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衡先说了为何将婆子带回来的事。
“父亲昨日就交代过,说顾家那边养出来的女儿如何也不是咱们谢府派人去教规矩的,怕传出去让人说咱们谢府以权压人,原本想着晚上回来再与母亲说这事,不巧去顾府时遇到这事,儿子便做主将人带了回来。”
徐氏坐在软榻上,失落道,“你是你要娶的,不懂规矩日后乱的是你的院子,既然你父亲说了便罢了。”
谢衡应下,之后人也没多呆,“母亲好好将养身子,儿子明日再过来探望。”
须臾才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好,等了这一声好,谢衡转身便走,独留下带回来的嬷嬷。
徐氏呆呆的望着窗外,“嬷嬷,衡哥似与我不亲近了,他就这般护着那个农女吗?”
“夫人,那是二公子要娶的人,要奴婢说也是二公子聪明,不然怎么会找个农女,也正是如此才让老爷放心。”
徐氏抿了抿唇,“尚哥是他亲子,衡哥不过是个养子,他担心什么。”
到底,恭妈妈的话安慰到了徐氏,在徐氏看来,只要不是衡哥喜欢对方,娶进来也行,总比过娶哪家贵女要好。
那时可不是她想拿捏就能拿捏的。
院子里一阵喧哗声,片刻后,谢尚撩着袍子大步走了进来。
“听说谢衡刚看过母亲,他到是有孝心,一日来了两次。”说话音,谢尚便在软榻另一边坐下来。
徐氏绷起脸,“你整日里忙,你二弟过来探望我也不成?”
“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有人孝敬母亲,儿子自是高兴的。”
谷摄/span徐氏哼了哼。
谢尚被母亲冷待也不以为意,邪气的勾了勾唇角,“听说母亲极不满意谢衡的亲事,这几年相处下来,母亲到是把谢衡当成了亲生儿子。”
“即到了咱们府,又叫我一声母亲,我自是当亲儿子的。”徐氏不知何子为何突然说这个,心也提了起来。
“可母亲却忘记了,他只是谢府的养子。”谢尚声音骤然冷下来,“母亲想为他寻一门好的婚事,却没有想过对儿子来说会怎么样吗?还是母亲已经忘记了我这个亲生儿子?”
“孽障。”徐氏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她胸口高低起伏,“谢尚,你父亲平日里就是这般教你与母亲说话的吗?我到是要问问你父亲,缘何这样教你?”
谢尚平日里是嚣张跋扈,却是最怕父亲的。
他抿抿唇,也站起来,他个子高,站起来后便是俯视看着对方,“儿子不过是心里难受罢了,母亲便是问到父亲那里,儿子也会是这番话。”
深深看了母亲一眼,谢尚往外走,还忘丢下话,“母亲莫忘记了谁才是你亲生儿子。”
人走了,声音还在徐氏的耳里回荡。
“夫人。”恭妈妈心疼的扶着人坐下,“大公子从小就不在夫人身边长大,莫因为一个外人伤了母子情份,何况大公子有这样的反应,不也正是因为在乎夫人吗?”
徐氏心里的警报解除,知道并不是儿子发现了她的心思,整个人脸色也缓和许多,“妈妈说的我又怎么不懂?打小他就不与我亲近,反而不如衡哥与我接触的多。他原本就是正八经的主子,如今就是这点小事都容不下,这样的心性日后衡哥的日子怎么会好过?”
恭妈妈一时无语,就二公子的心性,只怕难过的是大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