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娉婷怎么也没想到,某天自己会沦为修士手里的武器,被抡圆了向着她亲姐砸去。
顾忌着妹妹的安全,曲琪战斗时难免束手束脚,根本不敢放开了打,没过多久便落了下风,被妹妹牌武器砸得满头包。
“住手!”曲琪狼狈的躲避着,边躲边喊,“我有话要说。”
可惜何晓婷已经不想听了。
既然动了手,那就速战速决,没有磨蹭的必要。
一刻钟后,曲家姐妹俩被打得鼻青脸肿、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心里满是绝望。
“四哥,你不是厉害的仙师吗?”曲娉婷悲愤的问。
“人外有人,仙外有仙,比我厉害的修士多了去了,”曲琪如是回答,她是恨不能自己有飞天遁地的本事,赶紧离开这里躲起来才好。
实力弱并不可笑,可笑的是自以为实力高超,却被个六岁的小娃娃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这会儿,她哪里还有半点修士傲气,甚至有点忐忑,若这事儿传回师门,怕是会成为师兄师姐们口中谈资。
曲娉婷哪知道亲姐在纠结些什么,还在不停的抱怨,“她才几岁,连灵根都没测吧,怎么可能是修士,是不是丞相府早有防备,请了仙师在暗处支应着。”
“别瞎猜了,”曲琪沉着脸道,“未满六岁也能测灵根,只是年纪太小,没有修士愿意照顾奶娃娃,除非资质特别好,她或许就那是个例外。”
修士素来高傲,不可能躲躲藏藏,给普通人扬名。
再说,她与何三丫正面对抗过,清楚的体会到什么叫实力的碾压,做不得假。
曲娉婷尖叫,“那怎么办,我们就躺在这里等死么?”
“不,”曲琪冷静道,“我们得回去找大夫治伤。”
曲娉婷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与姐姐说了许久的话也没人阻止,打伤她们的人早已离开。
她有瞬间的恍惚,那小丫头竟如此心善,没有斩草除根?
不,一定是因为她们的身份,因为四哥(姐)身后有师门撑腰,何三丫不敢动手。
这仇她记下了,等着吧!
“四哥你以后要努力修炼,”曲娉婷恨恨道,“早点压过那死丫头,报仇雪恨。”
曲琪无语,“你是不是对我的资质有误解?”
“你的意思是?”曲娉婷不解。
“何三小姐比我厉害,还懂隐藏修为,资质必定很好,”曲娉婷直言,“我苦修十来载都比不过,日后想超越更不容易。”
“你试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结果,你不是说有位师姐碰上大机缘接连晋阶,万一你也碰上了呢?”
“哦,那就等碰上了再说。”
曲琪叹了口气,她不想承认,不得不承认,自己可爱的妹妹被养歪了。
说实话,她并不愿意陪妹妹胡闹,只是在母亲的逼迫下无奈应下,原本是想给何府三小姐个小教训,将事情敷衍过去,却没想到婷婷竟动了杀机。
如今这结果也不错,等回府后,她会借此事与母亲深谈一番,让母亲日后约束好妹妹的言行,将人掰回正道。
若是不成,以后她就在深山潜心修炼,少回家参与世俗之事。
曲琪很清楚,她活着母亲和妹妹就不会遭慢怠,并不需要经常回都城刷存在感,那样只会让妹妹越走越歪。
这厢曲家姐妹各有心思,费了不少力气唤醒昏死过去的护卫,凄凄惨惨的回府治伤,早已离开的何府众人却个个神色怪异。
护卫队长骑马紧跟在马车旁,时不时透过敞开的车窗看眼
里头睡得东倒西歪的两位小主子。
确切的说,他看的是白胖可爱的三小姐。
那短手短脚、福娃娃般的小姑娘,竟是比曲家四少爷还厉害的仙师,老爷可真沉得住气,将消息瞒得如此严实。
当然,过了今日就瞒不下去了,谁让三小姐年纪小,心软得很,没有封住曲府那些人的嘴。
“于队长!”何晓婷无奈,“有话直说,用不着这样。”
虽然不畏惧旁人的目光,可总有人不停打量自己,一副有话要说却又不敢说的模样,真的很碍眼。
何晓婷如今修为是不高,神识却堪比元婴修士,五感尤其敏锐,被盯久了不乐意,干脆摊开来问清楚,解决问题后才能清净些。
护卫队长姓于名拓,是专属于婷苑护卫队头头,听了小主子的话尴尬道,“三小姐,我就是担心您仙师的身份曝光。”
何晓婷眨眨眼,“仙师咋了,见不得人?”
“当然不是,”于拓连连摇头,“仙师最受人尊重,若是大家知晓您的身份只会羡慕。”
“那你还担心什么?”何晓婷是真好奇。
“担心……”于拓忽然反应过来,激动的问,“老爷不打算隐瞒您的身份了?”
何晓婷黑线,“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扯到我爹身上了。”
她心里隐隐有了点猜测,于护卫怕是误会了。
果然,于拓很诚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您比曲家少爷还厉害,修炼时间应该不短,只是因为年纪小,老爷担心风头太盛,这才隐瞒下来吧?”
“错,我爹都不知道我是修士呢,”何晓婷坏笑道。
于拓震惊,亲爹都没得到消息,他却知道,忽然更觉得心虚了。
“不行,我们得把事情交代清楚,”于拓说,“三小姐是怎么开始修炼的,修炼了多久,有谁知道?”
何晓婷撇撇嘴,“这些我爹肯定也想知道,还是等回了丞相府再说,省得我浪费口水。”
这话没毛病,于拓无法反驳,只能交代车夫,“加快回城的速度。”
“不行,”何晓江忽然直起腰,“我晕车,走太快会吐。”
于拓一愣,“三少爷没睡着?”
“没有,他不舒服,闭上眼睛休息呢,”何晓婷替小哥解释道。
何晓江叹了口气,“都怪这路,坑坑洼洼的。”
“对,路不平,”何晓婷附和,“要是能修一修就好了。”
于拓苦笑,三小姐是修士,也是六岁的小娃娃,想法还单纯得很。
修路可是劳民伤财的大事,如今国库空虚,钱粮只能优先供给镇守边关的军队。
路嘛,能走就行,不能要求太多。
“三少爷,”于拓肃着脸道,“正事要紧,有不舒服之处先忍忍,等回了城就好。”
何晓江苦着脸答应,“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