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搭嘎,扣头哇路（非自愿）

康一接过虫箭细细端详。

木质箭身上有着许多的斑驳，那是历史留下的痕迹，金石铸成的箭头上则锋芒依旧，康一甚至能透过箭尖看到一点寒芒。

“真不知道前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康一知道这些箭的来历，替身之箭就是一个人为了成为伟大的存在而制造的，且如果细细斟酌一下，还能看出这几支箭制造的先后顺序。

普通的替身之箭，也就是黑安嘴里和虹村兄弟的那两支，应该是最先制造出来的，能够赋予有资格的人以替身能力，让常人成为“非常人”。

第二批制造的箭，也就是吉良家的那支，在普通箭的基础上加强了挑选资格的能力，大大增加了觉醒替身的概率，在这个阶段，制造者逐渐不满足于觉醒替身，开始谋求更高的层次，让箭赋予替身新的能力。

而虫箭，就是替身之箭的最终形态。

有别于其他箭的虫型装饰并不是毫无意义的，昆虫是自然界中「变态发育」最完全的生物，这个虫型装饰灌注了制造者对于虫箭的期待，他期待于，虫箭将给予替身与昆虫一样的「蜕变」。

他成功了。

虫箭不仅兼备普通箭的功能，被虫箭刺中的替身还会「蜕变」成超越所有替身能力的存在——镇魂曲。

这玩意就是官方指定外挂，和遗体一个级别的东西，只需轻轻一扎，挂逼竟是我自己。

把虫箭拿在手上看了一遍又一遍，康一恋恋不舍地将虫箭归还给波波。

“抱歉，我不能收下这支箭。”

波鲁那雷夫显得非常惊奇。

一看波波准备开口，康一急忙退后几步用胡乱挥舞着手臂：“不要问「为什么」！问了我就忍不住要反悔了！”

波鲁那雷夫这才将到嘴边的询问吞了回去。

康一抱住脑袋缩在墙角，眼睛失去了高光，嘴里不住念叨着奇怪的东西。

“为什么会这样呢……第一次和波波见面，接着还上手了虫箭，两份喜悦叠加在一起，本应该幸福得不得了才对啊，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碰上虫箭，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猛扎回音，而且不只扎一下，不同ACT都要扎上一下，说不定能进化出两个不同的镇魂曲呢。

可偏偏今天碰上波波，康一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弊病。

他不扎虫箭的原因其实和波波一样，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回音ACT2的自主行动让康一想起，回音是这具身体的替身，而不是他的替身，现在康一还能控制得住，可如果被虫箭扎成镇魂曲，想想另外两个吧。

银镇直接暴走，能力无差别攻击，黄镇谜语人，自己的能力都不和乔鲁诺说，得亏它们没变镇魂曲之前还是个哑巴，像回音这种本身就具备高度智能的替身，变成镇魂曲怕不是直接反客为主。

康一可不想步黄四郎后尘。

花了一些时间，康一稍微振作了一点，毕竟那可是虫箭啊，一步登天的神器，自己居然拒绝了，康一估计少不了患得患失一阵子。

虫箭的事告一段落，康一向波波提出了自己的一些疑惑。

“为什么你一见面就攻击我？”

波鲁那雷夫捂住右眼虹色的眼罩，脑中闪过一连串回忆。

与迪亚波罗的战斗给他留下了诸多后遗症，断去的双腿只是最表面的，人体就是一台结构精密的机器，任何一处零件的损坏，都势必会影响到其他的部分。

迪亚波罗废掉波波右眼的方法是从后脑切开，而不是直接挖出，所以他右眼失明的原因其实是视觉神经的损坏，因此他看似完好的左眼实际上也受到了影响，视力下降得很厉害。

这种「替身」造成的伤势无法用现代医学治疗，老伊凡也帮不了波鲁那雷夫，不过似乎是因为经历过生死一线，波鲁那雷夫也学会了布加拉提活死人状态的招数，「能够看见灵魂的形状」。

“我刚见到你的时候，第一眼把你错认成了Dio，后面再看第二眼就完全不像了。”波鲁那雷夫十分苦恼，看来「透魂识人」的方式不怎么靠谱啊。

“呃，呵呵呵……”

康一不停陪笑，他自己人知自家事，这事不能和波波一点关系都没有，责任全在他身上。

康一赶紧扯开话题：“如果Dio的子嗣站在你面前，你能认出他来吗？”

波鲁那雷夫果断摇头：“不能，灵魂的形状固然是天生的，却也是后天雕琢而成的，我无法通过一个人的灵魂来判断出血缘关系，那得找医院……等等，你说Dio的子嗣？”

波鲁那雷夫发现了华点。

“Dio还有子嗣流传下来？！”

康一点点头，他有些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Dio那家伙到处日小面包，单康一知道的就有五个，其中四个在野，一个在红魔馆当女仆长，完美继承了Dio的衣钵，甚至青出于蓝胜于蓝。

相比起康一，波鲁那雷夫显得就十分不淡定了，Dio留给他的阴影实在是太大了，他把康一的无心之言错当成了承太郎的调查成果，此刻歇息的心思全无，恨不得立刻跑去找承太郎问个清楚。

“去做你要去做的事吧，我会在这里等你，”硬是用轮椅把康一赶了出去，波鲁那雷夫向他挥手告别，“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平安归来，这就是波鲁那雷夫唯一的要求。

待康一离去，波鲁那雷夫回到自己的房间，忍不住再度取出虫箭。

“希望啊……”

————

“久等了！”

康一坐到副驾驶绑上安全带，边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啊布加拉提，那位老伯好像已经有「生意」了，我们得找别的方法进岛。”

坐在后座上的米斯达和纳兰迦两个活宝当即闹腾起来了，从城镇到这个偏远郊区的路况可不太好，他们的屁股都给震麻了，现在说要原路返回，他俩第一个不答应。

康一直接无视了米斯达和纳兰迦的抗议，他俩的意见不重要，布姐的意见才是重点。

见布加拉提迟迟没有回应，康一试探性问道：“怎么，布加拉提，有什么问题吗？”

“有，而且和你有关，”布加拉提猛地抬起头，伸出一根手指，“你有没有想过，打算偷渡进岛的，很可能不止我们。”

“你是说……！！！”康一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

“没错！”

布加拉提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假设有组织的成员雇佣了你的熟人偷渡进岛，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处理老伯。”

脑中一道惊雷炸响，康一的牙齿打颤：“让他保守秘密。”

而最能保守秘密的是什么人，康一很清楚。

“布加拉提，去码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