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喊破喉咙也没用的

“哥...斯...拉...”

哥斯拉傻眼了，或者说暮村正则傻眼了——

你咋还记得我是哥斯拉？

等等你为什么在这里？？

暮村正则扯了扯嘴，露出一个自认为很无辜的笑容：

“那个...哪有哥斯拉？”

月池樱丢下手中的东西，尖叫着撒腿就跑。

“等...”

眼瞅她就要跑出家门，万一给她吼上两嗓子，自己最担心的事岂不要发生了？

他都是哥斯拉了，天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奥特曼。万一身份暴露，来个赛罗人间体给他乓乓两拳，大概率可以准备下次投胎了。

于是暮村正则当机立断，抛下手上的一大堆箱子，瞬间冲了出去，坚决不能让哥斯拉的身份外传！

哥斯拉虽然不以速度见长，但毕竟体型摆在那，缩成暮村正则的体型不说跑赢闪电侠吧，至少也算个美国队长。

两人本就不远的距离瞬间拉近，月池樱感到一阵疾风袭来，比风还快的是一只不大的手，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一搂一扯，还没反应过来就把自己抓回了屋里。

砰！的一声，大门被暮村正则一把甩上。

“唔唔...唔——”

（友情翻译：放开...我——）

两人身高差不太多，暮村正则四肢齐上才制住她地乱动，月池樱只觉得捂在嘴上的手犹如铁钳般牢实，根本无法挣脱。

“别叫！你喊破喉咙也没用的！”

于是月池樱叫的更大声了。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友情翻译：......救命啊有人要猥亵我！！！!）

如遭毒手，凄厉不绝，撕心裂肺。

好像哪里不对，于是暮村正则换了种说法。

“别叫了我对你没想法！！！”

“唔唔唔唔唔唔！”

（友情翻译：痴汉鬼畜变态！）

“......”

好说歹说你不听是吧！

他立马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再叫就把你吃了！”

哥斯拉吃人有点超出见义勇为的范畴了，呼救没用。

月池樱立马不叫了，取而代之的是屈辱的眼泪...

那表情，三分倔强三分凄凉三分不屑，还有一分好像在说你就算得到了我的身体也得不到我的心。

“...别想歪了，我对你没想法，你不是能读心？那应该知道我说的是真话。”

月池樱盯着他，渐渐地，表情变成三分疑惑三分恐惧三分迷茫，还有一分自我怀疑。

“咳，首先，你怎么记得我是哥斯拉？”

月池樱不说话了，眼神却渐渐被恐惧填满。

核磁暴笼罩世界的画面，再次回到她记忆中。

那天之后，山脉般的巨兽回到了海中，怪兽与飞碟连带着万里云层一起消失不见，人们突然失忆了般，纷纷指责起胡乱鸣响防空警报的防卫省，完全忘记了破海而出的哥斯拉和遮天蔽日的飞碟。

就好像是她记忆出了问题，电视上政府官员鞠躬道歉，气象台请出专家解释云层异常，一切都有理有据，仿佛两起同时发生的事件只是一场巧合。

网络上也找不到哥斯拉，怪兽，飞碟的照片。人们除了吐槽自卫队不靠谱，万里晴空很漂亮外，像往常一样在关心着能化作谈资的热点。

但那本被翻得卷了角的《蜘蛛侠》如同侵入现实的梦魇，告诉她防空警报是真的，飞碟是真的，怪兽是真的，哥斯拉...也是真的。

“因为你能读懂人心，所以才没有忘记？”

暮村正则作出了猜测，但月池樱没有回答，他能感觉到，她在颤抖着，像只受惊的小兔。

哥斯拉不但存在，那个一跃跃过晴空的少年还来到她家里，看起来要被杀掉灭口了。

“哎...你听我说，”暮村正则组织了一下语言，决定先安抚眼前的少女，“我不是坏人...不对，不是坏哥斯拉。”

他感觉自己这么说有点奇怪，果然，月池樱看他的眼神就像在警惕给小女孩递棒棒糖的怪叔叔。

“首先，我在拯救地球。”

“你好好想想，那天的飞碟和怪兽怎么看都不像来地球参观风土人情的吧？”

月池樱沉默了一会，颤抖和恐惧稍稍减弱了些。

确实，记忆中的战舰炮管如林，那只疯狂咆哮挣扎的怪兽倘若落地，将会是一场的人间炼狱。

“你再好好想想，我是不是和你说‘要变成哥斯拉在外星人还没释放怪兽之前把宇宙飞船打掉’，我是在干什么？”

暮村正则循循善诱，

“我是拯救地球啊！”

“我是正义的伙伴啊！”

卫宫·大古·暮村正则压在少女身上，讲述正义——

“哥斯拉一个人都没伤到，没错吧？保护完地球就走了，没错吧？甚至还没破坏环境，一点核辐射都没残留，没错吧？（指完事后猛吸三口气吸干净了）”

月池樱不再颤抖，表情转为困惑。

“唔唔唔唔，呜呜呜呜呜。”

（友情翻译：你先松手，我保证不叫。）

暮村正则迟疑了几秒，松开了手。

他紧盯着月池樱的嘴巴，防备她又开始大喊，他有把握在她喊出来之前将声音按回去。

门前玄关有些昏暗，只有客厅中橙黄的灯光与门外将落的夕阳透过玻璃，从间隙中，落在与他交错的少女身上。

月池樱睁着可爱的大眼睛看着他，

突然间，他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她的眼睛同尘光重叠的那一瞬间，就像在夕阳余晖里飞舞的宛如星辰的萤火虫。

他看到了一片孤寂美丽的深邃银河，那里倒映着他自己。

银河哗啦一声，倾泻在少年的心坎上。

“你...真是哥斯拉？”

“...对。”

“所以那天的怪兽，飞碟，都是真的？”

“是。”

月池樱深吸一口，来平复震惊的心情。

哪怕亲眼见识过了，可一个生长在现代社会的准女高中生，听到这种离谱的事实，还是受到极大震撼。

“所以...你是在保卫地球？”

“我想是的，至少我没火烧东京，对吧？”

“就像奥特曼一样？”

暮村正则挠了挠头，“应该没奥特曼那么厉害。”

“确实，你长得没奥特曼演员帅。”

“...月池同学，有人说过你嘴很毒吗？”

“你是第一个，我记下了。”

“不胜荣幸。”

月池樱挣扎了一下，“你要压到什么时候？”

“我们得先商量一下，”暮村正则没有松手，“你不能把我是哥斯拉的事说出去。”

“为什么？我是说，为什么你不想让世人知道？”

“这个...说起来比较复杂，”暮村正则才不想说他是害怕被不知从哪来的奥特曼揍，“超级英雄总要隐瞒身份的，对吧？”

“有一天打17个小时工的超级英雄吗？”

“...”

“你在骗我...”月池樱眼神幽幽的看着他，但很快露出笑容，就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样，“但我答应你，不会说出去的，反正你能变哥斯拉这种事也没人会信，对吧？”

“！”暮村正则激动地摇晃她的肩膀，“月池同学，你可真是善——”

啪嗒一声，是东西砸到地上的声音，两人闻声望去，暮村初子在楼梯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扫把滚下楼梯，她捂着嘴，瞳孔巨震。

暮村正则才发现两人这个姿势...怎

“那个...我说她摔跤了我在扶她然后我也摔跤了姐姐你信吗？”

“阿则，这种事就不能进房间再做吗？”

暮村初子果断不信，还体贴地捂住了眼睛，立马转身上楼，给干柴烈火留下空间。

“咳...”暮村正则有些尴尬地看向身下的月池樱，“那个，我们...”

少女俏脸布满红霞，又羞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