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蓝冰妍只是拿秦羽当挡箭牌,她了解连城的性格,骄傲自负小心眼,因此故意和别的男人接近让他恼怒,试图让他主动放弃联姻。
然而几次接触下来,蓝冰妍对秦羽逐渐起了好奇心,特别是当秦羽展露逆天医术后,她发现这个大男孩身上充满了秘密,浑身被一层迷雾围绕。
正在幻想赚大钱的秦羽没有注意到蓝冰妍的异状,自顾自说道:“一会儿回宿舍我打电话回家,让他们寄十五颗金创丹过来,周二中午你来学校拿。”
蓝冰妍和他拉开一步距离,漫不经心“嗯”了一声,脑子里乱糟糟,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离开医院,秦羽没有马上回学校,而是顺道去了孤儿院,他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两个腿脚残疾的孩子,想试试针灸能否治好他们的伤。
自从上次捐了大量物资,秦羽在孤儿院小有名气,院里为数不多的工作人员都认得他。
“老院长在办公室,我带你过去吧。”接待秦羽的义工微笑道。
秦羽认得这个叫阿春的义工,上次就是在他带领下参观整个孤儿院。
听蓝冰妍说,阿春曾是小有名气的商人,妻子病逝后,他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把公司转手,进入孤儿院当义工,已有七八年之久。
“这是个有故事的人啊……”看着阿春的背影,秦羽在心里暗自发叹。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活在这世上,谁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阿春能把失去妻子的悲痛转化为爱心,可谓是大善。
到办公室门口,透过窗户看到里面除了院长李骥外,还有一男一女两个青年人,看年纪在二十五六岁左右。
“院长在接待客人,要不我带你去别处转转?”阿春看了看办公室说道。
“没事儿,你先去忙吧,我在门外等一会儿。”秦羽笑着说道。
“那也行,院长知道你来,肯定很高兴。”阿春长叹一声道:“如今像你这样有爱心的年轻人不多见了。”
目送阿春走远,秦羽在附近随便转悠两圈,回到办公室门口,无意间听到里面的谈话内容。
那一男一女似乎是某个网站主播,要拍摄什么献爱心视频,想让孤儿院配合他们,说白了就是演场戏,把钱分给孤儿院的孩子们拿着,等拍完照录完像,再把大部分钱收回来,留百八十块意思意思。
李骥院长自然不肯,多次好言婉拒,二人反而没脸没皮像牛皮糖一样赖着,还威胁说不答应他们的要求,就找社会上的混混青年来找麻烦,让孤儿院永无安宁之日。
听到这儿,秦羽忍无可忍,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秦羽,你来啦,来看孩子们的吧。”老院长慈祥的面孔露出一丝笑容。
“是啊。”秦羽点点头道:“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把这两个人渣轰出去。”
被比喻成人渣,一男一女立马不乐意了,男的一脸痞子相指着秦羽,言语不善道:“你特么说谁是人渣?有种再说一遍!”
“呦呵,见过犯贱的,还是头次见像你这么犯贱的。”秦羽嘴角挂着冷笑道:“我说你是人渣,听一遍不过瘾还想再听一遍是吧,那我就大发慈悲成全你,人……渣!”
最后两个字,秦羽刻意把声音拖得老长。
“你特么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是吧?!”男青年牛的不行,一副老天爷第一他第二的模样,眼睛瞪得像两个灯笼似的。
“我不知道自己的命有多长,但可以保证,你再敢拿蹄子指着我,我让你成为九指神丐。”秦羽双眸微眯,声音更加寒冷。
和秦羽冷厉的目光对视一眼,何子涛不知怎么了,心脏猛地一抽,隐隐生出恐惧感,把手缓缓放下,但为了不显得太丢面子,依然色厉内荏道:“少在老子面前装叉,老子在外面混的时候,你特么还不知在哪个旮旯里玩尿活泥巴呢,再敢多管闲事,信不信让你横死街头!”
“就是!”何子涛身边非主流装扮的女人也是牛逼哄哄,鼻孔朝天说道:“知不知道我男人表哥是谁?知不知道我表哥是谁?敢在老娘面前装大爷,活腻歪了吧!”
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秦羽看着眼前这对奇葩男女,如果装逼要缴税,估计他俩已经倾家荡产。
“你大姨妈是谁我都没兴趣知道,更别说你表哥了。”秦羽哂然一笑道:“限你们三分钟内离开孤儿院,不然我不介意请你俩坐一次免费飞机。”
“坐飞机?”微弯着腿,何子涛摆了个自以为帅气的姿势,嬉皮笑脸道:“好啊,我最喜欢坐飞机,我倒想看看,你怎么请我们坐飞机。”
“放心,马上就可以坐飞机,请做好准备。”
咧嘴露出阴森森的笑容,秦羽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连拖带拽将他拖到办公室门口。
底下是五个台阶,大约有七八十公分高度落差,秦羽手臂肌肉发力,直接把何子涛扔出去,一道完美抛物线呈现眼前,紧接着就是落地声和惨叫声混杂一起。
“轮到你了。”
秦羽走到非主流身边,重复一遍刚才的行动,丝毫没有手软,怜香惜玉那套在他这边起不了作用。
“如何啊两位,飞一般的感觉够酸爽吧。”拍怕手,秦羽笑吟吟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两人。
“你……你有种!”何子涛五官缩成一团,先前毫无防备之下摔在水泥地上,五脏六腑感觉快错位,悲愤交加指着秦羽:“给我等着,咱走着瞧!”
“我双腿正常,当然是走着瞧,至于你嘛……”秦羽故意停了停,意味深长注视着何子涛的双腿。
他注意到刚刚落地时,何子涛本能反应的弯曲四肢,让手脚先着地,手掌只是擦破皮问题不大,两边膝盖骨就遭殃了,没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康复不了。
瞄了一眼秦羽坏坏的笑脸,何子涛心头一慌,结结巴巴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秦羽脸上笑容更甚,挑着眉毛说道:“如果你现在马上去医院,兴许膝盖能少受点罪,去晚了出现什么不可预料的后果,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提及膝盖,何子涛表情一愣,这才发现两边膝盖骨疼痛难忍,钻心般的疼令他嚎叫得更大声。
也许是穿了羽绒服戴了手套的缘故,非主流几乎没受一点伤,艰难把何子涛扶起来,恨恨瞪了秦羽一眼放下狠话:“这笔账我迟早要讨回来!”
似乎每个反派被踩后都要说上一两句狠话才舍得离开,秦羽根本没放在心上,指了指何子涛膝盖努努嘴道:“你再多说几句,你男朋友兴许会疼晕过去。”
看着二人摇摇晃晃走远,院长面色担忧道:“你得罪了他们,看样子对方不会轻易罢休,要不打个电话给蓝小姐,她毕竟是警察。”
“院长不必担心,那种人只会欺软怕硬,嘴上功夫厉害而已。”秦羽笑笑不屑说道:“真正有本事的人怎么可能虚假慈善,亏他们想得出来。”
“哎,办孤儿院本就不易,主要靠社会公益人士捐助,被他们这样一搞,别人会以为孤儿院得到大量捐助,日后募捐难度将更高。”李骥摇头叹气。
这就是社会现实,太多弄虚作假,现在连高尚的慈善事业都无法幸免,人和人之间的信任被过度消费,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得不到关注,一些挂羊头卖狗肉的家伙却赚的盆满钵满。
不难想象,如果今天那两个家伙目的得逞,把所谓的公益视频放到网上,不知有多少被蒙骗的网友给他们打赏,轻轻松松名利双收。
向李骥询问过后,秦羽得知目前孤儿院共有一百三十八名孤儿,其中三十五人身体有病,绝大部分是较难治愈的先天疾病。
这并不奇怪,许多父母之所以狠心抛弃新生儿,就是因为孩子带有先天性疾病,他们无力承担高额医疗费用,只能把孩子送到孤儿院。
“李院长,不瞒你说,我是市医院中医科的医生,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给生病的孩子看看病情。”秦羽将不久前发的工作证拿出来,上面的职务是中医科特邀专家。
拿着工作证反复看了好几眼,李骥内心的诧异溢于言表,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孩竟然是是中医,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中医,能被市第一医院聘请为特邀专家,这不是普通中医能有的荣誉。
在一刹那间,李骥怀疑过证件是伪造的,可仔细一想,人家根本没那必要,不图财不图色,怎么可能吃饱了撑的拿假证骗人。
在李骥的组织下,三十多个有伤病在身的孤儿聚集到一个大房间,秦羽一一为他们看病把脉,能当场医治的现场用针灸治疗。
看到几个原先病怏怏的小孩子在针灸后活蹦乱跳,李骥彻底相信秦羽特邀专家这个名头不是白拿的。
孩子们的病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之前三天两头带他们往医院跑,钱没少花,病情却没见多少好转,而秦羽只靠一套银针就手到病除,用实际行动证明他的专家头衔非浪得虚名。
“几个病情稍轻的孩子我已经治好,再吃些草药巩固一下即可,至于病情偏重的,还需要一段时间分疗程治疗。”
说话的同时,秦羽把写好的药方交给李骥,并将身上所有大额钞票全捐给孤儿院,草药单价虽不算昂贵,但蚂蚁多了咬死象,积累起来也是一笔大开支。
当初他选择捐物而非直接捐钱,主要是怕孤儿院负责人贪污捐款,不过几次接触下来,他认可了李骥的人品,可以放心的把钱交给他。
在孤儿院忙活一下午,跟着孩子们在食堂吃完晚饭,天已经黑下来。
瞟了一眼手表,秦羽唯有苦笑,今天下午原计划是清理新居,只能推到晚上了。
林裴姐弟早已搬到新租的房子,秦羽打了个电话给她,请她过来帮忙,毕竟做家务活还是女生较擅长。
“在蓝氏药业上了几天班感觉如何?”
秦羽手里提了满满一桶水问道,一点不觉得吃力。
“公司最近不太景气,几乎每天都有七八个员工离职,我们人事部会比平时忙一些。”林裴一边擦洗衣柜一边说道。
新居的衣柜电脑桌之类家具都是原先配好的,除此之外,还有空调风扇等电器需要擦洗,工作量不小。
将肮脏的抹布清洗拧干,秦羽把布递过去说道:“忙点好,做得多学得多,人力资源六大模块你尽快熟悉,我日后能否发家致富,你是很关键一环,可不能掉链子。”
所有家具地板擦洗干净,整个房间焕然一新,时间已将近晚上九点半,秦羽把林裴送下楼,到旁边的超市买了套换洗衣物和床上用品,打算晚上就在新居过夜。
回到房间,算算时间林裴差不多该到家了,为安全起见,秦羽拨了个电话过去。
手机接通,秦羽听到“喂”了一声,是林裴的声音,没等他宽心,下一秒话筒中传出尖锐的尖叫声,然后手机就被挂断。
“不好,出事了!”
秦羽心神一慌,旋即恢复镇定,一把抓过衣架上的外套,三下五除二穿好鞋子飞奔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