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云啄啄是神鸟,它的感觉更为敏锐,哪怕是迟离风敛了一身修为,没有散发出威压来,它还是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磅礴的修为。
这样的威压会让它瑟瑟发抖没有安全感,加上迟离风是它不了解的人,对于这样的强者,它还是离得远一点比较好。
换而言之,如果是云迟有这样的修为,云啄啄就不会怕了。因为它知道这是它的主子,不会伤害它。
“啄啄竟然曾经见过楼主,那啄啄年纪不小了呀。”侍画的关注点却是这个。
云迟微怔一下,然后就哑然失笑。
云啄啄到底已经几岁了,她也不知道,但肯定不会小。
一路赶往凤雅皇城。
路上,住宿吃饭的间隙,他们也听多了最近关于千重楼主出关的消息。
与千重楼主出关的消息一般挂在一起的是,无垠海第一宗的新宗主退了宗主之位,成了千重楼的长老。
还有,他们的一位女堂主也跟着脱离了第一宗,加入了千重楼。
很多人开始在猜测千重楼主是何许人也,修为又到了什么境界,为什么一出关就会让第一宗的宗主都直接归附于他了。
越是接近皇城,便能听到关于凤雅的最新消息了。
“据说,太上皇和太后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但是长翎的四公主正在皇城作客呢,估计是因为这样,皇上和太妃不敢太大动作去找太上皇?要是出了什么事,凤雅皇室的脸就丢到长翎去了。”
“那长翎的四公主不是早就已经来凤雅了吗?她在凤雅住这么久做什么?”
“这个谁知道?不过,凤雅的皇宫,对于长翎的公主们来说还不跟自己家一样?咱们皇上和太妃从那个时候起就是对长翎媚颜奴骨的......”
这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旁人打断了。
“闭嘴吧你,这些话你也敢说,不怕被抓去砍头?”
那人就捂紧了嘴巴再也不说了。
云迟听到了这里若有所思。
一路行来,她发现了一点,凤雅的百姓们似乎骨子里都看不起当今皇上,对太妃也都是厌恶之情。
时不时能听到这样对皇室的鄙视和抱怨,但是他们大都不敢完全说下去,而且说话也很小心。
进到各座大一些的城池时,也不时会看到官府的官兵们突然进酒楼巡一番,也不是抓人,就是进去走一圈。
官兵一进去的时候,酒楼里的所有人便都噤声不言,埋头吃饭喝酒,等到官兵出去之后才会小声地重新开口聊天。
门口一阵动静,果然进来了一队官兵,在酒楼里绕了一圈,那些官兵的眼睛都警惕地从每一个人脸上扫过。
在看到云迟的时候,那些官兵的目光停留的时间稍久一些。
木野的身子都绷起来了,他还以为他们要做什么,已经准备好要是他们敢对云迟无礼,他就一手抓一个,把他们一个个地丢出去。
不过,那些官兵只是多看了她几眼,然后就出去了。
等到他们的身影再看不到,酒楼里才渐渐有了声音。
刚才的人拍了一下同伴,“可险了,让你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胡乱说话,你怎么总是记不住?不要命了?”
“我以后注意。”那人有些闷闷地说道。
虽然大家都重新说话了,但是很明显的,气氛没有之前那样放松,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低压。
那些人脸上也都没有什么笑容。
“大小姐,刚才那些官兵一直看着您,该不会是有什么事吧?”侍琴压低了声音对云迟说道。
她刚才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有些担心。
云迟摇了摇头。
他们都发现了,她自己也没有忽略。
只是,她倒是不怕那些人要冲自己做什么。
昨天她就已经让云啄啄先去皇城给晋苍陵送信了,告诉他自己大概五天之后到皇城。
她就只是怕有什么事情拖了她的速度,五天之后让晋苍陵白等。
刚才那人被同伴警告不要再乱说话的中年男人看了她几眼,似乎是有些欲言又止。
云迟看到了,索性便直接问他,“这位大哥可是有什么话想说?”
那男人是面对着她的,坐在他侧边的同伴一开始并没有朝云迟这边看,所以没有发现她,现在听到了云迟的声音,他扭头看了过来,然后便露出了惊艳的神情,继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一变。
他扭过头去,压低了声音对那中年男人问道:“刚才那些官兵发现她了?”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还没有回答云迟的话。
“那......顺哥,我可告诉你,你不要多管闲事啊,这可不是你能管的事情!”
被称为顺哥的中年男人神情有些苦涩,“我知道。”
于是,那人又转过头来对云迟说道:“没事没事,姑娘,你们吃。”
“大小姐,那个人明明就像是有话要对您说的样子。”侍画有些怀疑。
她怎么觉得这里的人都怪怪的?
云迟其实已经吃得差不多了,闻言也没有多说什么,她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去找找别的客栈。”
本来他们是打算在这里吃过了晚膳之后就在隔壁的客栈住下的,但是现在事情有些古怪,云迟为了避免麻烦浪费时间,便决定去另寻别的客栈了。
他们走了出去,有不少人还在望着云迟的背影。
“这姑娘长得可当真是绝色天仙,她怎么敢这样就在安勤城里晃呢?”
“想必是外地来的,什么都不知道。”
“唉,当真是心大。就算什么都不知道,就她长了那样的一张脸,出门也该戴个面纱呀。”
“谁说不是?她家里长辈也真是放心,这样的姑娘,就得好好地留在家里护着啊,让她出来做什么?”
“你们可真操心,人家这样的绝色容颜还敢只带着三个仆人就出来了,说不定就是艺高人胆大。”
“再艺高胆大,对上......”
“嘘!”
又有人赶紧打断这样的谈话。
酒楼里再次恢复了诡异的低气压。
那个叫顺哥的又仰头一口干了一大碗烈酒。
“我先回去了,兄弟,下次再找你喝酒。”他也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