脸劝说:“阮少爷,这案子的确是大理寺的,但与你和令夫人也是息息相关的呀,你难道不想早点抓到真凶,还自己和令夫人的自由吗?”
其实没什么不自由的,顾岩廷若是想带宋挽走,再来几百个人看守这里,他也能来去自由。
不过萨苏已经蹦跶得够久了,顾岩廷不想再和她浪费时间。
顾岩廷抬眸看着陈侗铭,问:“尸体已经挖出来了,这里之前住的是什么人你应该也知道,凶手是谁还要我说给你听么?”
顾岩廷的话矛头直指萨苏和宋秋瑟,陈侗铭犹豫了下说:“尸体虽然是在这里发现的,但也不能完全肯定就是圣女和宋家二小姐杀的人,毕竟她们只是两个弱女子,万一是有人栽赃嫁祸……”
陈侗铭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直接失了声,顾岩廷面色冷寒如冰,眼神更是冷得能冻死人,他倒也没有怎么发怒,只是看着陈侗铭说:“大理寺办案讲究证据,现在没有证据就想办法去找证据,我来这儿不是听你说这种擅自揣测的话的。”
顾岩廷易容后的脸平平无奇,陈侗铭虽然听说了他在御前说想从军,却也没太把顾岩廷放在眼里,不过是个块头比较大的商人嘛,能有什么本事?
但现在这么面对面的和顾岩廷说话,陈侗铭感受到了一股难以抗拒的强大威压,不自觉出了一头的汗。
他抓起袖子擦了擦汗,低下头说:“阮少爷说的是,我马上派人去调查,一定会尽快让这个案子水落石出。”
刚说完,一个护卫进来说:“大人,越安侯夫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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