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注重仪式感,在运动会正式开始前,还准备了一场开幕。
由各个学校选出代表,在操场上走方队,喊口号,顺便展示各系风格。
体育系带头的是一位去年刚参加过国家级比赛的学长,个子很高,赤裸上身,路过中文系时,方队集体吼了声,然后摆出了自己手臂上的肌肉,台下的小甜o们瞬间笑成一片。
“我艹!这么中二的吗!”陆行舟瞪眼,“只是展示各系风格,用不着这么拼吧!”
“或许肌肉就是人家的风格吧。”周煜把他的脑袋掰正,“话说我们系准备的是什么?”
“别问,问就是幸好我们三没去!”陆行舟是哦,“你是不知道老赵,他幺蛾子比谁都多,居然让我们穿那件绿色的班服走方队,我天,那卫衣帽子也是绿的,我想想就觉得丢人。”
陆行舟说完,推了推顾辞新的手臂,“我们小染染呢?今天也来了吗?”
话音刚落,周围看台就传来了一阵尖叫。
操场入口处,一个穿礼服的男生带着方队进来了。
顾辞新挑了下眉,是艺术系。
领头的男生穿着一套白色礼服,头发被梳的一丝不苟,他手里举着学院名牌,精致的脸蛋上没什么表情,却遮不住他一身的气质。
看台瞬间爆出了一大片尖叫声。
江染今天一大早就被拽起来了,本来他专心忙画展,没想到舞蹈系的一个同学临时出了状况,要隔离,系主任就换了他。
他们走方队的动作和姿势都是提前训练过的,好在江染高中的学过礼仪,他本身气质又绝佳,腰窄腿长,往操场上一立,瞬间将现场气氛给带起来了。
“哇!不愧是校草”陆行舟偏过头,看了看周围疯狂尖叫的人,“的男人,气场就是不一样,这也太好看了吧。”
周煜笑了下,“小染也是校草。”
陆行舟感慨的点头,他看看顾辞新,“小顾,你可要好好表现了!你看看周围这人,虎视眈眈,恨不得要把小染染直接吞了,还有,这小甜o们也太不矜持了!啧啧。”
他刚说完,操场那头忽然出现了一群绿帽衫少年,整整齐齐,跟一个移动方似的。
领头的是他们班的体委,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陆行舟看了一眼,“我艹,溜了溜了,方队走完之前,我不再是计算机系的人。”
他刚要找条毛巾把脸捂住,顾辞新忽然起身,往看台下走去。
“诶诶!小顾你干嘛啊!”陆行舟看着离这边越来越近的绿色方队,“难不成你要去加油?”
顾辞新回头看了他一眼,“我去表现一下。”
江染一向不喜欢这种被大家围着看的感觉,早晨系主任跟他打电话时他还要犹豫,但无奈老师实在找不到别人,只好他顶上。
操场一圈也就400米,走下大概七八分钟。
系主任说了,走完就行,之后就随他想干什么。
一圈下来,看台上的人都叫疯了。
简越站在第一排,结束后立刻接下他手里的学院排,“这东西很重吧!”
江染笑笑,“还好。”
“今天谢谢你啦江染!”简越说,“舞蹈系oga忽然应激症犯了,他家里人就把他送去医院了,多亏有你!”
他转头看了一眼,“不过还好有你,我们艺术系的掌声和尖叫声最大。”
他还要说什么,抬头看见一个人过来,便笑笑,“那我就先走啦,拜拜江染。”
江染转过身,小鹿一样撞到了来人的胸口。
“抱歉。”他抬起头。
是顾辞新。
江染眨了下眼睛,“你不是在看台上?”
顾辞新,“你看见我了?”
“”江染说,“不小心看见的。”
顾辞新扬了下嘴角,拧开一瓶水递给他,“辛苦了江老师,走的特别好。”
江染跟他说了谢谢,仰头喝水。
今天温度正好,但江染这套礼服却偏厚,穿在身上不透气不说,肩上的金属装饰还有点重,他把衣服解开了两颗扣子,袖子撩到手肘处,露出一截脆藕似的手臂。
江染把瓶盖拧好,见顾辞新一直盯着自己,“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没。”顾辞新笑笑,“等会干什么?”
“嗯。”江染想了想,“画室或者图书馆吧。”
顾辞新点头,“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用在这看着吗?”
“不了。”顾辞新说,“没报项目,本来就是来打个酱油。”
“我去拿包,你等我。”
他刚转过身,陆行舟两人就跑了过来。
“”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周煜拍拍他的背,“辞新,那边出事了。”
“体委刚刚摔了一跤,脚扭了。”
“什么脚扭了,分明就是撞的好吗!”陆行舟喘过气,说,“我们刚刚下去迎接体委,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个逼,刚好把体委给撞翻。”
“哪能那么巧,你是没看见,那个逼长得人高马大,说话还不干不净,说什么我们不长眼,他看他才不长眼,操场那么宽,他跟吸铁石似的就过了!”
顾辞新皱皱眉,“是谁。”
“不认识。”周煜说,“不像是我们学院的人,跟叶浩然在一起。”
“重点不是这个,主要是体委报名了五千米,这下肯定没法参加了,本来周煜打算去的,但他报了跳高,刚好撞了。”
顾辞新问,“蒋笑人呢?”
“送去医务室了。”
顾辞新点了下头,转过身刚要解释。
“你去吧。”江染说,“我不走了。”
陆行舟立刻说,“那正好!我们那边人都跑光了,空位超级多,小染染你跟我们一起过去,小顾你就加油好好跑!体委已经牺牲了,你要是再凉凉,那我们长跑真的要倒数。”
顾辞新顿了顿,抬眼,“会给我加油吗?”
江染眨了下眼睛,“会。”
离长跑开始还有一点时间,周煜先去了跳高集合点,看台上人散散的,多数都挤到场地上去了。
江染坐了一会有点热,他看了眼时间,“我去把这个衣服换下来,很快回来。”
他来的是穿的是衬衣长裤,衣服放在艺术系的更衣室,距离并不远,他来的时间挺巧,换衣大队已经走的差不多了,等他换好衣服出来,整个更衣室都没人了。
他拎了背包就往外走,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江染!我可找到你了!”
叶浩然一脸焦急,“吴非莱刚刚报了飞镖,不小心受伤了,这会在医务室又哭又闹非要见你,不然连针都不缝,你去看看吧?”
江染皱了下眉,“抱歉我还有事。”
“吴非莱他伤着手腕了,流了好多血,给他爸妈打电话也没接,我是真没办法了,你就去看看吧江染?”
江染顿了顿,“学校医务室不能缝针,你还是尽快送他去医院吧。”
他说完,转身出了更衣室。
长跑很快就要开始,顾辞新站在了跑到的最里侧。
陆行舟四处看了眼,给江染拨了电话。
“小染染,你换好衣服了吗?”
“好了,正在过去,五分钟。”
“行!那你快点哈!小顾已经在预备位上了。”
挂了电话,江染加快步子。
他这里离操场并不远,隔着一道墙,还能听见里面的声音。
学校的运动场很大,除去跑道之外,还有室内运动馆,不过今天的比赛大都集中在操场,室内没什么人,靠近篮球馆旁边有一间小的废弃掉的体育器材室,听说学校近期要重修。
他刚要踏出去,忽然觉得背后好像有人在看他。
oga天生敏感,尤其在察觉危险方面。
那种目光他太熟悉了,是特属于alpha看见猎物时,带着赤裸裸欲望的眼神。
脊背上生出了一丝凉意,江染顿了下,立刻加快脚步。
后面的人也快步跟了上来,眼看手就要碰上他,江染忽然转身,想要将背包扔出去,那人却抢先一步,掐住了他的脖子---
一千米很快就结束。
顾辞新不负众望拿了第一,陆行舟激动的拿着一瓶水跑过去,“爸爸!你太棒了!你以后永远是我爸爸!你最后那个反超真的绝了,体育系的黑马表情太搞笑了了。”
顾辞新眼皮很轻的跳了下,他没搭理陆行舟的话,反问,“江染呢?”
陆行舟一怔,“诶!他去换衣服了,我以为他回来了。”
他掏出手机,“我刚刚跟他打电话,他还说要来了,人呢?”
顾辞新皱了下眉,拿了条毛巾,“他衣服放哪了?”
更衣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挂在墙上的白色礼服。
“衣服都在这呢!”陆行舟指了指,“你看。”
顾辞新喉结滚了下,低头看了眼手机,始终没接。
陆行舟推开几扇门都没人,转身不小心碰到了角落的垃圾桶,一个喷雾瓶子从里面滚了出来。
“这是什么?”
顾辞新快步走过去,眸光一顿。
是江染的阻隔剂。
他不喜欢带味道的阻隔,而这种无味阻隔是特定的,市面上几乎买不到。
“这好像是小染染的东西吧,上面还有他的味道。”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信息素的味道,掺杂在一起让人很难分辨,顾辞新顿了下,“叶浩然的信息素是苦杏?”
陆行舟啊了下,“是,是啊?怎么了。”
“这是艺术系的更衣室。”顾辞新偏过头,眸色发暗,“他为什么要来?”
alpha的力气很大。
脆弱的咽喉被死死扼住,那个人捏着他的手腕,将他拖进了器材室。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江染被人重重的甩在器材垫上。
器材室长久没人进来,到处都是灰尘,江染忍不住咳了起来。
“好久不见啊江染。”
这间屋子没有窗户,透光效果极差,墙上的灯被打开,江染抬起头,看见了一张陌上的脸。
“不认识我了?”那人笑笑。
江染抿了下唇,他并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贵人多忘事,能理解。”那人蹲下来,“那就让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徐让,北一中的。”
江染簌然睁大了眼睛。
他高二的时候,曾经被人表白过,被拒绝后,曾经听到那个人在楼梯间说他的坏话,这个人,就是徐让。
他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高三快结束的时候,他们学校的一个oga因为发情期忘记带抑制剂而被人强行标记了。
oga清醒之后,接受不了,从他们教学楼上跳了下来,而那个alpha徐让,因为家里关系,没有受到一丝惩罚,安然无恙的参加了高考。
徐让看着他的表情,“想起我了吧,我就说,你怎么能轻易忘了。”
江染抿了下唇,下意识往后退,“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徐让笑笑,“就是最近听说了个有趣的事,有人跟我说,你居然是个oga。”
寒凉瞬间爬上了脊背,江染无意识的捏紧了手心。
“我当时挺想笑的,我们堂堂的北中校草beta,什么时候分化了?”徐让忽然咧了下嘴,“所以我今天就是来测试一下,我们的校草beta是不是真的分化成了一个下贱的oga。”
他刚刚说完,江染就痛苦的闭了下眼睛。
如果他还有嗅觉,那么一定能闻到此时在狭小空间里,浓重又劣质的酒精味道。
可他闻不到,但oga的身体却给了最及时的反应。
腺体开始疼了。
连着脊椎一路向下,又蔓延至四肢百骸。
对方根本没打算放过他,就静静的看着他一点点变化,江染背过身,摸到了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了阻隔,他喷了两下,忽然意识到不对。
他的阻隔没有味道,但是这个瓶子里的液体却有着淡淡的味道。
徐让看着他,笑了下,“喜欢吗?特地为你准备的,10倍浓度的诱发剂。”
瓶子摔在了地上。
“你喷的虽然少,但也足够了。”
身上的过敏愈发严重,江染低头看了眼,手背已经完全红了,对方把信息素全压在他的脊背上,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混乱中,他问了句,“你跟吴非莱合伙的?”
“我跟他?你想的太多了。”
“吴非莱那个蠢货还以为我会帮他,想都不要想,哦不对,我也算帮他了,这会,他应该正和他那个oga宝贝玩的开心吧。”
徐让说完,低下头看他,“感觉怎么样了这会?江染。”
诱发剂对oga的影响很大,更不用说10倍剂量,江染的脸开始发烫,随即身体也开始热起来,下腹之处更是难耐,他忍了又忍,信息素还是在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清冽又淡薄的花香,好像一室玫瑰忽然盛开。
徐让闻了两下,“玫瑰味?好纯啊,不过我还是要等等。”
“北中昔日的校草,有一天会在我面前这般卑微,求着我弄他,这个画面,想想就有意思啊。”
江染意识都不清醒了,可身上的疼痛又好像把他割裂成了两半,他顿了顿,眼神忽然清明,咬着牙根,抬起头,“那你,想都不要想,我不可能,也不会,向你,屈服。”
徐让愣了下,很快恢复了,“行啊,那就试试,看看你等会忍不忍的了。”
注意到他身上的红痕,徐让怔愣了两秒,“你有应激症?”
他笑笑,“挺好,真是够欠操的。”
“刚刚跟你讲话的那个人是你们学校的校草吧,他弄过你没有?爽吗?”
徐让慢慢的拿起地上的诱发剂,打开盖子,“是不是他□□你就愿意?我就不行?我知道,你向来看不起我们这种人的。”
诱发的香味再一次喷洒出来,江染撇开脸,掐着手心,“是,你说的很对。”
徐然顿了顿,忽然把手里的瓶子砸了出去,“你这个贱货!我倒要看看,等会我标记你的时候,你这身傲骨还能不能把你撑起来,不对,这样太便宜你了。”
“我应该多找几个人,然后把你这幅样子录下来,”像是想到什么什么,他狰狞的笑了下,“不知道你那对艺术家父母,看见你脏污的躺在这里,还能不能笑出来。”
“说不定他们会求我把你娶回家,毕竟没人会要一个被那么多人上过的oga,不过没关系,我不嫌弃你,我跟我兄弟们关系很好,大家以后可以经常一起来。”
器材室本就封闭,徐让又吸入了一些诱发剂,淡淡的玫瑰香勾他的发火,他掐住江染的脖子,“你以前不是挺傲吗?腰板不是挺直的吗,不是挺不屑看我们这群人吗?我现在就要操你,他说完就摁住江染的脖子。”
“你的腺体呢?”
他掐住江染的脸,“你没有腺体,味道是从哪里出来的?”
他发疯似的摁着江染的脖子,江染挣扎了下,忽然抬起腿,往他的双腿之间踢了过去。
“艹。”
徐让疼的松了手,江染忙抓住了放器材的铁架,可他实在没力气支撑身体,还来不及站起来,就被人从身后抓住了头发。
他被人摁在铁架上,身后传来了解皮带的声音,“你踢我?”
徐让疯了似的抓着他的后颈,“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脸贴在冰冷的器材上,江染狠咬了下嘴唇,转过身,却被人直接按在了软垫上。
“我本来是想好好对你的,毕竟你这么娇贵。”徐让掐着他的脖子,“现在不了,你不是找艹吗?那我就让你试试。”
感受到对方就要扯开他的衣服,江染绝望的闭上眼睛,很轻的叫了声,“顾辞新。”
下一秒,身上的力量消失了。
徐让还没碰到江染,忽然被人掐住了衣领,那人的力气太大,一身戾气,信息素更是冷冽的透过他的皮肤,直入他的骨髓。
顾辞新很少会有这个样子,双眼发红,眉宇间全是杀气,身上散发出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像是把周边范围内的所有活物全部封杀。
“你做了什么?你对他做了什么?”
徐让被人掐住喉咙,伸手就要反抗,却被眼前强大的alpha压了回去。
“是你啊我做什么,一个a和一o能做什么?”
拳头砸下来,徐让感受不到疼了,“我艹了他,就在刚刚。”
话音刚落,他就痛苦的叫拉起来,因为对方的信息素再一次的爆发了出来。
而且比刚刚压在他身上的更浓更列。
冰刃一般的信息素沿着他的皮肤,钻进他柔软的内脏,一刀刀的割了下去。
徐让疼的抱住脑袋,极致的痛苦让他咬破了嘴角。
“小顾”陆行舟声音发抖,“你别打了,你来看看江染,他流了好多血。”
顾辞新眸光动了下,他松开徐让,转身跪跑到江染身边跪下,一把抱住了他。
“哪受伤了?!”
陆行舟握住江染的手腕,“手好大的一条伤口。”
江染完全没力气了,他身上的衣服凌乱,头发也乱糟糟的,嘴角也破的渗血,可他的表情却依旧淡淡的,嘴角挂着微笑。
但顾辞新还是感受到了他在害怕。
江染抬起手,无力的抓住他的衣角,“顾辞新,我没事,我没”
心脏像被尖刃刺了下,顾辞新搂住他,“嗯,我知道。”
他揉了揉江染的后脑,猛烈汹涌的信息素,忽然变得温柔,贴着江染的肌肤,一点点缓解他的情绪。
江染脸上露出一个微弱的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顾辞新眼前一片模糊,声音低沉又温柔,“为什么?”
江染张开嘴。
他的声音又小又软,带着oga特有的清甜气息,唇角上还挂着一颗血珠。
“因为你说过,只要我需要,你一定会在的。”
他顿了下,“所以你来了。”
内心中关着的猛兽在瞬间逃出了牢笼。
顾辞新闭上眼睛,低头,吻住了他。
“嗯,我来了。”
“这一次,再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