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来历不凡的仙、神,到人间历练,都会有个非同一般的生辰或者出生异象,否则就好像显示不出与众不同似的,不合群。
因此,这一世的云舒,和轩辕黄帝、真武大帝同一天生辰——三月三。
且今年又是云舒的本命年,过了生日正满十二岁,算是正式褪去孩童阶段,步入少年时期。
因此,族中大宴虽然少了些环节,却相较以往更加热闹,尤其是族人齐声恭贺云舒芳辰的时候,那声响惊的山林里的鸟兽以为打雷了呢。
自然在家养精蓄锐只等着晚上出场的各仙家家主也“听说”了。
虽然他们之前早就知道这一任大萨满是哪天的生辰,但当时谁也没往心里去,要不是今天这震天一吼,大家都忘了这事了。
如今越想,越觉得长白大萨满这出生日子……不寻常啊不寻常。
什么事吧,就怕脑补。
尤其是自以为聪明的人、额……还有非人,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不用别人多说什么,就能自行脑补出十万字的小作文。
旁的家主什么反应暂且不说,但被云舒顺手整治过的黄家家主黄天霸坐不住了,亲自翻箱倒柜的折腾自己的小金库,然后肉疼的将礼单上的东西又加厚了一倍,送了双份。
……
云舒自然知道族人这一番操作是在给自己壮声势,她到底不是那种“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人,无论心里是怎么想的,面上都表示承情。
她这一承情,自然要有所表示,所以长白村从老到少,包括内外门子弟,人人都得了一杯灵酒或者灵果汁。
三寸高的细腰小酒盅,一园硬币大小的杯口,里面的液体顶多5毫升。
稍大点的孩子喝了,都不够一口的,但却没有任何人嫌弃。
灵果汁不知道是什么灵果,颜色似血,但只看三个月的小崽子耸着小鼻子嗅来嗅去,然后找准方向朝着传来那扑鼻果香的方向使劲,就知道不是凡品。
云舒在主位席上,一眼扫见这动静,笑着对下席抱着孩子的小媳妇招招手。
小媳妇也是八部族人,只不过只是普通族人,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能被大萨满亲自召见,激动的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但那双手却牢牢的抱着自己的孩子,纹丝未动。
待小媳妇被高正彬家的请上来,云舒笑着安抚她,然后伸手逗了逗她怀里那个一股奶香的小娃子。
是个男孩子,白胖白胖的,一看就养的好,尤其是那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着实招人喜欢。
虽然小壮现在也还是正可爱的时候,但到底不是奶娃子了,且鬼精鬼精的,还不满周岁,已经有腹黑的潜质了。
这不,才见自家姐姐逗弄别的小娃子,他看似不在意,却拿起小杯子,一次抿一点自己分到的果汁,最绝的是,每喝一口都要对着小媳妇怀里的小娃子吧唧吧唧嘴。
小奶娃子自然不懂小哥哥那是故意馋他呢,但不懂不代表他不馋啊,果香太浓郁了,只馋的小奶娃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而小壮这番操作,自然都被周围的人看在眼里,都被逗笑了。
云舒只觉得弟弟这“争宠的样子”没眼看,毕竟这果子别人见都没见过,他和大壮却是当饭后水果吃的。
如今做这幅样子,摆明了是故意的,跟个三个月的小奶娃争宠,真是出息了。
她隔空伸手点了点弟弟,看似训斥,却不知她眼里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
待小媳妇回到座位,云舒也没卖关子,直接道:“果汁是血雾果榨的汁,有安神强身之效,适合老人孩子。灵酒名碧波,有养魂补气之效,若是武者,服后可尝试突破境界。”
听到这话,在座所有人自然是激动万分。
而明眼人却又一次认清了这位大萨满的手段——真可谓是胸有沟壑,手掌乾隆,起心动念间就可叫人在天堂地狱之中反复横跳。
……
不管旁人是如何想法,对于云舒来说,赐酒后,这宴席也就结束了。
云舒最后敬了几位长辈和十二位执事一杯酒后,又给族人画了一圈大饼,留了高正彬家的看顾点还和新伙伴玩闹的大壮、小壮,她就坐着认为自己好久没出场该出来秀秀存在感的驴子阿灰回了金家祖宅。
待进了卧室,她随手开启防御阵,这才卸下一口气,身体也跟着晃了几晃,但下一秒,一道身影凭空出现,扶住了她。
这时候若是有外人在,看到眼前这一幕,怕是会以为自己没喝酒就醉了,眼前出现了幻觉。
因为这突然出现的“身影”竟然与云舒长得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这身影看身高、年龄,应该比云舒大一两岁。
当然,哪怕身高年龄一样,也绝对不会有人将两人认错,因为气质完全不一样。
虽说云舒带着这山间的风、山顶上的雪、山林中的动物一般的气质,也不像个凡人,但她只是不像,而非不是,至少还带有几分人气。
那另一位,单纯是长白山山顶永远不会融化的雪,显现出极致的理智和淡漠,只有看向云舒时,眼中才会有情绪和温度闪过。
万幸云舒的卧室不可能有外人,所以自然不会有人发现这个秘密。
待云舒坐在软塌上,又灌了几口养魂的灵酒,这才缓过劲来,然后略带嫉妒看着前几天才利用炼魂裂神秘法割裂出来的彼身——另外一个自己。
“还是灵体好啊,你看看你,这才几天啊,看上去就比我大了一两岁,喂猪饲料的猪都没你长得快。”
给自己起名云缱的彼身听到这话,淡漠的眼中升起丝丝无奈。
“我虽非你,却又是你。咱们神魂相连,麻烦心理戏不要那么多,我听得见。”
云舒一点形象没有的往塌上一摊,“自己什么样你心里没点数嘛,咱本来就是戏精啊。要不是你继承了长白真灵中的神性部分,你也不是现在的冰山脸。”
听到这话,云缱脸上露出几丝笑意,“既然都心里有数,咱就没必要互相吐槽了。晚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我不能暴露,只能靠你,你还是好好养精蓄锐吧。”
云舒却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装了太多事,想睡都睡不着。”
云缱却不在意的道:“有什么好想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地球真的毁灭了,我总有法子送你走。”
云舒一听这话,本来半咪的眼睛瞬间瞪大。
“卧槽,缱缱,你这心态不对啊,咱们好不容易找了条可行的路子,你别搞砸了。”
说着她伸手一根指头指了指屋顶,或者说指了指天:“那可不是好糊弄的,一直盯着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