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噩梦,”宋挽摇头,外面下着雨,天色有些灰蒙蒙的,看不出天时,宋挽轻声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春秀拿了衣服来给宋挽更衣,柔声说:“已经巳时过了姑娘。”
那没多久就要到晌午了,宋挽揉揉太阳穴,没想到自己一睡就睡了这么久。
洗漱完吃过早饭,雨势越发的大起来,连长廊都被屋檐水打湿了,没办法出门,春秀按照宋挽之前的习惯,从书架上取了一本书拿给宋挽。
宋挽接过书没有翻页,想了想问:“春秀,你还有什么家人吗?”
春秀讶异,摇头说:“奴婢没有家人了,奴婢被夫人买进府那年饥荒闹得很严重,娘和妹妹都饿死了,爹把我卖了给弟弟换了一袋米,夫人听说后派人去找过,但他们都没能活下来。”
宋挽对那年的饥荒有印象,那个时候外面到处都是流民,连瀚京这些世家大族家里都没多少囤粮,宋清风有一次出门看到外面那些人实在太可怜了,便从家里偷了一袋米去布施,结果那些流民饿急了眼,差点把宋清风打死,宋清风回来还被罚跪了三天祠堂。
想起那些旧事,宋挽有些恍惚,春秀又说:“奴婢在宋府待了这么多年,早就把姑娘当成自己的亲人,如今还能伺奉在姑娘身边,奴婢已经很开心了。”
又是这些话。
宋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春秀现在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但她眼里根本没有那个孩子,只有宋挽这个主子,就好像她整个人都是为宋挽而活的。
便是主仆感情再好,宋挽也觉得不应该超越血缘关系如此紧密的母子之情。
压下心底的违和感,宋挽柔声说:“你能回来,我也很开心,以后就不要再自称奴婢了。”
这种话宋挽也不是第一次跟春秀说了,春秀听完又是一脸惶恐,怯怯的问:“姑娘,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好吗?”
“没有,”宋挽摇头,“你做得很好,只是这些事不用你亲自做了,你现在也是府上的主子。”
“奴婢入府的时候答应过夫人,要一辈子在小姐身边侍奉,奴婢不要做主子,奴婢要一直伺候小姐!”
春秀一个劲儿的摇头,语气渐渐变得焦急,好像宋挽马上要把她赶出府。
无法,宋挽只能结束这个话题,轻声说:“你愿意在我身边便一直在我身边吧,我看会儿书,你也去歇一会儿。”
春秀不肯,说:“屋里光线太暗,奴婢帮姑娘把灯掌上吧。”
宋挽由着她去,过了会儿又听见春秀说:“奴婢去厨房给姑娘炖个莲藕排骨汤,姑娘之前不是很馋酱肘子么,现在姑娘身体好了,奴婢做个酱肘子给姑娘吃吧。”
春秀面上含了期待,宋挽不想拂了她的好意,点头应下,过了一会儿青萼却匆匆进屋说:“姑娘,不好了!”
青萼的语气很急,宋挽眼皮一跳,放下书起身问:“发生什么事了?”
青萼皱着眉头说:“春秀把白荷砍伤了。”
。入殓师灵异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