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甜又脆的大苹果十分可口,我们好一阵子没吃过甜的了,吃得格外香。
吃饱了睡得也踏实,周围一片开阔,看上去没啥危险因素,就不安排人值夜了,再加上有青牛大仙在。
我们仨决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向问天岭挺进。
早上起来,我们活动活动,热热身,检查一下装备,戴上防风镜、登山手套,腰间挂上安全绳和其它用品,就准备征服眼前这座雪峰了。
青牛大仙则嗖一下变成树根掉在地上,看来是不乐意爬这座山峰。没辙,只好由我背上它老人家。
整座山峰积雪累月覆盖着白雪,已经冻得硬绑绑的,打铆钉的时候得用手摇钻慢慢钻,冰面溜滑又很坚硬,大部分时候得靠双手一起用力。
爬了一阵我就累得直喘粗气,下面的吴八一同样累得脸都涨红了,前进的速度很慢,但还咬着牙关硬挺。
爬了近一个小时,一马当先的章歌奇从上面把我们拉到一片突起的宽阔岩石上。
吴八一立即四仰八叉地瘫倒在地,“累死人不偿命!”
我给大伙鼓劲,“挺过去就没事了,爬一截少一截……”我抬头看看,朝上面一指,“天黑之前,我们争取爬到那个地方。”
吴八一抓起水壶往嘴里倒,“得,水全冻得冰碴子了!”他嘎嘣嘎嘣地嚼着碎冰。
我掏出丹参丸,“来,一人一粒,补补力气。”
章歌奇不屑地说:“这才哪到哪?我就不用了!”
歇了一会儿,我们继续爬,章歌奇在前面倒是游刃有余,还嗷嗷地唱起歌来,这体质真是叫人羡慕。
这时太阳已经升到当空,照得冰壳子反射出五彩的光。不过我们的身体被寒气笼罩,压根感受不到阳光的暖意,紫外线像细针一样扎着我们的皮肤。
往下一看,已经攀登了几百米,这高度很是吓人。
我回头看见吴八一脸胀得通红,手在不停发抖,赶忙问:“小胖,能坚持住吗?”
“能……”吴八一喘着粗气点了下头说,“还行……”
正在此时,天边传来一声尖啸,我们不约而同往远处望去,只见一只海东青飞了过来,我们的视线都被它吸引了。
海东青越飞越近,竟突然一个俯冲扑向了章歌奇!
章歌奇双手攀着绳子,只能用脚去挡,身子不可避免地晃荡起来,上面簌簌地掉下碎冰,在下面的我和小胖也像风铃般跟着晃起来。
章歌奇气得大骂,“这扁毛畜牲跑来报复我们!”
吴八一吓坏了,哭丧着脸,“不……不讲理啊,那只鹰被踩死,又不是咱们干的!”
我觉得它们可能不是单纯的报复,更是想摔死我们吃肉,鹰本身就很聪明,饿疯了的鹰更是狡诈多端。
然后又有两只鹰飞过来,鬼鬼祟祟地在我们周围盘旋,阴险的眼睛射出凶光,离得近时,我甚至能看清它们尾羽上的纤毛随着风抖动。
我咬咬牙,掏出一道符,向天空一甩,喝道:“焚尽!”
轰的一声,病虎符化作火焰炸开,气浪把我们吹得在半空中乱晃,那根登山绳绷得紧紧的,看的人心惊肉跳。
但是病虎符对于灵活的海东青没有什么杀伤力,一是它们自身灵动,二是火焰很快就被高处的狂风吹散了。
又一只海东青朝我俯冲过来,钩子似的鹰爪直奔我的脸而来!
正危急之时,突然,从上面飞下来一样东西,砰得一声,正中海东青的身子。
它惨叫一声,和一只皮靴一起掉下去,然后在半空中调整姿势飞走了。
我抬头一看,章歌奇一只靴子不见了,他的袜子还破着洞,露着大脚趾。
我感激地朝他伸出了大拇指,“谢谢章兄弟!”
章歌奇这准头非常厉害,不过鞋子对健壮的海东青并无多大杀伤力,而且没了鞋子爬雪山会非常危险。
章歌奇说:“我们快速滑降吧,到刚才的那块大石头上再想辙!”
我犹豫着,脚踏实地虽然会给人暂时的安全感,可我们也会被老鹰困死,那平台虽能容纳下我们仨,但要要在上面周旋的话,实在施展不开。我听说老鹰会抓着石头从高处砸向猎物,就跟轰炸机一样。
这时,吴八一大叫道:“它们又来了!”
只见两只鹰一起冲向吴八一,吴八一吓得抱着绳子大叫,登山绳越发紧绷,发出吱吱的声音。
但没等鹰扑下来,从山的另一边快速飞来一个亮闪闪的物体,精准地射向老鹰。
两只鹰立刻发出尖锐的惨叫,扑棱着翅膀仓惶逃窜,半空中飘下几根沾着血的羽毛。
“什么玩艺?”章歌奇大惊,“跟个导弹似的。”
我也没看清,那击中老鹰的东西太快了!
我松了口气:“似乎有什么在帮我们,赶紧往上爬!”
我们内心恐慌,爆发出惊人的潜力,似乎也没那么累了,拼命地往上爬。
直到身后传来一阵尖啸,我扭头一看,一只身形矫健的海东青展着雄壮的双翼,翼梢呼呼地挂着风声,遮挡住了阳光,它伸出一对锋利的爪子袭向我,简直像个恐怖的天使!
我的瞳孔不自觉地收缩,突然从侧面飞来一道银光,像子弹一样击穿海东青的侧腹,然后余势不减地直接飞走了。
海东青的身上霎时多了两个血洞,它惨叫一声,旋转着摔向茫茫大地。
另外两只鹰见状,也不敢再骚扰我们,振翅而逃,但那救了我们的银光却穷追不舍,在半空中灵活地拐着弯,依次将两只鹰贯穿,然后朝我们飞来。
吴八一大惊,“它不是要杀我们吧?”
银光杀到跟前,陡然减速,显出它的真容,居然是一把银光灿灿的宝剑!
连毙三鹰,剑上却没有沾染一丝鲜血,可能是速度太快了。
宝剑在我眼前舞了一下,然后斜斜地朝上方飞去,扎在一处冰面上,停住不动了。
吴八一看得双眼发直:“咱们不是做梦吧?自己飞的宝剑?这是谁的法宝吗?它刚才那几下是什么意思?”
我揉开望气眼一看,答案不言自喻,宝剑所插之处,有一团微弱的活气,我说:“它在求助!”
“求助?”
“好像有个人被困在那地方,这剑应该是此人的法器。”
“我不明白,这法宝这么厉害,主人咋会被困住呢?”
我说:“先上去再说,章兄没鞋子了,很危险,我们休整一下!”
我们仨呼哧呼哧地爬到另一个更高的平台,我蹲下身检查章歌奇的脚,看他有没有冻伤。
章歌奇还开玩笑,“咋了,林大夫还有这种小爱好么?”
“胡说八道,图你不洗脚吗?小胖,把狍子皮取出来!”
这狍子皮这趟也带来了,我拿狍子皮把章歌奇的脚裹住,拿绳子系紧,切掉多余的部分,虽然寒碜了点,不过也能充当保暖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