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薛大人不必记挂在心上。”
宋挽顺着薛定海的话说,一点儿没有委屈抱怨,薛定海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就这么堵在嘴里说不出来了。
安静了一会儿,宋挽柔声说:“郡主已经安全回来,薛大人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忙,我就不打扰大人了,大人可以……”
眼看宋挽要下逐客令,薛定海只能硬着头皮说:“顾夫人,郡主这件事恐怕不太好处理。”
宋挽故作不知,疑惑的问:“薛大人不是亲自把郡主送回来了吗,有什么不好处理的?”
薛定海不答反问:“夫人可知那天本官带回府衙的都有哪些人?”
“我当时没有注意太多,不知道有那些人。”
“那些都是城中富商家的少爷,他们的家业在瀚京可能算不得什么,但在祁州却是十分优渥的,那些富商在祁州也有一定的影响力,现在他们要求官府给一个说法。”
薛定海皱紧眉头,看上去很是为难苦恼,宋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大人抓了他们的儿子,他们想要个说法也是很正常的。”
薛定海立刻说:“夫人说的容易,这个说法要是给的不好,祁州就会出大乱子!”
薛定海的语气颇重,有些气恼,好像宋挽说了多么异想天开的话。
宋挽并不慌张,看着薛定海说:“我知道大人的压力很大,但大人是祁州的父母官,朝廷和祁州百姓都是相信大人的,毕竟欲戴其冠就必承其重,不是吗?”
宋挽这话看似安抚,却隐隐带着威胁之意,若你薛定海处理不好这件事,那就让能者居上。
宋挽现在的态度和之前主动找薛定海时完全不一样,之前宋挽多少会奉承薛定海几句,不仅想办法解决问题,还会给足薛定海面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薛定海感觉有点上火,他不再跟宋挽绕弯子,直白的说:“这件事看似是一群人聚众闹事,但实际上是郡主那日说的,背后代表的是祁州百姓和远峰郡百姓之间存在的矛盾,这个矛盾一旦激化,后果不堪设想。”
宋挽点点头,说:“大人若是不说,我竟不知这件事牵连竟然如此之广,那大人更要秉公处理,给出一个让所有人都能信服的判决才行。”
你的心思多的跟筛子一样,有什么是你不能想到的?
薛定海暗骂宋挽装傻,面上却赔着笑说:“夫人,有时候事情的真相并不是最重要的,眼下对城中百姓来说,他们最关心的是自己的利益,远峰郡的百姓到这里以后,占了很多田地,还要城中百姓捐款救济,时日一长,有怨言的人就多了起来。”
薛定海原本就是想借这件事向朝廷捞好处,根本不在意所谓的真相,宋挽并不顺着他的话说,反驳道:“为什么真相不重要?大人觉得城中百姓有怨言,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既然大人早有耳闻,为何不早点采取行动,要让事态发展到眼下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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