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黑色的石头,光滑无比。
在那浊黄色的河水里缓缓地冒了出来。
石头看着也不大,圆长,看着像是在水里冒出来的一座微型的黑色石笋,上头尖,下面大一些。
这样的一块石头,实在一时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要说特别,可能就是这样的出水方式吧。
但是凝神看去便能发现,那块石头虽然是从水里出来的,可是石头上竟然一点水渍,根本就没有挂到任何的水滴。
整块石头看起来油润润地,像是一块黑色的玉石。
先前的那几个人已经游到了那个旋涡周围,旋涡看起来很缓慢,并不像是那种危险的湍急的水流,但是奇怪的是那几个人还是像怎么游都游不过去一样,好像是阻力很大。
明明看到他们一直在卖力地游着,但是在岸上的人看来,他们却是一直在原地,一直就是在那个旋涡之外,怎么都游不进去。
“这是怎么回事?”
“所以你们以为咒石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吗?各凭本事啊!”
“用绳子套索!”
本来就是冲着咒石来的,所以当然也都是有准备而来。
这话说完已经有人开始拿出了套索,挥舞着要朝那河中央的咒石套去。
可是套索一抛出去都落在了水里。
“不行不行,太远了。”
不单是太远,还有一点,那缓慢打着转的旋涡看起来让人有点儿眼晕,如果一直盯着,别说准头不行了,就连站稳都有点难。
万道金光洒了下来,这儿是真的天光大亮了。
阳光照在那块咒石上,纯黑的石头乍一看好像披上了一层的金色光泽,这样黑里透着金光的色泽,竟然意外地美得让人惊叹不已。
也因此这块咒石也才让人没有半点疑惑。
很明显的这就是咒石。
河水里出来的这么一块奇特的石头,有传说中的那种功效是肯定的吧。
有人在试着用绳索,有人已经往河里推进了一棵砍下来的大树桩,身形一窜就跃立于树桩上,内力一施,以树桩当船,缓缓地朝咒石而去。
但是这样的办法和能力立即就引起了很多人的侧目,有人立即就看中了那树桩,心生出要抢夺的意思。
不知道谁先动的手,反正一开始就有暗器朝那树上的人袭击了过去。
那人是一个穿着白色劲装的中年男人,手一挥,那暗器就被他扫落在水里。
但是很快又有人飞身跃了上去,与那人交起手来。
与此同时,更多的人跳进了水里,朝那边游去。
但是即便是在水里,他们也都暗自使招,在河里你争我斗地打了起来。
一时间,此处兵剑之声四起,河水里也是争战不休,乱成了一团。
“主子,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镇陵王袖手站在不远处,骨影柴叔徐镜等人都在他身边,望着啸冬河的这一场争夺,也有几分跃跃欲试。
骨影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皱了皱眉。
这只手没有什么痛感,但是他也没有顾上拆开包扎紧的布察看。
要是这只手废了他倒是觉得不要紧,就是担心以后不仅不能帮上主子的忙,反而是成了他的累赘。
柴叔也看了一眼他的那只手。
之前他问过骨影,骨影只说是贺兰姬所伤,却没有说得太过清楚。
贺兰姬的功夫竟然真的这么好吗?
刚才徐镜问的那一声,镇陵王还没有回答,他们已经看到了贺兰姬三女身形如仙,翩翩飞来。
而她们所过之处,两女的软鞭似灵蛇,啪啪地把挡住了她们去路的所有人都给扫了出去,三人所过之处,人一个个倒了下去。
这样的剽悍让人目瞪口呆。
就是镇陵王一行人也不由侧目。
“此女到底是何来历啊?关西贺兰家,有这么厉害吗?”
柴叔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但是贺兰姬一行三人的确是让他觉得厉害极了。
眼见着又有两人分别被软鞭卷了起来,抛飞了出去,摔落在河里,激起了大片的水花,柴叔都有种要忍不住为她们喝采的冲动。
“哪里来的野娘们,休得撒野!”
一声暴喝响来,一个老道挥着尘拂朝贺兰姬扑了过去。
柴叔一看到此人就不由惊道:“这个疯老道也来了!”
“柴叔,你是说那个因连娶了二妻六妾而被道观逐出去的疯老道吗?听说他的武功奇高啊。”徐镜也听过这个疯老道。
听说他虽被逐出道观,可是出去之后却立即就被某富贵人家给重金请了过去好吃好喝供了起来,还以一人之力,替那一位贵人打跑了连续四拨的仇家,所以也算是有些名气。
“没错,就是那个疯老道。”
疯老道的武功的确是惊人,他一出手便把那两名女子扫了出去。
手里的尘拂一扫,带起的疾风也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我可是有相公的人,你说谁是野娘们?”
这时,贺兰姬冷笑一声,手一抓,手里的一团灰色雾气又积聚了起来。
骨影一看到她的这一招,瞳孔不由一缩。
“素烟手?”
柴叔震惊失声,然后猛地看向了骨影的手,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骨影大人,你的手该不会就是中了这素烟手吧?”
骨影沉默不说话,柴叔却已经明白了。
他登时就觉得心重重一沉,看着骨影的手眼神已经带上了暗淡了几分。
骨影这只手保不住了。
中了素烟手不是没救,但是只有施展素烟手的人能救。
那贺兰姬肯定会拿与主子的亲事来当条件的,主子像是那种会受要胁的人吗?
骨影更加是宁愿自己的一只手废了也不会让主子拿这事与贺兰姬谈判的人。所以,骨影这只手可不就是算废了吗?
徐镜也震惊地看了看骨影的手。
而那边,疯老道的尘拂已经正面对上了贺兰姬的素烟手。
看来疯老道并不知道素烟手,所以在他毫无畏惧直面而上的时候,柴叔和骨影他们就知道他必输了。
果然,嘭地一声。
疯老道的那把尘拂突然像是被冻结起来一样。
原来柔软的尘拂现在根根坚硬,显得十分怪异。
在他发呆之间,贺兰姬另一手已经拍向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