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眼睛落了灰

时间很快过去，清风扬有点着急，除了遇到大量珍贵的灵植外，他和队伍没有遇到一个异兽。相反，其他战区都有激烈战斗，是不是能够听到由世界之力凝炼的能量珠爆炸之声。

这也太过诡异，清风扬传音给远处的鹤仲子。鹤仲子说整个战区他也没有感应到异兽，只是一些兔子、野羊等普通动物。

清风扬通过谛听骨制作的手串一直在观察其他战区的积分，短短的时间内，许多战区积分已经达到30多分。杀戮100个土著或异兽才有1积分，意味着相关战区的考生和门人收割了三千多土著和异兽。

看到34战区积分一直在变动，且居首，清风扬很是不忿，说鹿小怪走了狗屎运，上来就遇到异兽。34战区是白鹿洞探险区域，由白鹿洞外门大师兄鹿文轩带队。白鹿洞和太乙门同属三清山十二大势力之一，而鹿文轩与清风扬作为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一直被别人拿来对比，两人私下也约斗很多次，各有胜负。此时既然都进了残旧世界，清风扬自然也有一较高下的意思。

当然，也有战区积分和他们一样，是零分，不知道对方战区遭遇了什么情况，难不成也是一大堆的灵植等着采撷？只不过积分为零的队伍寥寥无几。

队伍持续深入，所到之处，都是芳草与鲜花。许多是灵植，那些考生和门人毫不担心宗门试炼结果，都欢天喜地地采撷灵植。清风扬表情难堪地看了看鹤仲子。鹤仲子既是主考官，同时也有掠阵的意思。

鹤仲子自开始也在审视战区，排查是否存在强大的异兽。他神识所到，竟然没有遇到一只异兽，也不知道该说太乙门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只不过对于眼前这些考生和领取宗门任务的门人来说，绝对是好事，毕竟探险所得属于个人，而且探险所得的价值将计入个人成绩。

他看到清风扬再次看过来，人就瞬移过去，与清风扬小声嘀咕，将自己发现的情况对清风扬细细说了。清风扬表情变得很难看，但战区内没有异兽，他在探险阶段也不能去别的战区打秋风。

人一时算计着到试炼阶段，该挑战哪几个战区，才能把积分赶上来。同时想要不要派人去引怪，把别人战区的异兽引过来。但战区太大，派出多少人才合适？派出去会不会发现怪兽呢？瞻前顾后，好在探险和试炼会很长时间，过了这一日再决定。

马芝和宁恒之没有参与灵植的采撷。宁恒之正在通过神识打包自己的世界雏形。他的小世界已经方圆有几十公里，一旦与残旧世界分割，必然会带走许多资源，所以他对眼前的灵植并没多大情趣。

而马芝看着满目疮痍的战区，心里在纳闷，怎么整个战区没有一个土著。关键情人草没变抢之前的画面那么美，这在残旧世界少有，给人不真实的感觉。

他能够感觉到世界树的气息，说明这个战区也被世界树笼罩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和师兄在，世界树为他们网开一面，所以整个战区的土著和异兽都被征用到别的地方。

他瞧瞧用草木之术与远处的植物们通灵，告诉那些将要成精的灵植们赶紧躲起来，说蝗虫来了，不然会被掠夺一空。另外他顺着草木，将神识延伸至周边战区，去看别人的战斗。

没多久，马芝被血腥而残酷的战争所震撼。他借助草木的叶子，看到了许多战斗的场景。有一个探险小队有二三百人，竟然陷入了包围圈，随后就和土著们近身作战。土著也有二三百人，高大的多臂异种力大无比，抓住一个小神，直接把他撕成两半，就连逃出的神魂，也被多臂异种鼻孔一抽气而吸食了。那些洞天之主看到同仁们如此惨烈地死去，一时都没有了勇气，想逃离，却在逃离的路上被土著们一个个收割。真的是打鸟不成反被鸟啄了眼，马芝目瞪口呆中，感到了神之卑微，此时刻，神与凡人世界的凡人强不到哪里去。

而另外的一场战斗，探险小队也没有占据优势，洞天之主们依赖着天然屏障，远处攻击，但土著不傻，它们静悄悄地潜伏着，双方一时僵持不下。只不过洞天之主在凝炼世界之力，不惜内耗自己的小世界，而用凝聚的能量球砸向土著。而土著们有早有准备，举起带有弹性的盾牌，将能量球反弹回去，到账能量珠在半空爆炸，双方都变得灰头土脸。

马芝咋舌，不知道是土著在世界树影响下智慧提高了，还是世界树自己通过慎密的思维在指挥它的卫士们战争。马芝莫名其妙，竟然期待着土著们能够胜利，让残旧的世界留给世界树，让这方世界里的万物可以继续休养生息。

他的神识继续顺着草木们往远处延伸。土著们也有失败和伤亡。马芝看到有一只白鹿，悍不畏死，竟然一直在土著中跳跃，每次攻击，它的两角都能够洞穿一个土著。白鹿的一对鹿角上面流光溢彩，显然这对鹿角竟然被白鹿祭炼成神器。

而其他洞天之主，在关注着白鹿，在白鹿的带领下有序地反击。马芝在大树里潜伏下来，他能够感觉白鹿是修者所化，想不到变身为白鹿竟然可以飙升战斗力，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兽化后战斗力飙升的情景，之前则是太子俊化为九爪金龙，与师傅之间大开大合地战斗。

马芝感应着世界树的气息，他用树语在询问，表达着关切。但是好久，世界树并没有回应，想来，三百多个战区，世界树并不是每个战区都能够兼顾到。只不过，遇到强悍的白鹿，即便世界树亲临战场，也未必能够指挥土著取得胜利。

这时，周边的大树忽然呼啦啦地东倒西歪起来，粗大的树干拦腰折断，直接砸下去。许多洞天之主躲避不及，被大树砸中，虽然不会死人，但是打乱了洞天之主们有序的攻击，高大的兽人土著们投射石矛，瞬间洞穿了好几个洞天之主的胸膛。

石矛上涂抹了异兽的性液，被击中的洞天之主如喝了春药一般，发起情来，把脸蛋涨得通红。好在，他们已经成神，可以抑制自己的性能力。

世界树好像洞察了马芝的内心，此时就演戏给马芝看。兽人土著越战越勇，他们聚在一起，高举着长矛，阻止白鹿的靠近。白鹿一时感觉无从下手，就跳跃一边，瞬间化为一个青年，手中竟然出了一个鹅蛋大的能量球。那是他凝聚自己的世界之力，能量球直接飞射进兽人土著堆里，瞬间被燃爆，好几个兽人头颅一下子化为碎屑不见了，高大的身子像小山一样倒伏。

马芝看着，莫大的无力感袭来，他流了眼泪。当然，是他本体流泪。清风扬一直有关注马芝，见他莫名其妙流眼泪，就好奇地走过来，问道：“马师弟，你不去采撷灵植，探险没有得分，你的考试成绩零分怎么办？”

马芝才幡然醒悟，失态了，忙回清风扬：“眼睛落了灰，忍不住落泪。”

清风扬无语，一个洞天之主会被灰尘蒙了眼睛？你糊弄谁呀。可是，关我什么事，你就是吃了零分，又关我什么事？清风扬原想批评几句，说马芝磨洋工，开小车，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考生通不过考试，那是他自己的事，磨洋工开小车就随他，这样的人还真的不能录取呢。

想着清风扬就走到一边，心里还在着急着试炼积分。这时鹤仲子走过来，神情凝重，通过神识与清风扬耳语。

“什么？伤残严重，探险中止？”清风扬诧异地说出声来。

“是的，基地那边询问我们战区情况，说到好几个战区全军覆没，所以上面要重新评估试炼风险系数。”

“可是，我们什么危险都没遇到啊，我们的积分到现在还是零分。”清风扬着急积分是零，回去必然会被笑话。

不待鹤仲子多解释，这时候从三清山基地传出响彻世界的声音：“探险中止，请各战区人员迅速撤回基地，不得有误。”

清风扬气急败坏，骂了一声娘，就吹了终结号子，召唤队员回归。那些采撷灵植的考生、门人正在发疯地抢着灵植，在终结号子响了几遍后，才一个个冷静下来，眼睛里的狂热慢慢消减。一些人看回自己手中的灵植，却发现灵植以可见的速度枯萎、糜烂，然后化为灰烬。

他们忙看回装进戒指里的灵植，却发现所有的灵植都成了灰烬。中了幻术？所有的考生、门人互相看着，面面相觑，一个个觉得不可思议。

如此大规模的幻术，至少要有众生之主的修为，作为洞天之主的清风扬不察，还说得过去，可是主考官鹤仲子难道也没有看出来？现在吹终结号，难不成鹤仲子看出是幻术，而让清风扬唤醒大家？一个个洞天之主垂头丧气，开始回归。

而风清扬看到目前只有自己的战区零分，表情变得格外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