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叶炎绝点了点头,“素奇是自讨苦吃,若不会因为最近几日大开城门,我们刻意压制了凤凰的威力,恐怕他已经死了。”
“是。”
“那那位筑基期呢?他的尸体处理了吗?”
“那位筑基期没死,毫发无损,似乎是他刻意激怒素奇,让素奇引来凤凰伤及自身的。”
叶炎绝听罢只道一声:“可惜了。”
随即他便跳过了这个话题道:“连山,今天夜里大约是轮到你去守阵了吧?”
“是,不过弟子有些要事在身,已经将此事拜托给岳城师弟。”
叶炎绝皱眉:“你有何要事在身?”
“弟子不能说。”
“终究还是大了啊,已经有胆子忤逆为师了。”叶炎绝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到没有苛责的意思,只是有几分叹息。
连山没有说话,他默默的起身,朝着石门行礼,然后转身离开了。
门内又是一声叹息。
叶炎绝知道连山此时很焦虑,为什么焦虑呢?自然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了,再过两日自己便要开始重凝丹火了,这是一个极其有风险的行为,更何况他还没有与丹火的磨合期,练成丹火之后便马上就要马上开始投入炼丹,风险便更上一层楼。
他自己也知道风险极大,甚至是一种搏命的行为,但是他若是不博这个命,凤凰城便败了。
凤凰城败了了,那边存在不了多久了。
自古以来朝代更替,前朝臣子或许依旧能为臣子,但是前朝君王又怎能苟活于世?
凤凰城是君王,是东冥域迫不及待想要诛杀的君王。
入夜时分,连山便来找陈子书了,上次的大张旗鼓是给陈子书造成了一点麻烦,所以这一次连山选了一个稳妥的办法——翻窗户。
他就像是偷看小姑娘洗澡的采花大盗一样蹭蹭的上了房顶,然后来到了陈子书的房间外面,房间里黑灯瞎火的,他敲了两声窗户,没得到回应便直接翻了进去。
一进房间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随即他便看到屋子中央躺着一具尸体。
陈……陈子书就这么死了?连山顿时觉得心中惊恐万状,难以置信。
仅仅是一天时间,陈子书居然死了?怎么回事?谁动的手?难道是有人发现他的身份了?
连山连忙冲过去掀开罩布一看,死的人并不是陈子书,而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年轻修士?
连山更懵了,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就在这是,门外一道烛光闪过,随后门就被推开了,掌柜的捧着一个烛台走了进来,他看着连山,连山也看着他。
掌柜的……开始慌了,他刚要下跪行礼,连山道:“免礼免礼,不要告诉任何人今夜你见过我。”
“是。”掌柜的连忙道。
“没有你的事情了,你下去吧。”连山道。
掌柜的迟疑了一会儿说道:“连山大师,陈子书先生已经搬到了天字号房了,要不我带您过去?”
“你竟然知道我是来找陈子书的?你是谁的手下?谁派你来的?”连山皱眉。
看见连山皱眉,掌柜的惶恐的退了一小步道:“我……我只是觉得您深夜暗探这个房间,应该就是想找陈子书……”
连山沉吟了一会儿道:“前面带路。”
能够给元婴境带路,掌柜的自然觉得光荣。
他也连山不想别人察觉到动静,否则的话神识铺开,想找人轻而易举,但神识探查别人,会有被人察觉的风险,最为稳妥的还是由自己带路。
一路上,掌柜的便在心中暗暗地猜测为何连山会来找陈子书?
反正不会是对陈子书不利,毕竟凤凰城也恨东冥域恨得紧,陈子书白天的举动算是给整个凤凰城解气。
这么一想,连山大概是奉城主之名前来以前辈的身份嘉奖陈子书。
两人走到陈子书房间的门口,房间之中烛光如豆,隐隐约约还能看见陈子书的身影。
门虚掩着,并未关上,掌柜的正要推门,却被连山一把捏住手腕。
只见连山对他摇了摇头,然后理了理衣衫,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道:“陈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掌柜的有些……懵了。
连山居然将陈子书称为……先生?不是……就算是陈子书替凤凰城解了气,那也不应该用这等尊称啊?
还没等掌柜的有所反应,里面的陈子书便已经开口说话了:“没必要这样拘谨,进来吧。”
得到陈子书的应允之后的,连山又回头对掌柜的说道:“记好了啊,今日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随即,他便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掌柜的一脑门子的问号,他知道陈子书不俗,毕竟常人也不敢挑衅结丹境,更不不敢挑衅东冥域的结丹境,甚至此人还接住了素奇一掌而毫发无伤。
但是不至于吧?真的不至于吧?连山老哥那是什么人物?那是真人,那是一个元婴境的真人!居然对陈子书如此的恭敬,这怎么都不对吧?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掌柜的嘟囔了一声,但是却也不敢多问,只能小心翼翼的掌着灯下了楼,心中想着要将今日所看的事情全都烂在肚里。
凤凰城的人绝大多数对于凤凰城都是忠诚的,凤凰城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一个世界。
……
“就是这个东西了。”陈子书拿出一枚黑色的古朴玉简道,“叶城主平日了可有什么,一定会去的地方?”
“嗯……藏书阁。”连山回答。
“他一般去藏书阁看什么书目?”陈子书又问。
“丹法十二讲。”连山又道,“那是一部丹法奇书,讲的正是如何凝聚丹火,如何把控温度,如何进行炼丹,第十二讲之中就有聚灵丹的炼制方法,我也是靠师傅喂丹才有了今日的修为。”
“嗯。”陈子书点头,“这枚玉简便交给你,你要记住,将他放在一个叶城主绝对会注意到,但是却又绝对不显显得突兀的地方。”
“一个绝对会注意到,却不显得突兀的地方。”连山将这句话重复了一边,随即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