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五十三章入学时（一）

【金香树女子贵族学院·学生宿舍管理条例】

【1.学生入住需向宿管会办理入住手续,且入住后，需严格遵守本条例。】

【2.学生每晚必须在宿舍住宿。非开放时间内，学生不进入宿舍楼。如有特殊情况,需向班主任说明情况，开具相应证明并交给宿管负责人。】

【3.如宿管负责人不同意，可直接废该证明。】

【4.当宿管负责人与其他岗位老师意见产生冲突时，在宿舍楼范围内,一切以宿管负责人意志准。】

【5.未经宿管负责人允许，除校长外，任何存在禁止进入宿舍楼。】

【6.在符合条件的情景下，宿管负责人有权向住宿生下达直接指令。学生必须服从该指令。如不服从，将被视严重违反校规。】

【7.在任何状况下,学生不袭击宿管负责人,及其他宿管会成员。一旦违反,将被视严重违反校规。】

……

【10.请相信你的宿管老师，遵守她的命令。要在宿舍楼内,她就会尽一切努保护你。】

【11.……如宿管老师已不可信任。本条例第7条将自动废,第12、13、14条将自动补充并生效，请所有学生将这三条规则牢记于。危急时刻，它或许能救你的命。】

*

此时此刻，205门口。

徐徒然维持着开门的姿势，静静望着站在门口的宿管阿姨。

……或者说,那个长着“宿管阿姨”同款脸的东西。

那东西很高,脑门几乎顶在门框,身体严重地佝偻着，两手笔直地向下垂着，几乎垂到地面上,一手拿着笔，一手拿着小册子。

它垂眸看着徐徒然，眼神空『荡』『荡』，咧开的嘴角拉出一道夸张的半圆弧线。

“跟我来。”

徐徒然脑海中响起它的声音。然而她很确定，对面那家伙实际并没有张嘴——或者说，它并没有发出任何物理意义上的声音。

这一条仅针对徐徒然的命令。

徐徒然脑袋晃了一下，熟悉的恍惚感袭来，她立刻条件反『射』地扇了自己一耳光。再低头看时，发现自己的右脚已快要踏出寝室的范围。

“跟我来。”站在外面的“宿管阿姨”面不改『色』地再次重复，“跟我来。爸爸。”

徐徒然：“……”

崽啊，虽然你看着好像很淡定，我脑海中响起的“死值加十”的声音已经出卖了你。

她再次打量了一眼面的怪物，脑中适时地回忆起了之翻看到的，校规册子中于“宿舍条例”的部分，眸光微转，了头。

“行，不过等我一下，我没有拿钥匙。要先去拿钥匙。”

“……”门外的宿管阿姨明显沉默了一下，而后硬梆梆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分钟。”

“我知道。”徐徒然深深看它一眼，反身进屋，却没有急着去拿自己的宿舍钥匙，而先拿起了椅子上的背包，跟着来到方醒桌子。

“方醒，我知道你醒着。”她语气平静，“你桌上那瓶矿泉水，我带走了啊。”

“……”躺在床上的方醒不能说话，能轻轻敲了敲床板，表示自己到了。

徐徒然道了声谢，将水拿在手中，在宿舍里到处晃了晃，愣拖到一分钟快要到底，才终于在门口怪物冰冷的眼神中拿起桌上钥匙：“好了，走吧。”

“宿管阿姨”冷冷看她一眼，没有应声，转身离开。

徐徒然将钥匙揣进口袋，背包背在身，默然不语地跟在后面。

缓慢的脚步声再次在走廊中响起，不同的，这次『荡』开的脚步声，有两种。

旁边房间内，数人默默将头藏进了枕头里，胸口中混着相似的庆幸、畏惧与悲凉。

——类似的声音，她们中不少人曾到过不止一次。而每次这种声音的出现，意味着一个学生的永远消失。

刺骨的寒凉在宿舍楼内蔓开。当事人的徐徒然却没什么感觉。她慢悠悠地跟在那怪物的后面，不动声『色』地将手伸进背包内，扯开了里面包裹成团的银『色』『色』纸，跟着举起了手中的矿泉水瓶。

方的怪物没有回头。徐徒然尽可能轻地拧开瓶盖，脑子里飞快地将宿舍条例过了一遍。

虽然因时间问题，她没法所有规则看一遍，最后的几条，却刻意留了。

——【12.住宿者必须随身携带宿舍钥匙。若你在接收宿舍负责人下达的指令时，身边没有宿舍钥匙，你有权立刻提出申请，去找回钥匙。指令执行将自动延后。[小字：理论上来说，宿管不能拒绝你的申请。之赋予宿管的权限太高，这条或许不能争取很多时间。论如何，请善加利用。]】

——【13.除非学生已经严重违反校规，否则宿管严禁擅自进入学生寝室。[小字：本规则仅针对宿管负责人本人。法约束宿管会其他成员。请随时留意宿管会成员的更迭状况，并确认你们楼层长的属『性』。]】

——【14.宿管负责人不可离开宿管办公室超过十五分钟。】

……嗯，十五分钟。

眼看着自己和怪物已经走出了宿舍走廊，开始沿着楼梯向下。徐徒然微微抿唇，彻底拧开了手中的矿泉水瓶盖。

算上对方之敲门的时间，现在应该还剩十分钟左右……也就说，自己要拖过这段时间，对方就一定会赶着回到宿管办公室……

——对自己来说，应该不问题。

徐徒然默默想着，手腕一抖，将一瓶水猛地朝洒了出去。

*

另一边。

205室内。

方醒瞪大眼睛躺在床上，脏犹自砰砰跳不停，久久不能平静。

她不明白什么徐徒然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开门，什么要跟着出去——事实上，她根本没到门外那东西说任何话，有徐徒然自己，似自言自语了几句后，拿上东西，跟着离开。

从始至终，她的语气很平静，仿佛门外的不什么可怕东西，而来接她的家长……

呃，虽然从称呼上来说，她才应该当家长的那个。

不不说，徐徒然的态度确实给了方醒一种莫名的安。然而随着她的离开，方醒还不由自主地陷入了熟悉的惶恐中。

毕竟不久之，她的另一名舍友，就这么永远消失的。

再加上徐徒然的身份……这让方醒的情更加复杂。她怔怔地望着面的天花板，怎么法入睡。不知过了多久，整个人忽然差从床上弹起来。

她到了脚步声——从走廊的另一头传来，很慢、不重，有些拖沓。一直走到自己的房间跟。

紧接着，钥匙『插』进锁眼。门锁转动。有人推门而入。

方醒的瞬间跳到嗓子眼，下意识地就想起身。进门那人慌忙出声：

“诶诶诶，不用不用，你别动。我自己可以。你睡你的。”

她说着，将门好，自己『摸』黑走到桌，放下身上东西，开始在包里『摸』索。方醒几乎克制不住激动的情，跟着皱起眉头。

她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她按捺不住地再次打算起身，下方那人似看出她的想法，再次开口：“不用管我，你躺着吧，我就擦破了皮，已经吃过『药』了。”

……什么擦破皮，要吃口服『药』？消炎吗？

方醒内飘起问号，而还不等她进一步探究，下方那人已经小地爬上床梯。

“行了，没事了，睡吧。明天新的一天了。”徐徒然的声音再次在房间里响起，方醒朝她看去，发现她站在床梯上，姿势如常，背脊挺直，似真没什么问题。

明天。

曾几何时让方醒比恐惧的词语，在这一刻突然显轻松起来。她望着躺倒在对面床上的身影，深深吐出口气，终于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

方醒很久没有睡这么放松了。

虽然她并没能睡上多久——她的新舍友入住已经凌晨两三的事，而寝室早上六半就会放出早起铃。

她第一时间从床上爬起来，熟练地收拾洗漱，顺便将还在睡觉的新舍友叫起。楼层长，出去把附近的寝室门敲了一遍，转回来时，却见徐徒然仍坐在床上，望着身上的白衬衫发呆。

“快起来了，要去食堂的！”方醒赶紧催促道，“你衣服怎么了吗？”

“就因没怎么，所以我才奇怪。”徐徒然含糊道，“实不相瞒。其实我昨晚不小把它弄脏了，今天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去多搞一套……”

弄脏了就直接换掉？你这搞多脏啊……方醒不在焉地想到，顺口解释：“衣服的问题不用担。它自己每天早上会刷新的。你要记别忘带胸卡就行。”

徐徒然含混地应了一声，终于翻身下床。方醒抓紧时间跑去走廊的另一头，去敲那边几间寝室的门。在靠近楼梯间时，一抹暗沉的红『色』却一下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红『色』抹在墙上的，拖出一道长痕。最终消失在旁边的卫生间门口。看上去像被人蹭上的血迹。方醒脚步一顿，迟疑片刻，小靠了过去，探头一望，顿时失声。

见从二楼到一楼的楼梯上，沿途一长条血迹绵延。一楼的楼梯口处，更染开一大片。

“……”

方醒默了片刻，悄声息地将头缩了回去，去旁边卫生间拿了湿拖把一阵狂拖，尽可能将整个现场处理没那么吓人。旋若其事地挨个儿将附近的寝室门敲了一遍，回到了205室。

房间内，徐徒然刚打理好自己，在桌整理自己的背包。方醒注视着她的侧脸，迟疑片刻，小开口：“那个，小徐。”

徐徒然：“？”

“你说你昨晚，蹭破了皮。”方醒小道，“蹭的哪里啊？”

“胳膊。”徐徒然头也不抬，“放，已经没事了。”

方醒：“……确定，不严重吗？”

徐徒然动微微一顿，略一思索，转过头来，语气诚恳：“说实话，其实还有严重的。”

方醒：“……”

“我现在确实没事了。”徐徒然再次强调，“而且，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虽然昨天晚上我有翻车，吃亏最多的那个人，绝对不我。”

方醒：“……？”

“啊？”她脑子转了半天，愣没跟上徐徒然的话，“这个……重要吗？”

“当然重要。”徐徒然信誓旦旦，“如果吃亏必要的事，那么让对手吃到更多的亏，就一种胜利。”

方醒：“……”

不，等等，什么对手？谁你对手？你说的不会昨晚那个敲门的东西吧？不会吧不会吧？

她微微张开嘴，过了一会儿，默默闭上。

算了，要确定眼的舍友状态常就行。至于别的，自己一个凡人，还不要多问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这个舍友，确定个常的吗？

可能……人家神秘行业从业者，这样？

方醒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徐徒然一眼，思索片刻，自我肯定地头，转身离去。

*

而直到五分钟后，方醒与徐徒然结伴离开寝室楼，她才隐隐约约地明白，徐徒然所说的“吃亏更多的那个不我”，个什么意思。

学生离开寝室楼时，要向宿管负责人报备。素来机械僵硬的宿管阿姨，今天却明显和平常不太一样——

她的脸『色』明显更加难看，眼神显出几分呆滞，脸颊上贴着很大一块纱布，里面透出隐隐的红『色』。

她身上不知何，湿哒哒的，方醒去窗口报备时，注意到她头发丝上甚至还沾着一碎冰渣。

总而言之，她整个人给人一种蔫答答的感觉。然而在看到排在方醒身后的徐徒然后，宿管阿姨却瞬间直起了身体，一手重重地拍在桌上——一种惊人的气势从她身上爆发开来，本就突出的双眼瞪到最大，一副她欠了自己八百万不还的架势。

……老实说，看着很吓人。然而在到她咬牙切齿地喊了声“爸爸”之后，方醒顿时觉这画面谐到有些难以直视了。

而当事人的徐徒然，淡淡应了一声，填好手里的表格递过去：“辛苦老师了。”

宿管阿姨：“……！！”

她依然在狂怒，肉眼可见地狂怒。与徐徒然的云淡风轻形成鲜明对比。方醒总有种她会从窗口里面扑出来的错觉，而事实却，她在瞪了徐徒然良久后，默默接过了她手中的表格。

填好的表格需要盖章。她往下用敲印章的动重到像在捅刀。

排在徐徒然后面的朱棠和林歌自然没错过她这骇人的变化，完成报备就迅速追了上来。

“什么情况，你哪儿罪她了？”朱棠低声道。

“没事。昨晚她不查寝吗，我就试着和她碰了碰。”徐徒然往后看一眼，漫不经道，“她吧……可能稍微有输不起。”

“输？”朱棠瞪大眼，“你做什么了？”

“给她使了绊子，让她错过了及时回办公室的时间。”徐徒然言简意赅，“看样子她应该因这个吃苦头了。”

规则一旦形成，对范围内怪物的约束就绝对的。这徐徒然早在培训课上就过，在笔仙之笔身上也见识过不少次——那笔目仍处在被束缚的状态，法反抗身上的规则。如果硬要违反，痛苦到光吐墨水就能吐半天。

……这也它特别害怕徐徒然给它硬塞高数题的理由。算算不出，不能不答，这不坑人呢吗。

所以昨晚，她从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死拖住那个宿管，一定要让它在外面呆到超时——光逃有什么意思。既然要打架，那肯定让对方付出最大的代价才行。

至于拖延手段，非还那些。首先放出自己的灵异物品来加深混『乱』程度，用“不幸兔腿”和“扑朔『迷』离”反复施加主动控制。时不时再往人身上泼水，冻一冻以限制它行动……

好消息，她的“扑朔『迷』离”主动效果对宿管生效的。也就说，对方等级最高不超过爟，处在她的影响范围之内；而坏消息，这家伙，比她想要能打一。

面倒没什么问题，就在她拖延快要成功了的时候，对方似乎也察觉到回办公室的时限将过，突然暴起，挣脱了身上的冰层，拼命往办公室冲。徐徒然不死地继续去拦，反而受了伤……

于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借鉴上次对付鬼屋71号的做法，直接用血将对方的双脚冻在了地上，死抓着它的脚不肯放，直到确认时限过去，方用尽最后气踹了它一下，自己趁机上楼，躲进卫生间里，吃了粒杨不弃给的『药』止血。

她不太确定别人到没有。不过她躲在卫生间里时，确实到楼下传来了一声恼怒痛苦的尖叫。

同时响起的，还有“恭喜获五百死值”的提示。当时徐徒然就知道，这宿管，估计要和自己杠上了。

……那怎么样呢。

徐徒然所谓地想到，反违反规则的不我，吃亏最大的也不我，舍五入，赚的就我。

*

事实上，徐徒然昨晚的收获还不止这么些。

她在卫生间里等了一阵，等确认伤口长好后才回到宿舍。本想着好好休息，入梦后却『迷』『迷』糊糊，进入了“天灾墓园”中。

她上次距离触『摸』下一团灯光，本就有一步之遥。现在身上好还有3000的代行步数，索『性』当场用掉。于一觉醒来，不仅光『摸』过了，连通往下一个区域的门过了。

『摸』过光团，她的天灾等级直接升上灯级。两个技能也随之提升——

“七号冰”的方面，给出的描述她对结晶体的把控再次加强，可以控制结晶范围，且可以随意控制『液』体的结晶与融化，不过具体个什么效果，徐徒然还没试过；“冰十八”方面，则触发概率提升到了68%。

……这抠的，仿佛直接给提到70%会死一样。

当然这些不能对旁边的妹子们说。徐徒然半真半假，最后说自己用能将宿管阿姨骗进卫生间了一阵，以此拖过了她回办公室的时限。

卫生间最不缺的就水，她的天灾能发挥余地很大。朱棠她们以她的素质白雪公主，自带怪见怪爱光环，要把人骗进卫生间，虽不容易，也并非不能达到。

“提醒一句。那家伙受我能的影响非常小。目测起码个爟级。”徐徒然想想补充一句，免这俩妹子也想不开去找宿管“碰一碰”。

朱棠沉『吟』着头，旋即蹙眉：“那这个伴生物吧？宿管伴生物，其他的老师呢？”

徐徒然缓缓摇头：“我比较在意的，其他的能者呢？”

“对啊。”林歌道，“既然这一个‘盒子’。那肯定有能者驻守在这儿的。我们尽快找到她们了解情况。”

三人彼此交换着眼神，往周看了眼——此时周围人头攒动，同样穿着的女生们『潮』水般从宿舍楼里涌出，朝着食堂涌去。

就像方醒说的，这些女孩里，有些透着明显的古怪。苍白的皮肤，空洞的表情，怀着恶意的眼神，就差把“我不人”个字写在脸上。

然而更多的女生，看着非常普通——她们脸上或麻木、或警觉、或忧忡忡，表情虽可不相同，却相当生动。肤『色』常，行动也完全不见僵硬。

从比例来看，常的那一部分，明显多余不常的。然而徐徒然却总觉不对劲。

人数太多了。

这一个一直有人看管控制的域。她本来以这里面有十几个学生算多了，谁能想到有这么多——假设目楼里宿舍住着人，一层楼六间宿舍，每间两人，除掉没住人的一楼，一栋楼也有六十多个学生。

这个学校，上哪儿搞来这么多学生？那些能者呢？这局面还在他们的控制之中吗？

徐徒然不解蹙眉，思索片刻，转头看向一旁方醒。

方醒早就被告知，那个“朱颜憔悴”和“林莱莱”就徐徒然的同伴，在她们凑上来谈话的第一时间就自觉拉开了距离。这会儿对上徐徒然眼神，默默靠了过来：“怎么？”

“向你打一下。”徐徒然问道，“从你入学到现在，有没有人给你‘引过路’？”

方醒：“嗯？”

“就告诉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怎样才能保命，怎样才能出去……”徐徒然详细描述。

“有啊。”方醒头，“我室友。不过她没告诉过我该怎么出去，说守规则保平安……”

徐徒然觉出不对：“她比你先来？那她怎么会因应门出事呢？”

昨晚方醒就说过，她室友因回应了错误的敲门声而消失的。可按方醒的『性』子，如果她发现室友错了，肯定会提醒……除非她室友不懂这个规则，不然这事说不过去啊。

“我不知道。她当时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完全不理我。”方醒垂眸。

徐徒然估『摸』着那妹子应该神志不清，暗叹口气，接着道：“除了她呢？”

“还有……”方醒蹙眉，“说不太清。感觉一进班就到各种人强调，一定要遵守校规。有班委、也有普通学生……”

“没有老师？”朱棠好奇『插』嘴。

“老师……老师要求话。”方醒如实道。

其余三人对视一眼，显然觉这样的信息还不够。

“那你知道，这学校现在有多少人吗？我说学生。”徐徒然问道，“新生进入的频率呢？”

“思学楼这边的话，一共有两个班。每个班三十人。共用一套教师班底。”方醒认真回忆，“入学频率……这个我真说不清楚。就我之后进来的，思学楼这边，我知道你们三个。”

“等一下。”徐徒然终于察觉问题所在，“你一直在说思学楼思学楼，志学楼那边你没去过吗？”

方醒摇头：“我去过旁边的图书馆。走的后面那条通路。图书馆和志学楼之间还有段距离……我没有过去过。”

整个学校以一片池塘分界，思学楼占一侧，志学楼占一侧。思学楼这边，除了配套寝室楼外，还有实验楼、室内体育场。而志学楼那边，则包括了图书馆和另一栋名“勤学楼”的教学楼。

“两个校区共用『露』天『操』场和食堂。有这两个设施两边有入口的。不过『操』场的使用时间错开的，而且通往另一块区域的门总锁着。食堂也，我们在一层，她们在二层，各自从不同入口进入，面见不着。”

说话间她们已经走过昨晚那片树林所在的位置，见那地空『荡』『荡』的，哪有什么树林。

徐徒然微微蹙眉，方醒却见怪不怪。

“那树林有晚上会出现。”她小声道，“白天的话，可以从桥上过去。校规明着说了，最好不要去。”

这部分内容徐徒然还没读到，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什么。方醒茫然摇头，倒旁边朱棠开口：“对了，我们来之，小丽也说过，志学楼有危险，思学楼很安全……”

“问题这里看着也没多安全啊。”徐徒然不客气道，“倒对面——”

她说着，意识地抬眸朝对面一望，视线忽然凝住。

因白天没有树林，她的目光毫阻碍，直直落在了桥对面的那栋建筑物上。

却见那本该方规整的楼体，这会儿却显出一种异样的起伏轮廓来——就像有什么巨大的粘稠物，攀附在它的外墙上，努延展着身体，企图将它整个儿包裹。

……徐徒然昨晚，在思学楼上看到的那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