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看着那贱人依偎在二老爷的怀中,这便犹如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她的脸上,这些年她就是个笑话,颜皓放着家中的女人不生兴趣,却要去外面偷食,这让二夫人如何不生气?
何况,这贱人还偷偷怀上了贱种,府中有雪姨娘生的一个贱丫头这已经是二夫人的底线了,再者二老爷原本府中只有一妻一妾,若是传出孩子只有她这个夫人生的,却无庶出的,难免会传出对她不利的流言蜚语来,她便也就忍了雪姨娘生下贱丫头,打不了等颜若云出嫁的时候备一份嫁妆打发了便是,对二夫人来说无足轻重。
可现在这外室还挺着一个大肚子,谁知道会不会是个男娃?若是生出了男娃来,岂不是和亓儿抢家产?这是二夫人不允许的,她是绝对不愿意白白给别人做嫁衣。
而这会儿看着自己的丈夫对着一个外室处处维护和紧张,对自己却是怒目相向,这让二夫人心中十分地心寒。
站在二夫人身边的舒嬷嬷见二夫人受了委屈,不禁开口替二夫人说话,“老爷说这话就不怕伤了夫人的心吗?”
舒嬷嬷刚说完这话,依偎在颜皓怀中的阮筱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顿时将颜皓抱到更紧了些,柔柔的语声带着一丝惊恐,“颜郎。”
“你这个老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给本老爷住口。”察觉到怀中人儿的害怕,颜皓顿时心尖疼痛不已,轻轻拍了拍阮筱的肩膀做安抚,随即抬头对着舒嬷嬷怒斥道。
二夫人能寻筱儿的麻烦,想来这个老东西功不可没,因此,颜皓这会儿是看到舒嬷嬷那张嘴脸就厌烦。
颜皓的不假辞色,令二夫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这个负心汉这是在呵斥舒嬷嬷给她难看,“老爷说这话好生没良心,我与你夫妻二十余载,老爷却因一个下贱胚子便对我这个发妻口出恶语,那下贱胚子当真有那么好吗?老爷别忘了谁才是你的妻子?”
“你瞧瞧你有正妻的样子吗?一口一个下贱胚子的嚷着,筱儿柔弱胆小,你这母老虎少吓唬筱儿。”颜皓毫不掩饰地维护着阮筱。
夫妻二十余载,二夫人万万想不到自己这个发妻在颜皓的心目中竟是一个母老虎,多么地讽刺和可笑?
“她柔弱胆小?我是母老虎?颜皓你这个没良心的负心汉,今儿我就让你看看母老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这个二夫人万是不能白白担了你这恶名。”二夫人颤抖着手怒指着颜恒怀中的软筱,说罢就望阮筱的身上扑去撕打。
阮筱自是不能将自己置于危险中,她还要凭着腹中这一胎坐上二夫人的位置,因而,自是不会让眼前的老女人伤她分毫。
只见阮筱看着二夫人扑过来时惊叫一声,急忙躲到了二老爷颜皓的背后去,阮筱这么一躲顿时将颜恒暴露了出来,二夫人这扑过来的手早已是来不及收回去了,那修长的指甲在二老爷的脸上留下了长长的两道血痕,顿时那血珠子就冒出来了。
颜皓双手摊开护着身后受惊的阮筱,以自身为阻挡拦着二夫人,他没有想到二夫人的胆子这般大竟是连他这个老爷都挠,脸上火辣辣的疼,颜皓伸手一摸便摸到了脸上的血珠再定睛一看那指腹间的血,火冒三丈的颜皓看着一时怔住的二夫人抬手就是一巴掌,直将二夫人打得脑袋嗡嗡作响。
“夫人,你怎么样了?老爷,你怎么能对夫人动手呢?一点儿的夫妻情分都不顾念。”舒嬷嬷心疼地扶住了二夫人的身,若不是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二夫人,方才二夫人差点就要跌倒在地,二老爷的心可真狠将夫人的脸都打肿了。
阮筱在看到二夫人那脸上迅速红肿起来的巴掌印,心中好一顿畅快,看来在颜郎的心目中这孰轻孰重还是立竿见影的,哼,怪只怪二夫人那个老女人妄想着折辱她,她自是没有理由任由这个黄脸婆欺负自己,果然,那人说的没错,自己在颜郎的心目中还是有地位的,她也未必就只能当一辈子的外室,她也决不能让腹中的孩子跟着她成为了一个私生子。
二夫人也不是个好惹的,见颜皓对自己毫无怜惜,当着那贱人的面作贱她,她还要顾念什么个夫妻情分?
二夫人看着眼前的男人对自己怒目而视却对身后的女人细心呵护,这一幕真是太过刺眼,看得二夫人心头火直线上涨,再也顾不得什么仪态,对着眼前的男女只有恨意,恨不能将那贱人的脸抓花了不可。
二夫人这次已经学聪明了不再用蛮力去,而是抄起了一旁桌几上的茶盏朝着颜皓和阮筱用力地掷了过去,二夫人却也嫌弃掷一个不过瘾,连连抄起了桌上的茶盏和点心碟子就一股脑地朝着颜皓和阮筱二人丢去。
二夫人丢来的第一个茶盏让颜皓堪堪躲避了过去,但二夫人接连又丢了好些瓷器过来,颜皓要护着身后已经有了身孕的阮筱,不能将阮筱暴露出来,只好以自身挡住了二夫人的攻势,如此一来颜皓的身上难免就会挂彩。
“你疯了,你简直是疯了,你给我住手,还不快住手,毒妇……”
看着二夫人丢过来的茶杯擦过颜皓的耳边,脚下也是一地的狼藉,阮筱看着如同疯了一般的二夫人,心中却是冷笑连连,砸吧,你越用力的砸越会将颜郎推到我身边来,发泄吧,可千万别停下来。
阮筱心中那般笑着,可脸上却是一片的惊恐,紧紧地攥紧了颜皓的衣角,故作瑟瑟发抖的模样,脸上也是布满了泪水,楚楚可怜道:“这都是筱儿的错,颜郎你别护着筱儿了,小心伤到你,这样会让夫人不高兴的,不要因为筱儿而让夫人动怒,千错万错都是筱儿的错,可千万别因此而伤了夫人和颜郎的夫妻感情,夫人,求你要怪就怪筱儿,不要怪颜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