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婷知道,带着人在城里转圈圈伤害不了对方分毫,可她一时半刻不打算离开凌拓城,又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便故意在城内折腾。
待到逛遍城内每个角落,买了近一个储物袋的破烂后,小尾巴依然没离开, 她决定接下来要比比耐心。
不是紧跟着不走嘛,她倒要看看能跟多久。
连续做了半个月的任务后,何晓婷终于察觉到跟着她的尾巴气息浮躁起来,很明显是不耐烦了,顿时乐开了花。
“不到一个月就急了,还以为能忍多久呢,害我连六品丹任务都没接, 只能接四品丹的,血亏!”
细细算来,躲在城里不出去也就能让小尾巴生点闷气,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倒是耽搁了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很不划算。
所以,她为什么要躲?
何晓婷先是迷茫,接着就愤怒了,躲什么躲,直接把人抓起来严刑逼供不就行了。
青天白日的不好动手,于是等到夜幕降临,外头走动的人减少,她才瞅了个空档去抓小尾巴。
化神修士抓金丹修士就跟玩儿般,只打了个照面,她就把人控制住,直接扔进乾坤右轮里,板着脸喝问, “你是谁?跟着我想干什么?”
小尾巴都没反应过来, 躺在地上瞪着被自己盯梢的对象发愣,“你你你……”
“我很好,赶紧回答问题,不然你要不好了,”何晓婷沉声警告。
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妙的小尾巴忙狡辩道,“我是玄风城鲁家的鲁沧,想请前辈帮忙炼制几炉丹。”
何晓婷挑眉,玄风城就是她前头去的城,又破又小,城主不过元婴后期修为,可任务堂里挂出的炼丹任务特别多,报酬还很丰厚,其它城给三份灵草交一炉丹,那里却是给五交一。
冲着多出的两份灵草她接了不少任务,赚得盆满钵满才收手。
要是她愿意,横扫六阶以下大部分炼丹任务都没问题,可她得给其他中低阶丹师留口饭吃不是。
何晓婷只是隐藏了修为,接任务时未遮掩,就这么被人盯上了,顿觉哭笑不得,“请我炼丹为什么不在玄风城请, 非等我进了凌拓城才隐身暗处跟着?”
鲁沧哑口无言, 他当然不是真的想请何晓婷炼丹,而是无意间发现一个炼丹效率颇高的丹师,虽然修为低了点,炼制不了高阶丹,可带回去专门炼制低阶丹售卖也不错。
当然,实话是不能说的,他只能找借口,“很多丹师对我们鲁家有误会,我担心吓到你,想等熟悉了再说。”
“是么,”何晓婷发出灵魂拷问,“你确定不是在城外布置了陷阱,等着我出城就活捉了去?”
“你怎么知道?”鲁沧下意识反问,察觉不对瞬间白了脸。
他,他竟然承认了。
事到如今,要是还看不出目标并非金丹真人才是傻,鲁沧敢保证,眼前一招将他拿下的女修至少是元婴真君。
“当然是猜出来的,”何晓婷伸了个懒腰,“说吧,抓我去干什么?”
鲁沧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低垂着脑袋呐呐道,“您知道玄风城很穷,丹师都不愿意留下,只能想点别的办法。”
“明白,”何晓婷点头,“那为什么到玄风城才动手?”
提起这个鲁沧也很怨念,“丹师修炼不易,后头不是有家族就是有宗门护着,动手前得多观察段时间,确定没帮手再请回去。”
还有一点他没说,丹师脾气再差也会有忠实的拥护者,若是失踪必然会有人来找,离玄风城远点动手才能洗脱嫌疑。
鲁沧的计划算是周全
了,奈何选错了目标,这才出师未捷先被抓。
“你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何晓婷点评,“能派你出来做坏事的人估计也笨,难怪鲁家一直待在个小破城里不挪窝。”
但凡有点本事的,早去条件好些的城池讨生活了。
“胡说八道!”鲁沧大声反驳,“我很聪明,不然也发现不了你炼丹速度很快,还经常出上品丹。”
这话听着没毛病,何晓婷竟无言以对。
若是三份材料交一炉丹,她交出的丹是以中品为主,上品很少,可五份材料交一炉丹也同样的交法似乎有点欺负人,她便调整了下,多交上品丹,少交中品丹。
大概是交任务的速度太快,交出的上品丹过多,这才引起鲁家的注意。
唉,她就不该觉得占了大便宜而心软的想着补偿一二。
好在只是来了个金丹大圆满境界的修士,没甚威胁性,不然后悔都来不及。
何晓婷半天不吱声,倒把鲁沧吓得胆寒,以为小命不保,扑通一声跪下求饶,“前辈饶命,我就是想找个厉害的丹师帮忙炼丹,没想过要伤害您。”
这不算假话,活着的丹师可比死的有价值,至于原计划中那些威逼利诱手段,该瞒就瞒,说出来下场只会更惨。
“哦~”何晓婷看着眼前满身狼狈的男修笑了笑,“你不安好心的跟了我大半个月,还想装可怜苟住小命,可能么?”
鲁沧也知道不可能,但他不想死,只能拼命求饶,“我真没起杀心,求您饶我一命吧!”
“我知道,”何晓婷漫不经心的道,“若你真有杀意,哪里还有求饶的机会。”
鲁沧微楞片刻,很快想明白过来,感激的道,“多谢前辈不杀之恩,我以后肯定不会再起歪念头,那个,我现在能离开吗?”
苟住了小命才有心思观察周遭环境,这才发现不对,此处空荡荡的,连盏灵灯都没有,全靠眼前女修插在发髻上的夜明珠照明,根本不像是在客栈中。
恰好此时,何晓婷幽幽回复,“不能。”
鲁沧的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难道他们身在城外,前辈只是假意大度,并没想过要饶了他?
“您,您怎么能说话不算话……”指责的话飘忽得很,没有丝毫底气。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实在不行也只能认命。
“我说什么了,怎么不算?”何晓婷儿纳闷的问。
鲁沧闻言才知道是会错了意,勉强挤出个尴尬的笑,“没什么,怪我,没问清楚就胡思乱想。”
“这样啊,”何晓婷懒得在无关紧要的事上打转,直接伸出雪白纤细的手,“把该给的赔偿给了就放你走。”
鲁沧茫然,“什么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