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即将创办大学的消息越传越广,这条消息也把原本每天过着养老生活地各地宗室们,打得措手不及。
此时,福王爷正站在王爷府门口来回踱步,等了不知道多久,才看到自家儿子女儿、孙子孙女辈的,齐刷刷地从远处走来, 赶紧快步过去迎接。
远远地,就能看见脸色铁青的大儿子正带着身后一队人,边走边骂。
“怎么样,公学的课难不难?”
福王都快六十岁了,过去几十年的风霜都没熬老他,这几天的光阴却突然让他多了不少的白发。
他这话刚问出来,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哇’的就哭出来了, 等她一哭,旁边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孩女孩子顿时哭倒了一片。
福王赶紧看向了就差跟着一起哭出来的大儿子:“你那什么表情!你也十几岁吗!你要哭出来等着挨棒子打吧!”
站在福王身边的其它几个儿子, 见到大哥如此狼狈,明显都有几分幸灾乐祸。
“爹,太难了,我听不懂。”
十几岁的小姑娘跑到福王怀里:“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各种符号,他们老师讲课都好快,那些六七岁的小孩子好厉害,他们还说我笨,说我分不清楚z和zh,连话都不会说。”
福王顿时一阵心疼:“听不懂就算了,你还有那么多哥哥姐姐,侄子侄女,咱没事没事。”
“还有,你们这么多人,难道就没一个听得懂的吗!”福王痛心疾首道。
“爹,那些小孩子在公学都读了快一整年的书了,咱们突然过去肯定跟不上公学的进度啊!”
“六七岁小孩子都学得会的东西, 怎么在大哥眼中这么困难?你看把咱爹气成什么样子了。”
老三不忘站在一边煽风点火。
“你就是不嫌事大!”老大怒气冲冲。
“你别污蔑我啊,我不过是想替爹分担些烦恼罢了。”
抱着福王的小姑娘抬起头, 露出亮晶晶的大眼睛:“爹,爹,我听大哥说,上京大学是没有年龄上限的。三哥平时就聪明,咱让三哥去参加考试吧,三哥肯定能拿好成绩,给我们一家赢俸禄的!”
福王还真若有所思地看向了老三。
这可把老三吓到了,他平时的‘聪明’大多都是装的啊。
他反正也不用考科举,也不怕暴露,平时用零花钱买点写得好的诗歌文章背背,给爹冲个面子,因此也有了个‘怀才不遇’的假名头罢了。
“爹,这可使不得,大学肯定都是招年轻学生,我一个四十多的老人家过去,不是成笑柄了吗!”老三焦急道。
“脸面不脸面的都是后话,只要能考出好成绩都不是事!”
福王发话了。
“这……”
“是啊,是啊, 爹,老三文采多好啊,又是写诗又是写文章,你看如今女帝给咱们宗室出人头地的好机会了,也省得老三总被人说怀才不遇了!”
“你……”
老三指了指老大,这绝对是蓄意报复,他明明就清楚自己的文章都是买的!
“爹,公学的课和写诗写文章怎么可以相提并论。而且咱们目前的进度差得那么多,不如请个公学老师回家从头教起,到时候让公学老师帮咱们选个最聪明地子弟去上京念大学,还比较合理啊。”
“行,就这么办。”福王下了决心,指了指所有儿子,“你们全部都得给我去念公学,谁考的好,以后咱后山那块最肥沃的地就靠谁来继承!”
所以。
他们兄弟几个争斗了几十年,最后还是得靠着读书决定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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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除了福王这一家外,别的藩王家也是同出一辙地鸡飞狗跳。
“爹,你放过我吧,你让我和一群几岁的小孩一块读书,儿子受不了这种侮辱!”
“用钱侮辱你的时候,你就能接受,是不是!给我念书去,前十年的时候,我就催你成亲生娃,你就不生,现在你不去上学,难道还指望你爹我替你去上大学吗!”
“倒也不是不行!”
“告诉你,咱家里全部的银子都用来给你请公学老师过来授课了,你必须好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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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上京。
容映冉刚好来到公学取东西,乔司业正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大人,咱真同意让公学老师给宗室私下上课?”
“怎么不可以,只要公学老师的收入带公学分分。”容映冉翻着书,不在意道,“而且不能影响公学授课的进度。”
……
站在门口偷听的何慕卿,冲着鲍有今招招手,低声道:“听到了,容大人说,可以出去授课。”
“行了,就算可以,你就真打算出去授课吗?珮谣和李思这会肯定在茶楼等咱们两人,我们已经快迟到了。”
鲍有今急匆匆道。
“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到约定时间,从这里走到茶楼,就算用爬的半柱香都够了,你到底急些什么。”何慕卿满脸不赞同,“咱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喜欢珮谣就差没写在脸上了,你还不肯直说。”
“这不一样。”鲍有今肯定道,“你又没有喜欢的人,不会理解我的心情的。”
何慕卿抱怀:“行了行了,咱们走吧,我也迫不及待去见见李思和珮谣了。”
半柱香后。
何慕卿坐在包厢里百无聊奈地喝着茶:“就说你来早了。”
“嗯。”鲍有今脸上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
行吧,她承认自己有点多余。
许佑汐和珮谣是结伴过来的,两个人路上还在讨论奇货铺的一些近况。
“李思,珮谣!”何慕卿站起来招手。
“你们这么早就来了?”许佑汐也跟着笑着坐下,“咱们好久没有聚一聚了。”
“你们最近在公学怎么样?我可听说公学老师现在抢手的很,宗室们都是花各种找关系请公学老师回家教书。”珮谣喝了口水,好奇地问。
“最近好像是有不少人过来请我帮忙教他们家孩子。”鲍有今回忆道。
“你怎么回答的?”
“哦,我让他们去找我爹谈了。”
许佑汐的茶水差点没喷出来,她就说最近总觉得鲍首辅在到处拒绝别人,见谁都是两个字:不行,不行。
何慕卿扶着下巴:“我不知道公学什么态度,所以一直没同意。但容大人好像不仅不反对,还挺提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