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是故意去找邵逸轩的!”
钱绫的语气很肯定,同时后背有些发凉,如果钱有德没有被抓进巡夜司,他可能已经找由头跟邵逸轩说上话了。
他会跟邵逸轩说什么?又会暗中密谋什么?若是让他知道宋挽盯上他了,他是不是还会利用这个来要挟自己?
钱绫越想心越冷,她太了解钱有德了,这个人眼里只有钱,根本没有情意,若是不能让他得到他想要的好处,他一定会不惜一切毁了自己。
钱有德毫不掩饰,勾唇笑道:“我不去找他,你恐怕就真的当我已经死了吧?”
钱绫义正言辞的说:“我不是你,不会翻脸不认人。”
她和钱有德原本只是想故技重施,找个纨绔子弟骗点钱就走,没想到半路会杀出来一个陶巧巧。
钱绫原本也是想从陶巧巧这里骗了钱就和钱有德汇合离开瀚京的,但没想到陶巧巧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郡主竟然住在昭陵最有钱的越安侯府。
越安侯府的府邸、装潢还有屋里的装饰全都是钱绫之前都没见过的,随便一样东西拿出去都够寻常人家吃穿不愁好多年。
更让钱绫意外的是,陶巧巧异乎寻常的单纯,不管她说什么,陶巧巧都相信,而且还会像邵逸轩那样维护她。
钱绫改变了主意,她隐隐觉得,陶巧巧是会改变她此生命运的贵人,她不要再跟钱有德一起过颠沛流离、四处行骗的生活了。
但钱绫也没打算翻脸不认人,她倒不是念着什么情分,不过是足够了解钱有德有多恶劣,不想让钱有德生出事端罢了。
钱有德坐回凳子,摇头晃脑的说:“俗语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你是我带大的,我能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我的好绫儿,若不是爹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你能有今天?咱们一起患了那么多年的难,好不容易有福了,你可不能自己一个人享。”
“你不过是觉得带着我更方便行骗,别说得这么温情,这些银子你先拿着,这段时间你行事小心点,要是让姓邵的发现什么端倪,别说享福,我们都得进大牢蹲着。”
钱绫毫不留情的撕破钱有德伪善的面具,钱有德见她语气松动,知道这事儿是成了,麻利的把银子揣进怀里,笑着说:“你放心,我有分寸,为了以后的好日子,我不会叫人抓住你的把柄的。”
你的存在就是我最大的把柄。
钱绫看见钱有德的样子就觉得恶心,但和他聊了一通,钱绫觉得他还有点用,暂时不打算动他,只说:“顾夫人今天来越安侯府说她在找一个跛子,你最近在城里是不是又偷什么人的东西了?”
钱有德满脑子都是以后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对钱绫的话满不在意,美滋滋的喝了口酒问:“我没偷女人的东西,哪来的顾夫人?”
“她叫宋挽,是瀚京校尉顾岩廷的夫人,腊月初八那天大婚,我们还去领了喜钱和蛋。”
一提到腊月初八,钱有德便记起来了,他两眼放光道:“他们的婚礼排场大得很,这个顾夫人是有钱人啊,以后你可得和她打好交情,什么时候能让我也进府去看看就好了。”
你难道还想去宋府偷东西?
钱绫暗骂钱有德是蠢货,冷声道:“你既然想享福,就把以前那些不干不净的毛病给我戒了,这些钱你拿去置办些像样点的行头,以后有合适的时机我也好编个身份与你相认。”
“行,都听你的。”
“最近没事做帮我盯一下宋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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