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影和霜儿把整个墓室都已经搜寻遍了,甚至触发了不少之前云迟他们还没有触发的机关,但就是没有找到人,完全没有半点迹象。
“骨影大人,我们怎么办?”霜儿也是急得眼睛都红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们已经找到了不少尸体,但是完全没有晋苍陵和云迟的行踪,按理来说他们不可能离开这里。
云迟是要在药园里给晋苍陵制解药的,还让他们准备那么多吃的,怎么可能离开?
“再找。”
骨影其实连感觉到半个活人的气息都没有,但是他却总是觉得晋苍陵和云迟不会离开这里,一定还在这里。
而且,这座药园,他在看到了之后不需要云迟叮嘱也知道一定是得好好地护着的,不能拱手让给别人,也不能够被破坏了。
如果他们这个时候不能找到晋苍陵和云迟,那么他们最重要的任务便是守好这座药园。
骨影和霜儿便在墓里继续寻找着二人的踪迹,同时也守在这里护着药园。
而这么几天之后,北境里来了更多人,也有更多人知道了药王神殿的具体消息。
也听说了之前有那么一行人已经先行去找药王神殿了,可过了这么多天却是一个人都没有回来。
这也让这些人都更为谨慎了,在没有万全的准备之前看来不能够随随便便就出发,该准备的东西还是得准备的,而且还有一点是现在明显来了很多人要一争药王神殿里的东西的,所以他们也都在警惕着别人的暗算,还在衡量着谁会是最强有力的对手,谁最危险。
在这种秘而不宣的平衡里,三天之内竟然还暂时没有人先行动。
现在谁先行动可能都会成了出头鸟。
这消息也传到了北地行宫里。
行宫里分外寒冷。
这是北境最冷的地界了。
一开始凤雅皇室的行宫之所以建在个这里完全是因为想要有可以看冰雕的地方,行宫里还有不少冰雕。
这里足够冰寒。
但是因为建成之后发现实在是太冷太冷了,所以根本就没人真的过来住。
新皇一开始说太上皇和太后想要住到行宫里,很多人都不相信,暗地里也知道在说是新皇和太妃容不下太上皇和太后,这分明就是要虐待他们。
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住到这么冰天雪地的冷清行宫里能坚持多久?
甚至还有人在猜测着太上皇和太后什么时候会不行了。
只是没有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太上皇和太后竟然还好好地活着!
只不过应该也是差不多坚持不下去了吧。
听说今年太上皇和太后就已经跟皇室那边递了想要物资的清单,可是根本就没有得到半点回复。
北地行宫里,风呼啸,雪花飞卷。
别的地方其实已经没有下雪了,但是在这北地行宫所在的地方,每年就是下雪的时间都要比别的地方长很多很多。
“太后,您休息一下吧,这棉花您已经弹了很久了,明天起来手该酸了。”一名已经上了年纪的嬷嬷声音发涩地说道。
眼前正在用一部很小巧的弹棉花机弹着一床看着有点泛黄发黑的棉花的老妇人,身上穿着的是打着补丁的宫装,灰暗的色彩,手肘处和袖口都打了补丁,头发花白,梳着普通的圆髻,连半点发饰都没有。
因为身上的衣服不够保暖,她看得出来是很冷的,唇色都冻得有些发白,手也有些僵硬发黑。
可能是因为已经弹了很久了,所以现在她的动作可能是有些惯性而已,其实已经弹得手臂都在颤抖。
那名嬷嬷身上穿的也很单薄,打的补丁更多。
而且她们看起来就是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瘦,气色不足。
如果不是嬷嬷叫一声太后,一定没有人看得出来眼前这弹棉花的妇人就是凤雅国太后。
太后咳了一声,叹口气说道:“这棉被盖了很久了,又受了潮,要是不弹松一下就太硬了,都结了快,晚上盖也盖不暖。太上皇最近风寒总是不见好转,也可能是因为夜里总是受寒了。”
“这床棉絮也去年也弹过两次了,估计是棉花太旧了,不加点新棉估计是很难再弹起来。”
“庆姑,库房里当真没有棉花了吗?”
“太后,当真没有了。”
庆嬷嬷摇了摇头,说道:“咱们的单子已经递出去大半个月了,也不知道送到皇上眼前了没有,要是送到了,等皇上批下来,再往这边运物资,算起来最迟也得两个月。太后,这两个月里用上新棉是不可能了,要不然奴婢再去拆多几件旧冬衣,把棉絮给添进来,让太上皇能盖得暖一些。”
太后看了看她身上的旧棉衣,脸色微微一暗,但最终也只能无奈地说了一句:“也只能如此了,拆吧。”
“也不知道何公公这一次能不能打到雪狐,要是打到了雪狐,哪怕是给太上皇和太后做一条围脖也是好的。”庆嬷嬷说道。
“二仙人山的雪狐越发机灵了,就是有估计也都已经藏了起来。”太后望了一眼外面天色,有些担心。“何公公已经去了三天,就怕他年纪大了性子更倔了,非要守到雪狐为止,他衣衫也是单薄,二仙人山上也冷,别冻病了。”
“何公公有内力护体,没事的,太后不必担心。”庆嬷嬷说道。
他们都是当初跟着太上皇和太后来行宫的人,但是这些年有好些人病的病死的死,就剩下他们几个老骨头了,好些事没有人手,太上皇和太后都自己亲力亲为。
皇帝如此大逆不道,也不知道何时会有报应。
庆嬷嬷心里叹息着。
这一次要是宫里那位再不给他们送物资,只怕他们都撑不了多久了。
庆嬷嬷又想起了皇太女。
也不知道皇太女是否还活着。
云迟又一次醒过来,刚睁眼便闻到了一股烧焦味。
论在墓里闻到烧焦味是什么感觉?
云迟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发现她厨房方向有浓烟飘了出来。
“晋苍陵!”
她叫了一声,自浓烟里出来一人。
那人皱着眉,一手拿着锅铲,表情困惑。
“在野外烤野味时也不觉多难,为何正经生火煮饭这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