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废话,让开。”
镇陵王轻弹了一下云迟的马,马儿立即就往前奔腾而去,越过了罗烈的身边。
他们一路急赶而来,云迟还没有好好地沐浴用膳,要把时间耗在罗烈这里做什么?
他还能不知道罗烈的意思吗?
不就是想要与云迟谈兵器的事。
他的女人能堪大用,他自然是觉得十分骄傲自豪,但是可不是让她刚刚赶了那么多天的路之后休息都没有就要去忙活的。
“是。”
罗烈赶紧让开了。
事实上他也不是真的非要在这么时候就让云迟去打造兵器,他只是要赶过来先迎接她,这也是他的一种态度不是吗?
现在他的态度已经送到了,那自然就要让道了。
云迟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他的眼神分明是看透了他的意味。
“王爷,王妃,这边请!”
庞冲也赶了过来,替他们带路。
“风部接到王爷王妃要回来的消息之后已经准备妥当,不过,主将府虽然经过布置,却还是觉得太过简单,希望王爷王妃莫要见怪。”
云迟挑了挑眉。
这种时候,大家都还要修城墙呢,她难道还能奢望他们给她布置出一座金碧辉煌的皇宫来?如果他们只一味地追求这个,那她还真的要鄙视他们了。
“我无妨,有片瓦遮头已经很好。”
镇陵王看了她一眼。
片瓦遮头?
身为他的女人,她的要求是有多低。
他还真的没有见过一个女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待日后,本王给你一座尽是琉璃瓦的宫殿。”
他沉声说道。
知道他是当真的承诺,云迟平时嘻嘻闹闹惯了,现在却很是认真地说道:“我说的是真的,金屋银屋对我来说非必要的。”
她追求的向来不是奢华。
当然,在能力许可的范围之内她也会给自己最好的,但是她从来不想从别人的手里追求这一切哪怕这个人是她的男人也是一样。
这种事情压根就不需要放在心上。
镇陵王朝她伸出手。
云迟看了一眼,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
他将她握住了,淡淡地说了一声:“本王给,你只管收便是。”
他没有说她要追求这个,但是他总是要给的。
庞冲在前头带路,听着他们之间这么几句对话,不由得觉得心里一阵激荡,王爷王妃真好。
当初王妃拿了王爷的信物之后还想要离开王爷的呢,但是现在真好。
主将府。
一座五进的宅子。
在外面看起来的确也是不够气派,已经很有些岁月的风霜的了,而且就连一块门匾都还没有。
门口倒是有一株高大的银杏树,现在叶子正开始染上了黄,满树的绿色之中只有一点点黄。
这棵银杏看起来应该有近百年的树龄了,异常高大,枝叶也极为茂盛。
可以想象到到了深秋,这满树的叶子尽染霜黄,如碎金铺满,再落一片金黄,那会是多美的一景。
因着这一棵银杏,云迟便已经喜欢上了这里。
这样一棵久远的银杏在这里还被保护得这样好,也说明了一点,这儿的水土和天气都是极为不错的。
再说这宅子,虽然也已经有些年头,像是却显得幽静雅致。
“王爷,王妃,门匾本来写的是郭府,那是这座宅子原来的主人,只不过郭府上下已经在十年前搬离此处,这周围一带原来也都是对方的祖产,属下等找到了人,把这一片都买了下来,门匾摘掉了但还来不及更换。”
庞冲在一旁说道:“洛统领说要请示过王爷的意思,这里是写镇陵王府还是?”
“镇什么陵什么王府呀。”云迟长眉微挑,带出了一点不屑的意味,“这镇陵王可是大晋皇帝封的,以后咱们不用了。既是要夺了他的天下,何必还要用着他给的封号?”
她的话让晋苍陵深眸光华灿亮。
她总能说到他的心底去。
庞冲也被云迟这么一句话说得顿时觉得有些热血沸腾。
没错,他们怎么没有想到?
“且空着吧。”晋苍陵说着牵着云迟进了门。
照壁青植,果真是一片幽静清雅。
“如此清寡不适合你。”晋苍陵望了一眼便觉得不合心意。
在他眼里她便是明艳如阳又皎洁如月,冷时可若霜花漫月下,艳时可如芍药开遍山峦,怎么能住这样寡淡的宅子。
他的话虽然没有明白地说出来,但是云迟却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不由一笑,说道:“急什么?待你霸业成,选帝都,建皇宫,我再搬去!”
“嗯。”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安排的,反正这里只有一套主院寝室是布置好了的,雕花的大床,铺着厚厚的红色的床褥。
像是婚床。
没有再给云迟另外安排寝室。
虽然他们尚未大婚,但是在烈风影三部的眼里,云迟已经是他们的王妃了。
云迟进去之后倒也没有说什么,反而对晋苍陵挑眉问道:“我要沐浴,你要一起吗?”
呃......
庞冲赶紧地说了一句:“属下让人带朱儿霜儿她们去准备,属下告退。”
王妃说话太直接,他们有些扛不住啊。
镇陵王瞥了她一眼,松开了她的手,说道:“沐浴之后出来用膳,之后本王有东西给你看。”
什么东西?
朱儿和霜儿在留在这府里照顾的人的带领下很快就接手过云迟的一应内务事宜。
云迟身上灰扑扑的衣裳已经穿了几天,整个人也是灰扑扑的。美美地泡了一个澡,连一头长发都用了芳香的药粉洗了,出来之后自己都感觉颜值一下子涨到了一个新高度。
朱儿捧了一袭红裙过来替她穿上。
已经穿了那么久的耐风沙的粗厚棉布衣裳,现在再穿上这样柔顺光滑轻软的绫罗裙子,她不由得轻吁了口气。
“诶,说不贪图享受的肯定是矫情啊。”
舒服是人的本能追求嘛。
“王妃,王爷已经花厅等着您一同用膳。”
霜儿替她把长发擦干,以一根湖蓝发带松松挽上。
云迟这样出了门,行走在这样的院子里,恍若入了画。
柔美婉丽,行路翩然。
这让等在了厅外的杨易和虎子都看得愣住了。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