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戏剧性的结局

马芝睁开眼睛，还是黑夜。残旧世界也有日月，此时月光婆娑，世界静谧，万物都在黑夜里沉寂着。耳边是霏霏之音，那是世界树的树语，低沉而悠扬。

马芝仔细地聆听，世界树说：坐标，坐标。马芝瞬间将自己所处的位置通过神识告知过去，他一时不知道世界树要坐标干什么。

但是很快，他惊异地看着眼前的地面。地面在松动，先是一根枝条从泥土里扎出来，似乎在感知周围，看到马芝在盯着看，那枝条微微地停顿，对着马芝若有所思，随后拟人化地摆摆枝条，似在打招呼。

马芝看着枝条，不是世界树的枝条，而是普通的松树枝条，但是他很快明白过来，世界树竟然可以幻化成其它树，它现在是在确认安全，然后会传输过来，他一时心花怒放。

世界树从泥土里伸出一根枝条后，随后又伸出一根又一根的枝条，等到所有的枝条都伸出地面，迅疾地树干也伸出来，先是一尺高，跟着就是一米高，随后升至三米高，整个树出现在马芝面前，是一棵普普通通的松树。

“世界树，是你吗？”马芝问道。

“是我，朋友。”松树用树语回答。

“你，幻化？”马芝觉得太奇妙了。

“是，幻化。”松树放下一根枝条，触碰马芝的臂膀。

“战斗，可以吗？”马芝伸出右手和那根枝条握手，他并不知道世界树可以借助地底下的根须而传输自己的枝干，也不知道世界树还可以幻化。

“战斗，胜利。”幼年的世界树向马芝传达肯定的信息。

马芝眉开眼笑，洛长老做梦都想不到世界树会自己跑掉，他在想象洛长老发现世界树不见后的情形，一定是气急败坏吧。对了，引诱他过来。想着，马芝通过草木之灵，向药园里的灵植们传达讯息：告诉洛长老，感谢他无微不至地栽培世界树，说马芝借世界树玩几天。

那些灵植异口同声地应承下来，一个个跃跃欲试。

还在沉睡的洛长老忽然从梦魇中醒来，他坐在床头，心有余悸，梦里他拥有世界树的消息泄露了，有大能向他的世界伸下一只脚，结果他的小世界就分崩离析，世界树被连根拔起。而他站在一旁，只能干跺脚，喊着“不不不”。

自从世界树复活后，这梦他做过很多次，每一次世界树被人抢去的情景不同，但都让他急出一身汗。

他给自己一个除尘术，随后换了清爽的衣服，就出现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每一次噩梦之后，他都会来看看世界树。只有小树在那里，他才能够安下心来。

他几个闪动，就进了药园。因为药园的禁制没有受到破坏，所以他还像之前一样准备沿着小道走过去。但不等他站稳身子，所有的灵植异口同声地说道：“感谢洛长老无微不至地栽培世界树，马芝借世界树玩几天。”

洛长老脸都绿了，植物会说话他一点也不觉惊奇，因为发出的声音是马芝的声音。他在和马芝神识较量中，早熟悉了马芝的声音。是他搞的鬼，想着洛长老一个飞跃，就到了神泉那里。看着空空的苗圃，世界树原本存在的地方只留下一个碗口大深不见底的黑窟窿，他声嘶力竭地喊道：“马芝，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喊完，他蹲下身子，看着那个黑窟窿，浑身发抖，竟然流下了眼泪，他还是不能相信，世界树竟然真的被人抢去。他的心口疼，脑袋疼，眼泪刷刷刷地滚落，豆大泪珠儿落进泥土里。

好久，他一个闪身出了药园，他对着寂寥而广阔的世界，吼道：“马芝，我将与你不死不休，不死不休。”吼完，他的神识就向四下延伸，要寻找马芝。

马芝借助草木，感知到洛长老的怒火，他一扫这几十年的委屈，借助一片树叶，在空中轻飘飘地飞扬着，对洛长老说道：“洛长老，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是放我们走，还是要跟我们死磕到底。”

洛长老闻声，本命神器已经悄然出现，直接斩向那一片树叶。他的本名神器是一把只有寸长的圆月形无把飞刀，非常锋利，不仅将树叶一下子绞割成碎末，而且割裂空气，产生微小的空间裂缝。这种人为的空间裂缝与天然的时空裂缝从威力上不可相比，但原理一样，可以吞噬一切。叶片的碎末转眼消失在空间裂缝里，旁边的两棵高大的乔木也跟着被裂缝吞噬。

马芝借助草木，看得一清二楚，他忍不住咦了一声，想不到洛长老的攻击如此犀利，里面已经有了空间规则的掌控。

因为师傅没有传授马芝攻击法术，他至今还没有掌握到如此犀利的攻击术。他思忖，判断自己从天道运行中领悟出的规则之网，是否可以捕捉到飞刀。

洛长老发泄一下，冷静下来，当务之急，是找到世界树。马芝特意留下世界树的气息，洛长老很快感知到世界树还在残旧世界里，倒冷静下来。他在想马芝有恃无恐，凭借的又是什么。

这些年，洛长老的修为在提升，自信从修为上还可以碾压马芝他们。难道他们在危险区域里找到了帮手？这让洛长老担心，他不希望世界树的消息走漏出去。但是，多想无益，无论如何，也要抢回世界树。想着，他再无顾忌，感知着世界树的气息，追寻过去。

也就半日的功夫，洛长老看到马芝一个人站在一棵松树下，他没有急着过去。宁恒之没在，让他有所顾忌。而且他有疑惑，没有看到世界树，但却感觉到浓郁的世界树的气息。

“洛长老，我说借世界树几日用用，你怎么这么着急就找上来？”马芝笑嘻嘻地看着洛长老，眼睛里是挑衅。

“废话少说，树呢？”洛长老要先寻到世界树才行。

“哈哈，世界树明明在眼前，还认不出来，你又凭什么认为你与世界树有缘？”马芝说着轻轻地拍了拍身边的大松树。

大松树摇晃着身子，便恢复了它之前的模样。洛长老诧异地睁大眼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洛长老，我要谢谢你。我与世界树的缘分，正是你的促成，没有你，我连世界树是什么样子都见不到。而且，还要谢谢你提供了大量的资源，才使得我可以复活它，并将它培植成一棵大树。”马芝在伤口上撒盐。

“混蛋。”洛长老说话间，飞刀诡异地从马芝身后出现，急速地砍向马芝。

马芝这半日在周围设下多道防线，他用自己领悟的天道规则布置下层层的蛛网。飞刀一出现一张时隐时现的蛛网就弹跳着迎过去。飞刀瞬息斩破一张蛛网，但因为蛛网的存在，而没有出现空间裂缝。紧跟着，另一张蛛网迎过去，再次网住了飞刀。飞刀又在瞬间割破蛛网，继续飞着斩向马芝。

修为上的差距，是不可能用法术来弥补。马芝只好借助世界树，结出世界屏障去抵挡飞刀。那飞刀砍在处于虚实之间的世界屏障上，宛如砍在坚硬的石头上，竟然反弹回去。

“可恶，竟然调动我的世界来反击我的攻击。”洛长老错愕不已，他刚才发觉自己的小世界被调动，凝结成世界屏障。这让他胆战心惊，自我的世界竟然不受他的支配。

“去，这明明是一个残破世界，别以为你炼化了，就会是你的世界。”马芝信口开河，想遮掩是世界树的反戈，导致洛长老对自己的世界掌控的失效。

洛长老才不信马芝的鬼话，试着调动自己的八维三重世界之力，要靠世界之力碾压马芝。为了不误伤世界树，他很快凝结了一维一重的力量球，如弹球般大小，击向马芝。弹球蕴含着一个小世界的能量，马芝表情凝重，只不过他也不反击，直接闪躲在世界树的后面。洛长老一看气急败坏，怕伤了世界树，忙将弹球击向一旁的山丘。

那山丘哪里能够承受小世界的冲击，直接被削为平地，弹球余威不减，冲击向远处的森林，大片大片的林木在世界之力的冲击下，变成粉尘。好一阵子，弹球才溃散。当然，这还是洛长老控制下，自行散去弹球所蕴含的能量，毕竟此时他们所处的是危险区域，里面不知道隐藏着怎样危险的原始土著，他也不想惊扰凶险的土著。

暴击声中，闭关的宁恒之醒来，瞬间便飞了出来，落在马芝身边。他看到马芝身边的世界树，脸上表情惊疑不定，不知道世界树怎会出现在马芝身边。他来不及问，只是表情凝重地看着洛长老。

洛长老的目光落在宁恒之身上，感知到宁恒之修为并没增长多少，他放下心来。他狠了心，有了决绝，很快他的身后出现一个个修士，那是圈养在他小世界的奴仆和特种兵，有一千多个。之前的损失并没有伤到的根基，而眼前洛长老却让部属倾巢而出，要确保世界树的安全。这些奴仆和特种兵，至少也是小神的修为，其中不乏一些洞天之主。

马芝和宁恒之表情凝重，两人神识交流下，都紧紧地靠着世界树。世界树的枝条批垂下来，护着二人。马芝在和世界树通灵，问它既然说可以“胜利”，却怎么才能战胜对手。

还不等世界树回答，这时，远处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声音整齐划一，一声声逼近过来。

出现的修士听到声音，惊疑不定。他们还不知道受主人召唤，目的是为了什么。洛长老听到整齐划一的声音，脸色剧变。他已经感知到那是土著，是高大的兽人土著正在向这里迈进，难不成这才是马芝二人的依仗？

攻击。他通过神识下了命令，他要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