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怡双手支撑着桌子,低眸审视着苏溪,好像在用眼神宣告,她就是傅家的孙女,傅羽墨的姐姐,这一点毋庸置疑。
“那个房间里,除了骨灰,还有另一样东西。”苏溪平心静气的说着。
傅景怡瞪着她,问:“什么东西?”
苏溪抬起头,直视着傅景怡迎面而来的目光,说:“羽墨和他姐姐刚出生时的胎毛。”
是傅羽墨的母亲在两个孩子刚出生后,剪下来的胎儿头发。
傅景怡嘴角抽动着,死死的盯着苏溪。
苏溪平静的说:“羽墨的父母是很在乎自己的孩子的,他们一直留着两个孩子刚出生时的胎毛,和一屋子价值连城的古董锁在一起。哪怕,当年爷爷为了家族名誉,不准死了的孩子埋进傅家墓群,羽墨的父母也还是保留着孩子的骨灰,一直供奉着。甚至多年之后,他们收到匿名信息,说当年的孩子还活着,他们想都没想就迫不及待的赶去机场,结果发生了意外。”
这是不争的事实。
不管怎么样,傅羽墨的父母没有对不起自己的孩子,甚至还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傅景怡觉得苏溪在骗她,她觉得自己没错,固执的说:“你以为我会信你说的这些鬼话吗?傅家人的死活跟我没关系,你说的胎毛我也没见过。我就是傅家的孙女,傅家害我这么多年,就该得到报应!”
面对自以为是的傅景怡,苏溪没有争辩,而是从包里拿出一份鉴定报告,推到傅景怡面前。
傅景怡刚才的自信突然减了一大半。
她怀疑又憎恨的看着苏溪,然后把面前的文件翻开。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两份胎儿毛发的鉴定结果,还有傅景怡的毛发和两个胎儿毛发的对比结果。
“不可能!不可能!”傅景怡难以置信的将手里的文件甩回去,发疯一样的质问着苏溪,“为什么?为什么我的鉴定结果和傅羽墨不一样!”
如果不是中间隔着一张桌子,恐怕傅景怡早就冲上去掐住了苏溪。
“因为你不是羽墨的姐姐,你和傅家没关系。”苏溪掷地有声的告诉她,“之前你和羽墨做的DNA检测,应该是被人动了手脚。邓淑怡,你自己应该很清楚,为什么你和羽墨长得很像?为什么王志刚被他杀?这种种巧合,你不觉得奇怪吗?”
傅景怡“咣”的一下坐在椅子上。
她不傻,但她现在脑子很乱。
这些年发生的一切就好像过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一段一段的回放着。
她想起十几年前的火灾,康复后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脸。
“医生,我的脸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
“邓淑怡,你的脸大面积烧伤,我们给你做了植皮手术。”
几年前,她和王志刚新婚,第一次同房。
“淑怡,我看你小时候的照片白白嫩嫩的,一个痦子都没有,怎么现在大腿上这么大一块疤?”
一年前在医院,苏溪给她针灸的时候。
“邓小姐,你这腿上的疤是怎么回事?”
半年前,牛正义拿着警方修复的照片来询问。
“傅小姐,请你看一下,这几张照片上的人是你吗?”
傅景怡越想下去,心跳得越快。
她猛的抬起头,看着苏溪问:“我腿上那块烧伤的疤到底和傅景怡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