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站在原地等张富贵回来的功夫,我问章歌奇:“章兄弟,蛟这种东西不用保密的吗?”
章歌奇反问:“保密?对谁保密?”
我说:“普通人啊,这玩艺被知道了,不会引起恐慌吗?”
章歌奇大大咧咧地摆手道:“嗐,什么恐慌呀,林大夫未免太谨慎了。谁会信网上发的东西?三只角的牛,不长毛的鸡,你信?”
“哦……”
我了然,以前经常在网上见到一些畸形、奇怪的动物照片,大多数人都说是p的,也有人说是基因突变,或者是污染造成的,谁也不会太当真,就当看个热闹,过阵子就没啥人再关注了。
想来这些奇怪的动物,或许一多半就是蛟。
不过人只关心自己的事情,再远点就是明星的绯闻和国家大事,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天天都在发生,但绝大多数人主动地过滤掉了。
等了半天,张富贵还不来,吴八一开始不耐烦了,他不停点着脚,“小林哥,咋回事?张大哥怎么还不来,不会是在林子里迷路了吧?”
“人家对这片林子这么熟,不可能迷路。”
吴八一朝张富贵离开的方向不住张望,“可这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手机也没信号,唉……”
我也有点心焦,取个铲子而已,怎么会这么久的,那边不是出啥事了吧?
章歌奇说:“我看,咱们一直等着也不是办法,我们把这蛟尸带上,往回走吧!”
吴八一赞同道:“成啊,咱别傻等了!”
我点头,“行吧,看看这东西咋带。”我一指那具劈成两半的蛟尸。
被劈开的蛟血糊拉碴的,我们总不能把衣服脱下来包它,晚上林子里很冷,不注意保暖很容易失温患上疾病。
章歌奇说他有办法,说罢抄起大刀,把周围的小树一顿劈,收集了一些细树枝。
我立马懂了,蹲在地上帮忙编了一个篓子。
章歌奇见我干活麻溜儿,称赞道:“林大夫真是多才多艺。”
吴八一笑道:“小林哥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贤惠,又会做饭又会做家务,每天媒婆上门提亲,把门槛都踩平了……”
不等他说完,我抄起一根树枝抽了他的脚脖子一下。
“哎哟!”吴八一疼得跳了一下。
“就你嘴碎!过来帮忙!”
“帮忙就帮忙呗,打人干啥……”他嘟嘟囔囔地蹲下来说道。
新鲜的小树枝虽然不比柳条、竹蔑,但柔韧度还不错,很快我就编出一个篓子来,把蛟的尸体装进去,叫吴八一提着。
章歌奇那把刀,似乎没一开始那般冷冽锃亮了。他背后有个挂钩,把刀背在背后,然后我们沿着来路往回走。
走了一段,我们腿都走酸了,却一直没看见营地的篝火。
吴八一看看我,“奇怪了,明明是走这条路的啊!咱没走错吧?”
“别急,我看看。”
我深呼吸几下,又开启了望气眼,今晚用的有点频率,导致我眼眶都有点发酸。
开启望气眼之后,我的眼睛就开始流泪,有点难受。
我扫视了一下周围,奇怪的很,完全望不见他们几人的活气,林子里只有一些小动物在活动。
我收起望气术,“不对劲儿,我们迷路了!”
章歌奇瞅瞅四下,“迷路的意思就是,咱们遇到鬼打墙了?”
吴八一疑惑,“咋回事啊?来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往外走就鬼打墙了?”
我解释道:“鬼打墙的特点就是走的进、出不去,多半是受到异常磁场的影响。其实也好破解,找个空地撒泡尿,打个尿战,也许就可以摆脱这种磁场频率。”
吴八一放心了,“嗐,这还不简单。正好,憋了怪久的,咱们搁这儿放水吧!”
三个大男人,又是深山老林里面,没啥可避讳的,当即就地放水。
吴八一跟我嘚瑟,“小林哥,你听我这‘尿力’,滋滋响!说明小爷的肾好。”
“撒个尿有啥好显摆的!”我笑骂他,然后视线不由移向章歌奇那一边。
我可没啥奇怪的癖好,主要是之前看见章歌奇体生肉鳞,说明他已经重度感染蛟化症。
那按理说,他应该是个太监才对!
可是章歌奇排尿功能正常,毫无异样,叫我非常疑惑。
章歌奇察觉到我的视线,停止放水,提上裤子笑道:“哎,林大夫,就算我天生雄伟,也不兴这么盯着看呀?”
我尴尬地咳了一声,“咳,我在看你的尿色,尿中微红,你似乎有点中毒的迹象啊。”
吴八一也提好裤子,“嗐,小林哥,你可真是职业病,连尿都要看个门道,人家章兄弟也许只是火力大。”
章歌奇大笑,“哈哈,我身体好着呢,不是跟你们吹,这二十年来我连感冒也没得过一次。”
“好了,不说这些了,咱们赶紧赶路吧!”我岔开话题。
吴八一问:“确定是往这个方向走吗?”
我抬头看看天空,以北斗星定位,“营地在北边,应该不会错,走吧!”
我们继续赶路,走了快一个小时,突然一股子尿骚味直冲鼻子。
吴八一也闻见了,他一惊,不停看着周围,“不是吧,这不是咱们刚刚撒尿的地方吗?我们走回来了?真是鬼打墙啊!”
我停下脚步,心下觉得怪异——这附近也没有邪祟之物,怎么就会发生鬼打墙……
这时章歌奇冷笑道:“我平时出没山林,鬼打墙也不是没遇见过。算了,还是用我的法子吧!”
说罢,他从背后抽出大刀,对着一棵大树劈了一刀,然后破口大骂:“混账东西,惹怒老子,看老子把这片林子全烧了……”
他疯狂地飙脏话,辱骂制造鬼打墙的家伙,一句比一句不堪入耳。
骂完之后,章歌奇喘了口气,说:“行了,我狠话已经撂过了,它再不放我们走,我真把这片林子烧了!”
吴八一有点不信,斜眼瞅他,“管用吗?”
“怎么不管用,我每次都用这招,鬼怕恶人,你比它们凶,它们就让着你!走!”
我们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继续往北边走,这次我沿途每隔一段就折断树枝作标记。
突然,我们看见一棵树,上面有刀砍出来痕迹,空气中残留着一股淡淡尿骚味。
吴八一绝望地一p股坐在地上,“完了呀,我们被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