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好了?”她巴巴地问。
实在是受够半瞎了。
镇陵王嗯了一声,视线突然再落下一些,在看到那山峦起伏时,身体猛地又是一热,忍不住喉结滚了滚。
口干舌躁。
她的双手被他捉着,之前衣衫已经半褪,还没有整理好,没有拉紧衣襟,那片风光全在眼前一览无遗。
之前果真是她。
真的是她。
一想到他的双手还捧过那一双,他的手心都似要着火。
比她背后的妖凤还要炙灼。
“松手!”云迟的手被他抓得痛了,再感觉到他气息喷在脸上,重而烫,立即低头一看,轰地一下,脸也再次升高了几度。“流氓!无耻!”
镇陵王松开手,见她急急地把衣服拉好,整理好,咳了咳。“本王不是有意的。”
“你大爷。”她立即就怼。
“女儿家能不能温柔些?”
“不能,老娘就这么粗鲁。”
“所以,本王没有选择,只能认了?”
“那当然......等等,”云迟应了半句,反应过来,见鬼似地看着他:“你刚才说什么?是人话吗?我怎么听不懂?”
镇陵王很是严肃。
“本王会对你负责。”
云迟一下子跟呛到了一样猛地咳了起来。
“咳咳咳!”
“我好歹救了你,你不说感谢也就罢了,竟然要恩将仇报!”
这是什么话?
好不容易对一个女人说出那句话的镇陵王顿时就怒了。他能不能捏死她?捏死了就不需要负责了!
“怎么,本王想负责,你还不乐意?”他语气冰寒。
云迟正想说当然不乐意了,突然想起来被她忘到脑后的无生草,脸一变,立即扭头看了过去。
“无生草要枯萎了!”
那株无生草几乎全部变得灰白,只剩下草心一寸,还有那淡紫色的果子。
“我擦!”云迟懊恼得要扯自己的头发。
这时,一直被忽略的花焰鸟飞到了她面前,圆圆的水灵灵的眼睛瞅着她,很明显地写着“我想膜拜你”的热情。
云迟福至心灵:“啄啄,你可以让它起死回生?”
花焰鸟点头,然后清脆地连着啼叫了三声。
“啾啾啾!”
只见枯萎的无生草陡然又跟活了过来一样,又一寸一寸地变成了晶莹的玉色。
直到完好如初。
镇陵王都忍不住震惊。
虽然之前已经见识过花焰鸟的神奇,但是,亲眼看到它可以使一株无生草活过来,他还是觉得震惊无比。
果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如果宏祺知道这只花焰鸟并不只是让周围的鲜花盛放这么一个娱乐人的作用,他会不会悔得肠子都青了?
为什么要把它送去给云初黛?
还有云初黛,若是知道花焰鸟有这么神奇逆天的本事,也得心痛得想哭死。
本来,这可是她的。
看着拐跑了一只宝鸟的女人笑得眼睛都弯弯的,镇陵王眼里也带上了笑意。
背后的火色凤凰终于渐渐消散,化为一片火红的烟雾,然后散开了,消弥于无形。
云迟长长地松了口气,背上终于不疼了。
“这玩意什么时候会冒出来?”她忍不住问道。
要是在外面也突然来这么一回,她估计自己会被当成妖怪活活烧死!
怎料,她这么严肃认真的一个问题,却让向来冷酷镇陵王耳朵微微一红。
他故作镇定地道:“一般并不会,方才是因为,”他顿了顿,道:“情动。”
说完,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心情大好。
她,情动。
嗯,一定是她不能抵抗他的俊美,还有他的身子。
她这么喜爱他的身子,他是高兴的。
但是,一想到她之前说他要对她负责是恩将仇报的话,镇陵王的脸色又黑了下来。
云迟听明白了他的话,老脸也是一红。
他大爷的。
她承认之前是有些,咳咳,那啥,但那不是因为魅功吗?一定不是她垂涎于男色!一定不是的。
“本王问你,若是本王刚才不把你推出去,你会.....”会继续下去吗?
这话他还是问不出来。
但是云迟却一下子听明白了,顿时就叫了一声:“滚!”
怎么可能?
她做到这一步已经很没有节操了,难道还真的全垒打?
见她的脸颊红如霞,心头火热还未消退的镇陵王咳了咳,只能转开脸去,努力地把声音平复到以往的冷。
“这些宝石都给你。”他说道。
云迟蓦地睁大了眼睛。
都给她?
“这是救命的酬金?”本来她以为他肯定会跟自己抢的,还在想着应该怎么瓜分能拿多点。
现在听到他这么大方,她都不敢相信了。
救命的酬金?
这个说法,镇陵王肯定自己是不喜欢的。
他淡淡地道:“就当是聘礼的一部分。”
噗!
但是,镇陵王却不再理会她了,拿了她包袱里的白布过去,把那株无生草挖了起来,小心地包在布里。
云迟在凌乱了片刻也回了神。
瞪了他一眼,赶紧地捡了发簪去挖宝石了。
管他什么说法呢,他说给她,她就拿。
至于说什么负责,她不稀罕。
为了这么一次肌肤相贴就要把自己嫁出去,她傻啊?
她骨子里又不是这个时代的女人。
被占点便宜,可以救他一条命,至少她还是觉得值得的。但是,被占点便宜就要跟他一生绑在一起,她觉得那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做的事。
他是一个皇子,一个王爷,以后谁知道会不会三妻四妾?
还有,他是一个贡品,皇帝只等着把他养多一年就要送进皇陵去喂煞龙了,当然,现在看起来他是不甘被摆布不甘屈服于这种命运的,但是,对抗皇帝,肯定是一条艰难的、充满鲜血的道路。
他输了,会死。
他赢了,会当皇帝,三宫六院,然后继续苦苦地寻找破解煞龙的方法。
不论是哪一种结果,他的一生都无法平安顺遂。只会充满争斗和风雨。
她可不想惹麻烦上身。
所以,云迟觉得自己是相当理智的。
瞧,她是认真地考虑过的。
大不了,出了墓,她再逃就是了。
两人各怀心思,一时间倒是无话。
她的包袱布已经被烧了一半,索性就把那些白布扯了出来,把挖下来的宝石都装起去。
只可惜,她才挖了一半,两人便同时听到头顶有什么碎裂的声音传进耳里。
镇陵王脸色微变,“这里要塌了,快出去。”怕她舍不得剩下的大半宝石,他正要伸手去拉她,却见她的动作比他还快,把包袱啪地甩到背上,快速在胸前绑了结,然后就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