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章 症结

奥马哈与康瑟尔布拉夫斯之间有好多座桥，密苏里河州界也是两市之间的分界线。

庞胖子倒是经常往来于此地，但要么是平添、要么是一大帮人，此时惊魂未定、自然也就不曾注意到余生的问题，以至于被小敏踢了一脚、哎呦一声竟然倒了下去……

小敏晓得庞胖子被吓坏了，指着北边说。“一路小跑、估计两三分钟就能看见那座桥了。桥西边有流动的巡逻车，过了桥就是奥马哈最热闹的商步街……”

余生往旁边的密苏里河努了努嘴。“深不深？”

“中间有点深、岸边比较浅……”

心里有了数,余生也就让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的黑小子们不会游泳的把手给举起手，见一个个老实的跟鹌鹑似的全都表示会游泳，也就把希利尔手里的短钢管拿过来逐一的敲打着、催促了起来。“脱！脱衣服！脱上衣、脱裤子！鞋子和腰带全都扔椅子上！快！快！快快快！动起来、动起来……”

动作稍慢就会挨上一钢管，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也疼痛难忍，脱衣服的速度虽然一个比一个快，可是最终却怎么都不肯把内裤给脱了,然后也就被余生给逼着全都跳下了河堤……

河堤略有些陡峭,运气好的落在了河堤慌的尖叫，余生回过头见众人全都盯着自己、表情奇怪，也就纳闷了。“瞅我做什么呀？怎么一个个儿都愣着呢？是不是等着他们爬上来、好跟他们再打上一架再走啊？”

庞胖子带着小敏撒腿就跑，希利尔拽着不情不愿的萨莉娜跟了上去，余生牵着杰西卡的手向北而行，落在了最后的艾薇妮娅则咕哝着‘无聊’把弹簧刀和匕首全都扔进了河里、这才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等穿过了车流熙攘的大桥进入了商步街，这才把双手重新插进了后裤袋，但却垮下了肩膀……

计划之中的逛街Shoppg显然没有了可能。

庞胖子在前面带路、很快众人也就返回了酒店，希利尔拽着有些不太情愿的萨莉娜回了房间，小敏被吓坏了、申明她没办法开车，庞胖子自然也就跟着上了楼……

小敏从未经历过类似的事件，自然需要好生的安抚。

杰西卡也是一样，不过余生却为她临危时的镇定表示着赞许，给艾薇妮娅倒了杯水、见她接过去浑然不像是才经历过抢劫似的，也就忍不住道。“你怎么下手那么狠啊？”

“狠吗？没有吧？他们都不是好人……”

艾薇妮娅的语气很随意，甚至是有些过于的轻慢，以至于余生相当的诧异。“还不狠？你一刀就把人家的胳膊给捅了个对穿啊！要是扎穿了大动脉、是会死人的……”

“不会的，”艾薇妮娅很自信的摇了摇头,在胳膊上比划着说。“胳膊上的动脉位置我非常的清楚，何况就算是真的捅歪了、扎穿了动脉，我会包扎。而且只要不超过四个小时，绝不会出现坏死的情况……”

“这就是你敢一刀把那小子胳膊给捅了个对穿的理由吗？小小年纪、下手怎么能这么黑？他们只是想要钱、难不成你打算要他们的命吗？”

艾薇妮娅诧异的抬起了头来。“抢劫的也好、强激安也罢，不狠一点、难道任由他们宰割？”

余生怔住了。“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为了些身外之物就动刀子、就去拼命甚至是杀人，不值得吧？”

“起初也许只是想要钱，等钱到手了、也就难免会动其他的心思，你是能接受杰西卡还是哪个被拖进树林里面去呢？”

“现在讨论的不是这个问题！”

艾薇妮娅唇角扬了起来。“但这样的可能性、似乎没办法排除吧？”

余生心里一沉，倘若存在着类似的风险、哪怕是拼命也没什么好说的，但艾薇妮娅却企图用偷换概念的方式、掩饰她下手太黑、太狠的真实原因，性质变了、自然也就无法容忍了……

庞胖子此时越想越后怕、越想越是心有余悸，花钱免灾不是什么大事儿，但倘若小敏真的被那几个黑小子给拖进了树林里面，他不清楚自己会怎么想，但事后无论小敏是否遭受了侮辱、庞胖子都不觉得会放过那几个黑小子，挫骨扬灰都不解恨的。

似察觉到了庞胖子情绪的变化、艾薇妮娅也就扭过脸道说。“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其实有点后悔给他们钱了……”

艾薇妮娅转回脸来、把双手一摊。“你看,就连你朋友都明白这一点……”

“你错了,”余生一字一句的说。“尽最大的努力去规避危险是人的本能,可是漠视生命时不能被容忍和接受的！我明白你经历过什么,虽然做不到感同身受、但我还是不能接受你这样的态度。人生遭遇挫折没什么，但决不能怨天尤人……”

“难道我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我没有这样说、也没有这么想。人为善，福虽未至、祸已远离；人为恶，祸虽未至，福已远离……”

“你信报应？可是为什么双手沾满了鲜血的却还没有遭报应？”

艾薇妮娅的语气虽然平淡、但话里话外的愤怒却是溢于言表的，余生有些明白她的想法了，想了想才道。“上帝让你成为一个好人就是对你最好的奖赏，而上帝让你成为一个坏人则是对你最坏的惩罚，明白吗？”

“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我只知道那些双手沾满了鲜血的还活的好好的……”

“可是这不能成为你漠视生命的理由！你是一个正常人，你跟那些双手沾满了鲜血的哪些人是不一样的！”

“凭什么我就不可以？”

“要不是明天还有事儿、而且还是牵涉到你的大事儿，把今天这几个黑小子挨个让你捅几刀再交给警察也不是不可以，可老子又是放过、又是塞钱的，踏马的又是为了什么呀？啊？”

余生有些火大了。

艾薇妮娅诧异的抬起了头、见坐在落地窗旁边的那俩也把目光转了过来，木然的表情反倒是逐渐生动了起来，身体往前倾、凑到了余生的面前压低了声音说。“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特殊的兴趣？哪些方面的？说说看，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