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也不能干坐着,凉亭里放了不少瓜果,御史夫人特意拿了一盘梅子递到许莺莺面前,说:“这个汁水很多,尝尝看。”
许莺莺还从没遇到过对自己这么热情的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推脱,便拿起果子尝了一口。
酸中带点微甜的汁水在口腔蔓延,甜味很少,大多数都是酸的,许莺莺没有防备,眉头蹙起来,眉梢也跟着抖了抖,如果不是这么多人在,她很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御史夫人脸上。
御史夫人一直观察着许莺莺的表情,热切的问:“怎么样,好吃吧,我那个时候也很喜欢吃这些东西,而且是越酸越喜欢。”
“……”
许莺莺把嘴里的东西嚼碎了咽下,违心的说:“确实挺好吃的,谢夫人。”
“没事没事,”御史夫人很热情,直接把那盘果子都塞进许莺莺手里,“相府这些果子很多,喜欢可以再让人拿。”
许莺莺又拿了一颗,然后把果子放到桌上,说:“我在家里也吃了不少,不用这么多。”
许莺莺起身和坐下的姿势有点怪,御史夫人警觉的问:“夫人,你的脚是受伤了么?”
许莺莺说:“没事,之前在云山寺不小心崴伤了脚,已经看过大夫了,大夫说多休养几日就好。”
御史夫人连忙露出心疼的表情,不住的啧啧出声,让许莺莺要好好保重身体,不知道的只怕还以为许莺莺怀的是御史家的血脉。
许莺莺谢过御史夫人的好意,而后状似随意的说:“只是崴了脚也不妨事,我最近还在帮宋姑娘赶制嫁衣呢。”
这话一出,凉亭里的交谈声明显小了下去,这些人的目光都不自觉瞟过来。
宋挽这是多大的心,竟然让许莺莺帮忙赶制嫁衣?难道不嫌膈应?
御史夫人克制着心底的激动,拉着许莺莺问:“你都怀了身孕了,怎么还做这种事,多伤身子啊。”
尹昭侯现在都四十多岁了,好不容易老来得子,怎么可能不把许莺莺当眼珠子一样供起来海还让她给人做衣服?
许莺莺就等着别人问这个,垂下眸子,神情暗淡的说:“侯爷自在战场上伤了腿,便一直赋闲在家,宋姑娘要嫁的可是越安侯夫人的亲侄子,婚礼之事如此重大,耽误不得,我便是怀了孕又能怎么样呢。”
许莺莺的声音柔柔,语气低落,很容易让人觉得她受了什么委屈,对她生出同情来。
许莺莺着重强调了顾岩廷是越安侯夫人的亲侄子,好像是他背靠越安侯这座大山,故意欺压尹昭侯和许莺莺。
有人听出她的意思,好奇的问:“夫人的意思是,宋挽点名让夫人帮她做嫁衣?”
许莺莺并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勉强扯出一抹笑来,说:“这是件喜事,我也不是对此有什么不满,之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也希望宋姑娘余生能够平安幸福。”
许莺莺嘴上说着事情过去了,眼眶却明显红了起来,眸底也浮起水光,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众人不由得想到之前她在相府控诉宋挽和顾岩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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