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们逃不了

笼子里的马芝和宁恒之并不紧张，相反如释重负地看着洛长老。果然如此，凡人也罢，神也罢，总有阴险失信分子，马芝不免有点失望，这就是成人为神所要面对的。

“洛长老，你想违约吗？我们的雇佣契约可是在三清山的执法堂备案过的。”宁恒之冷声问道。

“违约？哦哦哦，我记起来了，那合同确实备案过，但是我从没有想过违约。支付那点费用，我还是出得起的。即便，这园子里的灵植，随你们选二棵我也不会食言。”说着，洛长老就拿出两个普通储物袋，他掂了掂，随后就将储物袋扔给宁恒之两人。

马芝和宁恒之的双臂还是自由的，也就接了储物袋，两人神识感知下，数亿的三清币，足够承诺的报酬。

二人一时面面相觑，还以为洛长老会毁约，使得三清山执法堂注意呢。但不想，洛长老挺大方，直接付款。

“说实话，我一直很看中两位。现在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是愿意投靠我做神仆，还是做神奴，由你们选择。希望你们好自为之，不然嘛，一旦被我炙烤灵魂，那么有你们受的罪。”洛长老直到现在，脸上还是和和气气，只是劝说道，世界树太重要了，他自然希望有忠诚的神仆、神奴来照看，而眼前的二人无疑是最佳人选。

宁恒之和马芝都收了储物袋，依然一脸淡然，神识交流一番后，宁恒之说道：“洛长老，世界树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即便是三清山都未必有实力持有它，你以为你一个小小的洞天之主，就可以保得住它吗？况且，你被发配到如此远的龟岛驻守基地，显然在三清山，你应该也是没名没号的人，你觉得自己可以独享世界树吗？”

洛长老脸色变了几变，但没有打断宁恒之的话，等宁恒之说完，他就哈哈大笑，说：“哼，天下宝物有德者居之。这世界树在我的小世界里，我不说，又有谁知道？世界树的持有，从来不以实力为条件，而是有缘者得之。我能够发现它，用各色灵植来滋润它，延缓它的枯竭，而今通过你们的手，让它得以复活，这何尝不是我的机缘？况且，我洛雨鸿天赋秉异，三百年就成就洞天之主，却自愿到穷乡僻壤驻守，何尝不是韬光养晦？驻守这里不足百年，修为已经提升到七维三重洞天的地步，放到哪里，都能排上号。你们跟了我，我是不会委屈你们，跟你们交心地说，我连神王都看不在眼里，而愿意领悟大道，成为道尊道君那样的人物。”

洛长老有他自信和狂妄的资本，宁恒之和马芝两人神识交流一番，宁恒之就说：“洛长老既然有如此远大的理想，那心胸也该更宽广才行。我跟师弟，也有自己的宏愿誓愿需要实现，所以我们必然要走。还请洛长老保重，把世界树照顾好好的。”说完，笼子里的两人就虚化，转眼消失，随后两片叶子在囚笼里徐徐飘下。

洛长老一看，顿时怒火攻心，气急败坏地吼道：“可恶，可恶，竟然用幻术来蒙蔽我。只不过，你们在我的小世界里，你以为可以逃得掉吗？没有我的法诀，你们能够出得去吗？”

空气里传来两声嗤嗤的笑声，随后便再无其他生息，马芝和宁恒之不是采用幻术，而是草木之术下的换体术，马芝带着师兄早出来洛长老的小世界。他们像两片树叶一般从一棵大树上落下，随后疾速远离。

洛长老听到笑声，觉得两人未必远离，放开神识，去寻找马芝和宁恒之。他收了囚笼，看到飘落的两片叶子是世界树的叶子，他更是暴跳如雷，说道：“混蛋，等我抓到你们，一定将你们挫骨扬灰，炙烤灵魂，让你们魂飞魄散。”

“得了吧，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不过是瞎猫撞到死耗子，遇到了一个残旧世界，就恬不知耻，自鸣得意。我已经察觉了大片的区域，都不曾被你炼化，那我会毫不客气地占为己有。”马芝实在忍不下，借助世界树的叶子呛声道。

洛长老闻声马上用神识追踪过去，但却发现空无一物，内心更是懊恼。紧跟着，药园的灵植又发出嘲笑的声音，这些灵植早被马芝通灵后成了眼线而已。

“师弟，世界树真的不带走？”在很远很远的一处树林里，宁恒之问道，他还眼巴巴着世界树，他当然没想过自己占为己有，但却劝说马芝带走世界树。

“留给他，让他帮我们养着呗。”马芝心中也有小九九，世界树想茁壮成长，需要海量的资源，恰好可以让洛长老这个富二代金主继续做冤大头。

“只不过我们没有出入法诀，长期躲着也不是一回事。”宁恒之忧心忡忡，他怕困在这个残旧世界里太久，而其他太乙门的门人还等着他带他们去三清山呢。

“估计也不用太久，我可以借助世界树的力量会加快对这个世界的炼化，等到最后我会向洛长老发起进攻，用实力碾压他。”马芝信心十足，况且他身边还有打神石，必要时可以唤醒打神石帮忙，最不济，那就必须回葬神谷。

洛长老被马芝叫破，心里又恨又恼，他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感应到马芝和宁恒之，不免也有些心急。给药园加了禁制之后，人就出了药园，晃身来到另一空间，瞬间召集了一批手下。这些手下都是小神，其中不乏有一些是之前种植无垢大米的接任务者，显然他们在洛雨鸿威逼利诱下成了奴仆。

洛长老吩咐后，就让这些奴仆结队去寻找马芝和宁恒之，并下了格杀勿论和重金奖赏。待这批人复命离去，洛雨鸿又召唤了一批洞天之主，那是他圈养的特种兵，是他隐藏在自我世界的秘密力量，常年生长在他的小世界里，维持他多维世界里的根基。他也让特种兵去追杀马芝和宁恒之。一番布置下去，他自己重新又回到药园，人坐在世界树下，想借助世界树的力量加大自我对残旧世界的稳固和开拓。

马芝带着宁恒之很快在自己炼化的区域里寻得隐蔽的场所。宁恒之一旁守护，马芝开始对残旧世界的炼化。马芝通过草木之灵一直和世界树有着密切联系，随着世界树的复活和成长，破旧世界万物都在复苏，这也使得马芝的炼化工作可谓一日千里。

至于洛雨鸿的奴仆和特种兵的搜索，马芝一点也不担心，因为残旧世界的植物基本上都成为他的眼线，稍有风吹草动，他即和宁恒之搬家。

两人行走在未知区域，都被震撼，不知道残旧世界的前主人，该是怎样的修为，他的遗留世界非常辽阔，给人永无止境的感觉。而且世界内地貌复杂，高山、鸿沟、河流、平原、洞窟、密林等，地貌布局合理，架构精巧，难以想象在残旧遗弃之前，这世界的丰富性。

他们还在未知区域发现土著，那些土著虽然也是直立行走的动物，但是与人类区别很大。他们大多数是多臂，裸露着身子，只在腰间挂着树叶遮掩生殖器。当然，这一物种也无多少羞耻感，属于野蛮种族，他们不少在光天化日之下，毫无隐蔽地交配。马芝能够感觉到这些多臂物种的残暴，就有意引导洛雨鸿的军队前来。心里也在纳闷残旧世界的原主人该是什么物种，竟然会在自己的世界里繁衍了此类丑物，估计应该不是人类。

果然，洛雨鸿的奴仆和特种兵发现了这一原始部落，就展开了一次战斗。马芝和宁恒之远远地看着，战斗情景之血腥让人不忍直视。那些多臂怪物以蛮力取胜，战斗中拥有强悍的爆发力，可以仅仅依靠臂力，就把人类的小神撕扯成肉块，而且小神飞出的神魂也会被它们张嘴一吸，而吞食得一干二净。当然，人类比较灵巧，又善于驾驭工具，经过长时间的较量，人类取得了上风。但是多臂人竟然在失败将至时一哄而散，向世界的森林区域奔去。

人类战士虽然取得了短暂的胜利，却留下了一地的尸体。马芝深受震撼，战斗的场景与凡人世界的战斗相比，并没有多大的差异，依然是以暴制暴，依然是血腥的场景，依然是绝望后的死亡。

这些死去的神，应该都没想过会在如此粗暴中致死。或许他们从没有想过会死掉，一般的小神都有着恒久远的寿命，却不想在一次小规模的战斗中竟然死亡了，所以他们死亡时表情惊讶，眼睛里存有难以想象的错愕。

这就是命运？命中注定的死亡？如果我没有将他们引诱过来，那么战斗并不会发生，他们会继续活着。马芝想着，心里竟然有着愧疚和悯怜。

但是他也知道，如果这些战士没有遇到土著，而是包围他和师兄，那么也会不死不休，会拼个你死我活的，而结局不外乎是他和师兄的死亡。

战斗所处的区域并不是洛雨鸿炼化区域，这些奴仆或是特种兵应该没有意识到洛长老并没有控制这片区域，他们绝望的时候曾经仰望虚空，呼唤过他们的神，他们的主宰，但是他们的主宰并没有回应他们。

随着奴仆和战士的死亡，洛长老还是感应到战斗，他可以寄生在奴仆身上，看到自己的战士和奴仆死伤了一大批，他很是懊恼。残旧世界的土著他也知道，只是以前没有对抗过，而且想着等自己炼化了世界，就可以掌控他们，让他们成为自己的秘密武器。

没有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失败，包括自己队伍的失败。马芝直接瞬移过来，大声地呵斥军队的首领，骂他笨蛋，为什么要跟这些土著们战斗。那威武的首领，在战斗中砍杀了好几个土著，但面对自己的主人，他只是低着脑袋，不敢反驳一句，毕竟他们从小都被洛长老收为奴仆，被训练成战斗机器，他们的命格里已经被下了愚忠种子，即便让他们死，也不会有反抗。

马芝看在眼里，听到耳朵里，让他想起凡人世界里的愚仆，他们对于他何尝不是一味的遵从。可是此时，马芝觉得悲凉，成为奴仆，竟然强大如斯，依然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如此活着，有意义吗？

洛长老骂够，这才吩咐士兵们对土著部落进行掠夺，看看能否弥补损失。战士们很快清扫了部落，将土著赖以生存的灵植挖掘一空，又捕获灵兽，搜了土著的洞窟，最后才一脸无辜地排着队伍听着洛雨鸿吩咐。

马芝看到那些灵植，终于明白洛雨鸿药园里灵植的来源，竟然是对残旧世界的掠夺。他和宁恒之交流了一下，就继续逃往其他区域，只有持续提升修为，才能与洛雨鸿进行抗击。

洛雨鸿心有感应，看向马芝和宁恒之消失的方向，虽然他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总觉得错过了什么。他也不深究，只是叮嘱军队首领不可冒进，便回去继续借助世界树炼化世界。

就这样，十个年头过去了，马芝和师兄在逃亡过程中，对残旧世界有了更为全面的认识，世界的主人虽然消亡，但是因为世界已经拥有了自我意识，有着阴阳衍化，所以在主人死后的岁月里依旧可以存留。那主人生前至少是众生之主的修为，甚至是凌驾众生的神王。

不舍昼夜，马芝偷偷地借助世界树炼化了大片大片的区域，并借此提升了自我的修为和见识。而洛雨鸿同样借助世界树，扩大着自己的领域。两个人都期待着一场巅峰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