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太适合进去。”云迟抬头看向晋苍陵,“现在看来药王神殿很邪气。”
晋苍陵凝神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却缓缓地说道:“我倒是觉得我该进去。”
云迟一愣。
为什么?
明明他身上所中的尸寒之毒很不适合进之样邪性的地方。
“你进去的话寒毒发作的可能性很大。”云迟实话实说。
但是她也知道,都已经到了这里了,他要退下山去不太可能,因为现在离开她他的寒毒也很可能很快发作,除非她也跟着一起下去。
可到了这里她再离开,她也不甘心。
“你有没有想过,我这寒毒来自何处?”晋苍陵问道。
“之前不是分析过,给你下毒的人很有可能来自虚茫......”说到这里,云迟蓦地一愣,她突然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是说,这种尸寒之毒,很有可能来自药王神殿?”
“就算不是来自药王神殿,也很有可能是出自药王之手。因为来到这里,我能够感觉得到......”
他说不出来的感受,是来到了这里之后他的寒毒变得异常活跃。
在原大陆,他也已经寻过多年,破解寒毒的方法一直没有找到,甚至在那边也极少有人听过尸寒之毒,就是后来遇到的丁斗才说出了解毒之法,而且丁斗还是曾经在家族里看到的书才知道的,偏偏解毒的三种内丹,有两种都是在虚茫。
药王神殿里的异嘴兽在虚茫。
无边海竹山鼠,现在看来也应该算是虚茫之境里。
为什么解毒的东西都在虚茫?
很有可能是制毒的人本来就是在虚茫。
而且,他站在这里,莫名地感觉得到这里面有一种让他觉得隐隐有些熟悉的感觉。
尸寒之毒,取自哪里?
也许,进了这道门之后才能够找到答案。
与其去找还千里迢迢,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的无边海竹山鼠,不如真正找到毒的源头来得方便。
晋苍陵向来少话,这些他都没有清楚地说出来,但是他知道自己只要说半句,云迟便能听得懂。
果然,云迟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略一沉吟,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管别的了,进就进。”
她神情有些傲然,“真要是寒毒发作了,我不信我还不能给它压下来。”
她现在无穷里准备了很多东西,就是为了应付他寒毒发作的那一刻,压上她的全部本事,也未必不能成功。
艺高人胆大,也许说的就是她。
“如果尸寒之毒本来就是来自于药王,他这里应该会有解毒良方,或是直接便是解毒之药。”
晋苍陵再给了她一点信心。
云迟眼睛微亮,“确是如此。”
她回头看着随波和逐流,“进去之后你们二人听命行事,绝对不许随便触摸任何东西,就是看到了疑似你们要找的东西,也必得问过我之后方能取。明白吗?要是你们乱来......”
随波逐流立即敛神应道:“是!”
他们哪敢?
进去之后几乎可以说他们两的小命都是拽在云迟和晋苍陵的手里的。
跟这二位尊者相比,他们这样的武功修为真的不够看。
也是因为他们要替楼主寻药,云迟才会带上他们的吧,否则她哪里顾得上他们?
“走吧。”
“姑娘,我们先走?”随波看了晋苍陵一眼。
现在他们唯一的作用应该就是先行一步探探路。
云迟握紧了晋苍陵的手:“好,你们小心一点。”
“是。”
随波和逐流并肩上了门前三级台阶,站在了那扇门前。
门槛两边的那坛子和坛子里伸出来的白骨爪子的确是让人觉得心理不适有些胆寒,但是他们站在此处,那白骨爪子却没有丝毫动弹,他们也就忽略了它们带来的心理压抑。
两人得了云迟的话,都很是小心,对视了一眼,同时摘下配剑,以剑鞘抵住了门,用力推了推。
门纹丝不动。
两人再用了些内力,一声轻响都没有,门还是纹丝不动。
“敲敲那鹤嘴。”
晋苍陵突然开口说道。
突出于门的鹤嘴,尖得像是要把来到门口的人刺了个穿心。
之前随波逐流是小心地避开这些突起的鹤的,现在听到了晋苍陵的话,随波便以剑鞘敲了敲那突出的鹤嘴。
知道晋苍陵的尸寒之毒很有可能就是来自药王,他们现在当真是不敢随便用手去触摸这里的任何东西。
这么一敲,他们才听出来,这鹤嘴里应该是空心的,听到了隐隐的回音,传到了门里,再从门里传到了他们耳朵。
“鹤嘴敲三下,翅膀抵住往里推。”晋苍陵又说道。
那边的翅膀也是突出于门的。
这样的立体雕,想必的确是有用处。
随波和逐流立即就照做了。
就在随波把鹤嘴敲了三下之后,用剑鞘抵着翅膀的逐流就感觉到手里的力松了,那对立体的翅膀竟然被他推得往里动了动。
咔呀一声。
门沉重地开了。
缓慢地,缓慢地打开了。
“闪开。”
云迟一声令下,随波和逐流反应也很是迅速,立即就往后一跃。
就在他们刚刚跃开的时候,门槛左右那白骨爪子倏地就朝他们刚刚站着的地方同时飞射过来,于半空张开,然后狠狠一抓。
咔地一声。
那力道让人心颤。
这设计的人真是挺阴险的。
白骨爪子一开始没有什么动静,却在门刚刚打开的时候袭击了。这是要趁开门的人在发现顺利打开大门心里欣喜而失去了戒备的那么一个瞬间杀人。
如果让这样的力道抓中,可能骨头都会被掐碎了。
随波和逐流心里松了口气,有点儿反怕。
两只白骨爪子袭击落空,又收回了坛子里。
现在门已经完全打开,从这里望进去,里面有些昏暗,但是依然能够看到里面是什么样子。
一个布置挺好的大厅。
基本都是石头雕的家具,石桌石椅,墙边都是石雕的博古架,上面还摆着不少的摆设。
一个大厅都是灰扑扑的颜色,并无帷幕纱帘之类的装饰。
如果这样的地方当真有人住,那估计是得冷死。
不过,谁也不知道药王后来建了此处是否在这里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