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苍龙的洞房,并不奢华,反而有点寒酸。大红的喜字贴在灰色的石壁上,装点几个彩色气球,挂着丝带,这简单的布置,和凡人世界达官贵人的婚礼没得比,和普通人家婚礼都不如。
马芝想太古苍龙是故意的,洞房如此,想来婚礼也只会凑合。如果小狐狸知道自己的婚礼如此简陋,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呢。
想着,马芝也觉得心酸,美丽可人的小狐狸,最终被当成礼物送给不解风情的老龙,结果人家并不领情,不知道小狐狸会不会被糟蹋了。
赵媚看着看着,心中也不是味。想起自己也要出嫁,惹了嫉恨,想来那洞房只会更寒酸。她原本就不是多开心,此时更是满腹心事,一脸幽怨。
太古苍龙悄悄拉了拉马芝的衣袖,躲在一边偷偷问:“乖女婿,一看你就不正经,告诉我你戒指里可有做那事的图册?”
“图册,做那事的图册?”马芝不解,疑惑地反问。他不避嫌,声音有点大。
“嘘,嘘,小声点,就是房中那些事的图册?”太古苍龙竟然羞红了脸,眼睛还瞟了瞟赵媚,唯恐被赵媚听了去。
“房中事?”马芝开始还不解,但看着太古苍龙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的样子,忽然明白了,他也红了脸,小声说:“你说的是房中术,春宫图?”
“嗯嗯。你果然不老实。”太古苍龙脸更红了。
马芝顿时鄙视地看着太古苍龙,这为老不尊的。但看到羞红脸的太古苍龙,他忽然同情起对方,这个老怪物,不会不谙房中之事吧?
说不定,他只想着龙族大业,想着报仇,乃至于不知鱼水之欢。马芝这才端正了态度,为太古苍龙感到悲伤。
他戒指里没有春宫图,只不过无量山的藏书阁里有房中术之类的书,那些书藏在第四层中,与先哲之书放在一起。显然,并没有看成淫🙏秽之书,价值等同先哲之书。春宫,实乃双修之道,甚至许多神将双修视同无上道法。
他思忖半天,戒指里虽然没有那些图画,但是他看过那些书,脑海里有清晰而旖旎的无限场景,这情景可以随随便便刻画反写在法纸里。
马芝反写着,体内有了无名之火和烦躁之意。一个个场景都浮现,尔后落入法纸。赵媚看着不远处的二人凑得很近,似乎在谈论什么,纳闷这两个男人之前还是敌人,现在好像有了共同话题。
一柱香的功夫,马芝把刻录完毕的法纸给了太古苍龙。太古苍龙忙把法纸扔进了戒指,就招呼着说:“走走,看看你们的洞房?”
马芝自然不抱什么希望,想来跟这个洞房差不多。只不过还是跟上太古苍龙,自从知道太古苍龙不谙房中事,马芝同情之余,倒有了亲近。
赵媚也不抱希望,算了,寒碜就寒碜吧,再热闹再奢华的婚礼,也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而她和马芝本来也是假结婚,简单和奢华不都一样?
果不其然,马芝和赵媚的洞房也是寒酸,张贴着大红喜字外,挂了一些彩带和气球。这就是无量山的王的大婚?马芝虽然不是计较的人,可是总感觉太寒碜人。太古苍龙不在乎,那他的仆从们总该懂吧?
马芝这其实错怪了太古苍龙,大荒原是僻壤,蛮人民风淳朴,勤俭节约,即便是红白喜事,也不会大肆铺张。
当然,晋升道尊不仅掏空了太古苍龙自己,大荒那些天材地宝也被太古苍龙燃烧一空,莫说那些精美的神器,就是普通的金银之物,都没有留下。
参观了洞房,太古苍龙忙放二人离去,他想赶紧研究一下春宫图,人拿出法纸,翻动着,看到那些鲜活的场景,看得他血脉喷张,只差留了鼻血。
马芝和赵媚回到联络点,即有三清山的消息。马芝打开封蜡,从竹筒里抽出信。信是薄小小写的,说知道马芝去了大荒,就非常想念。撺掇着玉清风扬,带队三清山观礼团,一起前往大荒,不日将相见。
读完信,马芝心中暖暖的,偌大的神界,只有这几个朋友。他们在,心里才有念想,才觉得有着落。
另外联络点的仆从也汇报了打探阮细柳的情况。马芝按照叶如意的样子画了阮细柳的样子,交给他们打听。这些仆从本来就注重消息收集,果然打探到一些讯息。
马芝听了禀报,一时忧心忡忡,阮细柳竟然和一个男人一起离开大荒。不知道那男人是谁?马芝只好询问赵媚,毕竟赵媚和阮细柳曾为那个男人争风吃醋。
“他是普陀山的韦陀。”赵媚脸上有娇羞,毕竟当初她也喜欢过普陀。
“韦陀?”马芝自然没有听过这个人。
“只不过他来大荒山,就是为了寻找阮细柳。”赵媚眼中有了耐人寻味的东西。
马芝不语了。那人特意寻找阮细柳,想来有宿命纠缠。阮细柳,看来也是大机缘的人,只不过,她会有怎样的命运?
看来,普陀山也要去看看,马芝想起临别时,阮细柳用笔墨幻化的蝴蝶,心有纠结,不知道她算不算自己的女儿。
先有阮细柳,再有刑天,他们都该不是子女,却要和自己牵连起来。马芝犹豫要不要告诉真相,他有个女儿叫阮细柳,可是,他忽然说不出口。
正在这时,外面热闹起来。马芝放出神识,很快知道了什么事。青丘山的圣女来了大荒,消息不胫而走,许多人围在大街上,要一睹芳容。
马芝感知到江南四俏,他的心沉重下来,此时四女骑马,戴着斗篷,围在中间马车的四周。马车里,无疑是小狐狸。
他想起现在书中看到的幻境,青丘千面和青丘完美究竟是不是一个人?还是,替代青丘完美出嫁的是青丘千面?
江南四俏戴着斗笠,银纱掩面,看不出她们的喜悲。想来,她们开心不起来,不管是谁,到大荒联姻,都是忍辱负重。
马芝神识想透进马车,但马车屏蔽神识,他只好作罢。马放忙脚步,哒哒哒,一声声敲打在马芝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