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条大将,发生什么事了吗?”门外响起了侍卫的声音,应该是听到了屋内的动静,担心发生意外,所以询问一下。
九条裟罗看了一眼云墨,云墨摇了摇头,他还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已经来了这里,尤其是九条孝行,现在他估计以为自己还在被伏击之中呢,这个梦就让他做久一点吧。
九条裟罗点了点头,平复了一下心情后,便对门外的侍卫说道:"没事,刚刚有只鸟儿飞了进来,现在我要休息了,你们下去吧。”
“是。”门外传来了回答声。
九条裟罗听到了侍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之后,她回过头看着云墨脸上的淤青,心中怀着歉意的说道:“疼吗?”
“其实还好,一会就消退下去了。”云墨摇了摇头,虽然是毫无防备中的受了她一拳,但是比起之前受的伤,这点疼算不了什么。
“我给你搽点药吧,这样会好的快一些。”九条裟罗轻声细语的说道。
虽然云墨自认为这点伤不需要搽药,但是能得到九条大将的照顾,他还是非常乐意的,毕竟不是谁都能有这个殊荣,于是点了点头。
九条裟罗让云墨在椅子上坐着,然后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从瓶子里倒出了一些白色膏体,然后涂在了云墨脸上。
这些膏体的味道很淡雅,闻着非常舒服,就像是有清泉洗涤身躯一般,很是清凉。
九条裟罗一边用白净指尖小心翼翼的揉搓着云墨的脸蛋,一边温柔的问道:“这样会疼吗?”
"不会,一点也不疼,有点痒痒的。”云墨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精致脸庞,她的指尖仿佛带有电流一般,触碰到他脸上的肌肤时,没有一丝痛楚,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让人有一种沉醉的感觉。
九条裟罗注意到了云墨的异样,脸上飞起了两朵红晕,但她并没有因此生气,反而心中还有些小雀跃,自己也并不是比神里绫华差啊……
她不禁想到。
云墨见九条裟罗明媚如春风般的面容之上浮现出了两朵娇羞的红霞,心中也是微微荡漾,不由得由衷赞叹道:“真漂亮啊。”
“谢谢……”九条裟罗耳根都红了了起来,作为一个从小就在军营长大的女孩子,她还从未被男性夸奖过漂亮呢,那些人大多都畏惧她的身份,不敢直视她的双眸,更别提说漂亮二字。
看到这位功勋卓著的九条大将露出如此腼腆害羞的模样,云墨在心中感叹着,真是一副绝代佳人的样子呀。
但云墨也没有再继续逗弄九条裟罗,免得把她吓跑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两人都沉默了起来,只剩下空气里的那丝暧昧气氛在飘散着,云墨也没有说话,静静地享受着九条裟罗指尖与指腹间带来的那丝柔滑和冰凉。
“云墨。”过了好久之后,九条裟罗终于忍不住打破了两人的寂静。
"嗯?"云墨轻声应道。
“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吗?”九条裟罗偏头看向了云墨问道。
云墨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声的问道:“九条大将,你知道眼狩令开始了吗?”
九条裟罗点了点头,她的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这次云墨来找自己的目的肯定不一般,于是她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九条裟罗知道云墨对眼狩令抱有抵制的态度,但她以为云墨会因为这是将军大人亲自推行而放弃对眼狩令的抵抗,毕竟云墨对于将军的忠诚度在她看来并不比自己低,这样她也不用与云墨为敌了。
但是她错了,云墨
的性格决定了他对于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哪怕是对于将军的命令。
云墨看着九条裟罗,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他看向了窗外,眼中有种难言的思绪,他缓缓的说道:“眼狩令,是为了什么?”
“许诺人民的恒常乐土,既千世万代不变不移的永恒。”九条裟罗没有领会到云墨眼神中那难言的思绪,反而是说出了将军大人的宏愿。
“且不说永恒之路到底有无终点,单只是为了民众就真的好吗?”云墨转过头看向了九条裟罗。
九条裟罗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她的脸上出现疑惑的神情,“什么意思?”
“九条大将近日可否回到稻妻城过?”云墨继续问道。
“没有,城中有家主大人坐镇。”九条裟罗摇了摇头,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军营之中,防备着其他岛屿作乱,城内有家主镇守,她并没有太担心。
云墨叹了一口气,“那么九条大将你可知道此时的稻妻城是个什么光景,执法队在城里肆意妄为,秩序被打乱,没有神之眼的普通人也受到牵连,白天走在街上都是战战兢兢,此时的稻妻城和死城没有任何区别。”
“这……这怎么可能?”九条裟罗听完云墨的话之后惊讶的站起了身子,“家主大人没有阻止这些人胡闹吗?”
“这一切的混乱源头便是你的养父,天领奉行府的奉行长九条孝行,他滥用权利,与外敌勾结,打压、谋杀任何不听从他的命令之人,包括我。”云墨的语气平淡,但是其中蕴含的愤怒却是无论如何掩盖不了的。
九条裟罗感觉自己的认知受到冲击,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在她的记忆里,家主大人虽然是个严苛的人,但他对将军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对待百姓也很好,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九条裟罗有些半信半疑看着云墨,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知云墨所说是否属实。
云墨知道三言两语肯定无法改变九条大将的心里认知,所幸的是,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如果不信的话,请跟我来。”云墨伸出了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九条裟罗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自己的手递给了云墨。
云墨握着九条裟罗的纤细手腕,白光一闪,他们两人便消失在了房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