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今天是江在冉的生日。
没有比赛,也不用打训练赛,他们的作息相对调整了下,路邢延一大早就被门铃吵醒。
下楼的时候,路尧正在楼下签收快递。
早上八点,竟然还有这么勤快的快递员?
一般这种时候快递员们不是还没上班吗?
“这是谁的东西?”路邢延走到路尧身边,看着地板上堆着的两个硕大的纸箱。
路尧将写好签名的单子递还给快递员,道了声谢后才解释道:“君呈寄给小冉的生日礼物,特地加了钱让急送的。”
路邢延嗅觉灵敏,一下就猜出了那纸箱里放的是什么。
他揉了揉散乱的头发,捂着鼻子道:“几包干货还值得加急?”
路尧瞪他:“今天小冉生日诶,礼物不是在当天送就不是生日礼物了,留后的都是不上心的,现在物流那么发达,当天送怎么来不及?”
路邢延:“是是是,您说的都对。”
林君呈外婆住在沿海城市,逢年过节他都要给大家寄一点海鲜干货,大多都是林外婆亲自腌制的,大量的盐巴都去不了那满满的海腥味,让身为一个从小在内陆长大的孩子受不了。
路邢延躲到旁边,指着另外一个箱子,问道:“那也是君呈送的吗?”
路尧直接拆开了那个箱子,笑道:“哪会,这是顾繁送过来的。”
路邢延:“?”
路尧颇有点欣慰,叹道:“小冉也交到了朋友呀!不过是对家的话,我还是要亲自看看是什么东西,万一是刀片就不好了,你说对吗?”
路邢延轻轻踹了一脚路尧:“别把别人想得那么坏。”
“哟嚯,”箱子被打开,里面耀眼的奖杯冒了个尖出来,路尧啧啧感叹,“这是什么意思?他们特地送过来嘲讽咱的?”
路尧越想越不对,他本来就跟AG的经理有仇,这不是明摆着来讽刺他们失败的吗?
AG俱乐部离他们这边只有四条街,路尧卷起袖子就想冲出去找那经理干架,被路邢延拦住了。
“我好像听阿冉提过,顾繁说AG拿到冠军后会让他摸一摸奖杯。”
路尧傻眼:“就AG那个抠门经理会这么好心,还快递送过来?不怕摔坏了这奖杯啊,这东西放一年还要还给主办方的啊!”
路邢延大约能猜到点什么,就算AG经理肯,照甘礼那性子也不会白白让他们免费摸,估计是顾繁趁他们不在,偷偷拿了这东西快递过来的。
这小兔崽子,怕是要被人群殴了。
青训生们还在刻苦训练,一队几个虽然放了假,也没松懈,他们早起就在排位,但今天不同。
Kipa才起床,脸都没洗就哒哒哒跑过来找江在冉。
他手里拿着一串车钥匙,和江在冉推来推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推销员呢。
Kipa:“我不知道你喜欢哪一个,你随便挑一辆吧,放心,这些车我都没开过,全部放在车库里,还新的很呢!”
江在冉第一次对Kipa生出无语的想法,Kipa家是多有钱,生日的时候随手就能送人一辆跑车,看着那比他身价还要贵一倍的车钥匙,他都不敢碰。
江在冉:“不需要,你请我吃一顿饭就够了。”
Kipa:“那怎么行,我那么喜欢你,送你一辆跑车怎么了?”
别人他还舍不得送呢,那都是他珍藏多年的宝贝,现在让江在冉随便挑,他还不乐意?
是他给的不够多吗?
江在冉扯了下嘴角,声音都有点抖:“太贵重了。”
Kipa:“咱们什么关系呀,你是我舍友,还是我知音,更是我最好的朋友。”
苏眠结束一把rank,笑着看向Kipa,打趣道:“这么有钱?我生日12月24号,Kipa哥哥,也送我一辆跑车呗,我不挑,随你送。”
Kipa努努嘴,哼了声:“我跟你还没到那种关系,再说你家也不少钱吧,至于在我这里乞讨吗?”
苏眠和Kipa家里是世交,不同的是,Kipa有好几个姐姐,待他都是宝贝疙瘩一样宠。
苏眠家里只有兄弟,没有姐妹,他从小就一个人出来打拼,和家里的关系不冷不热,当年他最辛苦的时候,他家非但没有给他资助,反而雪上添霜,想要逼着他退圈。
Kipa的反应在苏眠预料内。
他最近找到了更好欺负的人,从前他还能再调侃两句,如今对整蛊Kipa兴致缺缺,聊了几句就没说话了。
Kipa还在和江在冉掰扯,江在冉是真没见过硬要给他塞钱的二缺大少爷。
路邢延吃完早饭,扛着奖杯走到训练室就看到这两人亲密的搂抱在一起,他瞬间黑脸,将奖杯放在桌上,上前拉开Kipa。
“干什么?”
Kipa被揪住后领子,还觉得无辜:“我要送冉冉跑车,他不要,他不给我面子。”
路邢延听完也觉得无语,上手就给他一个暴栗:“长本事了是吧,战队给你的钱太多?是不是还要你来给我们发工资?”
Kipa摸了摸额头,被路邢延教育了一顿,委屈巴巴的坐回自己座位,似乎对自己不能送出礼物觉得生气。
路邢延正要将奖杯抱给江在冉,就看到Kipa冒出个小脑袋,隔着苏眠,小声给江在冉传话。
“喂,冉冉!!”
“不想要跑车,那别墅你要吗?”
江在冉:“……”
苏眠:“……”
路邢延:“……”真TM烦这些没脑子的有钱人!
在几人集体劝阻下,Kipa才打消了送房送车的打算,决定等林君呈回来,请大家吃一顿好的。
江在冉收到奖杯后,想跟顾繁说声感谢,记起来他还没有顾繁的联络方式,只能暂时打消想法。
隔壁的苏眠突然凑了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四方形的小铁盒,看那土气的艳红色,还有形状异常的图案,懂得都懂。
江在冉闹钟警铃大作,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苏眠。
苏眠笑道:“生日快乐,送你的。”
江在冉双手僵硬,迟迟不敢接那东西。
苏眠,他、他怎么送他安全套啊?
苏眠看了眼还在处理事情的路邢延,悄悄凑到江在冉耳边,轻声道:“我问过邢队,他说你喜欢西瓜味的。”
江在冉还在疑惑这跟味道有什么关系,就听苏眠说:“邢队喜欢草莓味的,但他应该用不上,我就只买了你喜欢的味道。”
江在冉大脑放空,呆滞的盯着苏眠狡黠的笑脸。
一秒,两秒……
江在冉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在烧,连着脖颈烧到了自己的脸颊。
他懂得苏眠话中的意思了,却恨不得现在立马钻到地缝里。
他怎么也想不到苏眠竟然是这种人……
满脑子黄色废料。
苏眠欣赏了一番江在冉的窘迫,才在江在冉眼前打开那个小盒子。
“好了,不逗你玩了,这是糖啦!”
江在冉瞅了眼铁盒里的东西,确定是糖后,他也觉得那玩意烫手。
他有点无法直视这东西了,就算是他喜欢的味道,他也不敢吃那糖。
脑子里总会想起刚才胡乱臆想的画面。
他觉得不止是苏眠,他自己其实……也满脑子黄色废料。
路邢延这个队长比路尧这个甩手经理还要忙,一大早就开始处理杂事,到现在才有点时间休息。
苏眠和Kipa都去餐厅吃饭了,江在冉还坐在训练室里。
路邢延走到他身后,拍拍他肩膀,提醒他该去吃饭了。
江在冉抬起头,拉住他的衣袖,眨眨眼小声道:“哥哥,我的礼物呢?”
路邢延收起手机,笑道:“在这等着我吗?”
江在冉点点头,撒娇似的抱怨道:“等了一上午了。”
路邢延朝他伸出手,轻声道:“手给我。”
江在冉乖乖的把手递了过去,立马就被路邢延牵住了。
路邢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机械手表,低头,小心地替他戴上。
表盘快有江在冉的手腕那般大,表带不是金属或者真皮材质,而是防水性极佳的白色硅橡胶。
外圈有外显的一圈日历环,镶着荧光的银色,数字是淡淡的牛乳色,在强烈的白色中也能看得分明。
表盘内遍布大小齿轮,每一个细小精致的零件都在转动,指针和分针也是相同的牛乳色。
路邢延:“注意规划时间。”
江在冉笑了一下:“然后就送了手表吗?这个寓意好像不是很好诶。”
路邢延一顿,像是才想明白,面上全是懊恼,又改口道:“做人不能太迷信,那你还给我吧,我再送你点别的。”
江在冉立马藏起手,摇头道:“送我了就是我的,我很喜欢,谢谢哥哥。”
这声哥哥叫的倒是顺口,深怕路邢延不留情面的收回这个礼物。
路邢延没有戳穿他的小心思,拉起他另一只手,“去吃饭吧。”
没有拉动,路邢延也没防备,反而被江在冉扯了回去,他脚步不稳,险险扶住椅子的两个扶手,才没彻底栽进江在冉的怀里。
“你做什么?”路邢延声音平稳,没有生气,抬头的时候,两人的视线恰好对上。
江在冉松开抓着路邢延的手,两只胳膊顺势缠上了他的脖子,不让他有躲避的可能。
江在冉的耳朵有点红,咬了下唇,小声嗫嚅道:“哥哥,礼物我收了,我……我是个迷信的人,所以,能不能再送我一份礼物,抵消一下?”
路邢延看着江在冉满是复杂的眼眸,接着他的话回应道:“什么?”
“哥哥,你可以亲我吗?”
路邢延眸光闪烁,视线下移,落到了江在冉咬成殷红色的唇畔上。
路邢延不会拒绝江在冉的要求,在江在冉问出口之后,他就倾身靠近,嘴唇覆在了江在冉的唇上。
江在冉呼吸一滞,反应迅速的闭上双眼。
软软的,像触碰一片柔软的棉花糖。
短暂的几秒钟,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江在冉害怕自己会因为过度紧张而窒息,他率先撤离,缓慢的睁开眼睛。
路邢延没有闭过眼,他漆黑的眼眸像是深潭,紧紧地将江在冉圈在自己的视野里。
他的嗓音有点喑哑,刚有起身的动作,江在冉就收紧了搂着他的手臂,将他重新带到自己眼前。
两人隔着很近的距离,江在冉的脸颊烧红,嗫嚅道:“哥哥,我成年了……所、所以,我想要大人的亲吻。”
路邢延盯着他,没有说话。
江在冉手指搅在一起,固执的不肯松开路邢延,即使害羞和紧张,视线也没有闪躲,继续大胆追问道:“哥哥,可以吗?”
少年的眼眸灿若繁星,是年少的真挚和鲁莽,似乎觉得这个时刻的他,说什么都可以不用顾忌后果。
路邢延突然站起身,江在冉以为路邢延觉得他想要的太多,以为路邢延摆出拒绝,脸上的失望还没浮现。
身下的椅子就开始颤动,路邢延的膝盖顶上椅垫,椅子带着江在冉退到了墙根。
“哥……”一声哥哥未来得及落下,路邢延就欺身贴近,冰凉的嘴唇凶狠的吻了下来。
这次是真的连呼吸都被撅住,路邢延半弯着腰,以对方的身高,江在冉只能被迫仰起头,承受这甜蜜又痛苦的吻。
他被路邢延困在这方寸之地,路邢延模仿他刚才的动作,两手贴着墙壁,不让他有逃离的可能。
这就是成年人的亲吻么……
他尝到了路邢延嘴里的甜,唇舌交缠,路邢延不放过每一处,似乎想要将他活活吞进肚子。
呼吸紊乱,热意不是从身体四周飘起,而是从两人相互贴合的嘴唇缝隙之中飘出。
路邢延的大掌刚好能覆盖他半张脸颊,他能感觉自己的下颚、耳朵、脸颊都被路邢延抚摸着。
路邢延的手是冰凉的,在体贴的拖着他的脸,不让他累着,而舌尖与唇齿的温度却滚烫的吓人。
半晌后两人才分开,路邢延双手捧住江在冉的脸颊,试图减轻他的负担。
江在冉在拼命的喘气,手指依旧抓着路邢延的衣领。
刚才那点胆大妄为消失无踪,无助的像只小兽,却还轻喘着喊着‘哥哥。’
不用江在冉多说什么,这声平淡且依赖般的呼唤就足以牵动路邢延的心跳。
路邢延再次靠近,在他唇上落下一个个不带情/欲的吻,轻轻的啄吻着他的嘴唇,是温柔的舔/舐。
是在安抚受了惊吓的幼崽。
吻每一次落下,江在冉都能感受到路邢延的爱意,直至晕晕乎乎间,他听到路邢延说——
“阿冉,我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