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投影魔术

“所以，其实只是你已经去世的养父曾经教过你连入门都不算的魔术，你本人几乎对魔术的世界一无所知？”

维克托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小心谨慎反而想多了。

看来卫宫士郎背后根本不存在什么隐藏的魔术高手，而且他对于魔术的了解可能还没有自己多。

“是的，我这么多年都只会使用强化魔术......偶尔也会作为转换心情练习投影魔术。”卫宫士郎看起来有些失望。

“据切嗣他生前所言，这些都是不入流的魔术，比戏法好不了多少。”

“所以维克托老师你如果有问题需要寻求一名真正的魔术师帮忙的话，我可能就提供不了多少帮助了。”

维克托有些惊讶地看向卫宫士郎，他这才发现，原来卫宫士郎的失望不仅仅是因为维克托不是魔术师，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为自己无法帮到维克托忙而感到沮丧。

这个男孩的性格非常的特别，他把帮助别人当作自己的第一要务。

犹豫了片刻之后，维克托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把一直不离身的半成品海克斯核心拿了出来。

“这是我一直想完成的作品，你可以把它看做可以近乎无限提供清洁能源的电池。”维克托把核心展示给卫宫士郎看。

“但是你看见上面的蓝色碎块了吗，这是它的核心材料，按照我的设计，这点材料实在太少了......所以我希望能改进它的设计方案。”

卫宫士郎惊讶地接过半成品海克斯核心，专注地观察起上面的水晶碎块，片刻之后，他突然闭上了双眼。

“TraceOn！”

正当维克托迷惑于卫宫士郎的举动时，后者突然张开了原本紧闭的右手，而一块亮晶晶的海克斯水晶碎片赫然出现在他的手中。

“等等，你是把水晶碎片拆了出来......不对，碎片还在核心上。”维克托惊讶地看着卫宫士郎手里的另一块水晶碎片：“你凭空把海克斯水晶创造了出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要激动，维克托老师，这是投影魔术创造的赝品而已。”卫宫士郎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水晶碎片放到维克托手上，“这只是徒有外表的空壳，很快就会消失了。”

维克托感受到“水晶碎片”明显轻得离谱，轻轻一用力，“水晶碎片”就马上碎裂开来，消失不见。

这让他想起自己用卡片变身机械先驱时，手中长杖上的海克斯核心。那也是在他变身结束后就立即消失的虚无缥缈存在。

“但我刚才用魔术回路探测原版的碎片时，却有一个发现。”卫宫士郎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半成品核心。

“我接触它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它好像在有意识地回应我的魔术回路——就像他有生命一样。”

生命？

维克托突然惊醒，海克斯核心对生命有反应是他和杰斯早就注意到的事情，而且他还听过传言，未加工的水晶原矿曾经是某种古老生物身体的一部分。

难道说海克斯水晶其实是会像生物一样，具有意识，甚至成长的吗？

这样一来，他手中的水晶碎片也许可以成为一个种子——说不定能把它培育成一块完整的海克斯水晶？

“叮——咚——”

上课的铃声打断了维克托的思绪，卫宫士郎也马上把半成品核心还给他而准备离开，但是维克托却不想放过这一可能会成为突破点的机会。

“卫宫同学，今天放学后你有时间吗？”维克托急切地向卫宫士郎问道：“我还想和你请教一下关于你的魔术回路与水晶碎片发生呼应的细节，”

卫宫士郎也看起来对维克托手中的半成品核心很感兴趣，于是他很快就答应了维克托的请求，两人相约放学后再讨论这个问题。

于是这一整天，维克托都有些心不在焉。

如果他的假设是正确的话，那怎么培育水晶就又成了一个难题。

总算等到了放学时间，维克托有些迫不及待地往卫宫士郎所在的课室赶去。

“啊呀，维克托老师，怎么这么着急，是急着回家看新婚的妻子吗。”

在走廊快步走的维克托差点撞上了一个红色的曼妙身影，定睛一看原来是他早上见过的女孩，远坂凛。

维克托连忙道歉，而后者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脸上依然挂着优等生特有的笑容。

“不过早点回家也是对的......最近还是尽量不要在学校里逗留比较好。”

对于远坂凛最后留下的话，维克托没有细想，而是和她告别后继续去寻找卫宫士郎，但到了课室却发现只有柳洞一成在等着他。

“不好意思，维克托老师，卫宫让我替他传话，他不小心答应了要去弓道部帮忙整理物品，如果你要找他的话就到弓道部活动室找他。”

“弓道部？我记得他好像是没有加入社团......”

“是一个讨厌的家伙在搞鬼，而卫宫他性格太好了不会拒绝人。”柳洞一成叹了口气。

“如果老师你待会去弓道部看见他的话，帮我告诉他不要太认真，随便应付一下就行了——不过恐怕按他的性子也不会听的吧。”

维克托只好到弓道部的活动室去，总算让他找到了正忙活着的卫宫士郎。

“不好意思，维克托老师......明明我先答应了你，结果一不小心就——”

“没关系，我来帮你忙整理物品，顺便一边干活一边讨论就行了。”

于是，维克托一边帮忙，一边向卫宫士郎询问他的魔术回路与水晶碎片发生联系的细节。

“你说你刚拿到手里的时候没反应......但是用魔术回路探查的时候，就感觉它被激活了？”维克托喃喃道。

嫁接——这是维克托的第一个想法，把水晶碎片植入人的身体里，然后让它就像被嫁接的树枝一样生长，说不定就能验证自己的猜测，在这个世界量产海克斯水晶。

然而根据卫宫士郎的说法，水晶碎片起反应的不是肉体，而是魔术师的魔术回路。那这个被嫁接的对象就只能以魔术师为目标了。

维克托听美狄亚说过，魔术回路是这个世界魔术师特有的一种模拟神经，是魔术师用来把生命力变换成魔力的器官，一般来说普通人是不具备这种东西的。

想到这里，维克托看向了还在认真擦着地板的卫宫士郎，片刻之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卫宫士郎是维克托目前认识的唯一一个具有魔术回路的人类，但是他实在无法说服自己把这个质朴、认真、乐于助人的青年当作自己的实验品。

维克托虽然从以前的老师辛吉德那里学过人体改造的知识，但那是他为了救自己的命而准备的，他本人对于不道德的人体试验还是非常的抗拒。

“不好意思，卫宫同学，耽搁了你这么久时间。”

“不好意思的是我才对，维克托老师帮我忙，我还没办法帮到你......”

维克托等待卫宫士郎锁好弓道场门之后，一起并肩离开，现在已经是夜晚时分了，学校里空无一人。

“哐当！”

但突然，一声清脆响亮的金属碰撞声，打破了校园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