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实面貌

周围玩家们逐渐焦躁起来，有的玩家已经开始崩溃了，也有玩家依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不信！”

茅场晶彦像是察觉玩家的异样，茅场晶彦再度开始开口道：“各位没有必要担心放在现实世界里的身体。现在所有的电视、广播、网络媒体都不断重复报道着这个状况，以及有多数牺牲者出现的情形。所以各位头上的NERvGear被强制拆下来的危险性，可以说已经降到相当低的程度了。今后，各位在现实世界里的身体，应该会在戴着NERvGear下得两小时断线缓冲时间里，搬送到医院或是其他的设施，然后加以慎重的看护才对。希望各位可以安心把精神放在攻略游戏上。”

桐人听到这里爆发出尖锐的叫声：“到底在说些什么！居然要我们专心攻略游戏？在不能登出的情况之下，还能放心地玩游戏吗？”

桐人狠狠瞪着漂浮在空中的巨人，继续吼道：“这根本已经不能算是游戏了！”

南宫正诚闻声望去：“桐人吗？”

接着南宫正诚将转到桐人旁边，若有所思：“那旁边的人，应该就是克莱因了。”

天空传来茅场晶彦的声音，显然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南宫正诚视线转到空中。

“希望大家要特别注意，对各位而言，《SwordArtOnline》已经不再只是游戏，而是另一个现实世界。今后游戏中将取消所有复活的机能。所以当HP变成零的瞬间，各位的角色将永远消失，同时各位的脑将被NERvGear给破坏。”

茅场晶彦看透了玩家们的想法，又发出了新的宣告：“各位从这个游戏里解放出来的条件就只有一个。就是我刚刚提过，到达艾恩葛朗特的最高层，也就是第一百层，然后打倒在那边等待的最终魔王。我保证在那个瞬间，存活下来的全部玩家都可以安全地登出游戏。”

玩家全体沉默了下来，他们在思考完成这件事的可能性。

因为SAO封闭测试的两个月的时间里，一千名封测玩家也仅仅只攻略了六个楼层。

如今没有复活的情况下，攻略到一百层，究竟要花上多久的时间？

可集合在这个现场的所有玩家这么思考，也觉得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笼罩在现场的寂静，没多久便被低声的喧嚣给淹没了。

但传出的喧嚣中几乎听不见恐怖或是绝望的声音，因为大部分的玩家还不相信这是真实的情况。

南宫正诚目光仅仅盯着茅场晶彦，因为接下来的公告可以减少他的问题。

茅场晶彦轻飘飘地动了一下右手，用不带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宣布：“最后，来让大家看看这个世界对你们来说，已经是唯一现实的证据。在各位的道具栏里面有我准备好的礼物。请大家看一下。”

听到这里，南宫正诚右手的两根手指自往正下方挥去，周围的玩家也都跟我做出同样的动作，广场上响起一连串的电子铃声效果。

从眼前浮现的主要选单上，敲了一下道具栏的卷标后，显示出的持有道具表最上面，茅场晶彦所说的礼物。

道具名称是——手持小镜子。

南宫正诚点击游戏手持小镜子，从浮现出来的窗口选择了实体化的按钮。

伴随着发亮的效果音，马上就出现了一面小小的四角形镜子。

南宫正诚战战兢兢地将它拿到手上，镜子里所照的样子与穿越前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没有这么帅，皮肤没有这么好，身高没有这么高，没有这么年轻，这副样子怎么看也不是他。

南宫正诚还在思考的时候所有玩家忽然被白色的光线笼罩起来，其中也包括南宫正诚。

仅仅三秒时间后，光线便消失了，原本的景色再度出现在眼前。

南宫正诚举起镜子，往镜子里面看去，镜子里面出现中的自己只是发生一些细微变化。

随着一声咔嚓的声音响起，不知何时镜子从南宫正诚手中滑落，掉落在地面上破碎。

南宫正诚摸着自己的脸颊：“这就是我？镜子的效果不是让玩家变回现实的样子吗？我为什么没有变？”

南宫正诚看着周围那些几十秒前，原本还是俊男美女相貌的玩家，基本都发生变化。

之前是奇幻冒险游戏，现在则像是漫展。真实世界里的年轻人穿着自己COS角色的盔甲和衣服。

男女比例也产生了相当大的变化。原本男女比例应该是在五五开的样子，现在大概是七三开。

玩家们不仅仅容貌发生了变化，玩家们身高也显然比之前矮了不少。还有之前基本全是消瘦的身材，现在多了很多圆润的身材，甚至连声音都发生了变化。

南宫正诚抱着一丝最后希望，当看向主角桐人和配角克莱因，他们的样子与记忆完全重合在一起后，南宫正诚听见希望破碎的声音。

原先勇者模样的桐人，变成了留着一头很普通的黑发，长长的刘海下有一双柔弱的眼睛，女性一般的细长脸孔和皮肤。

原先原本细长的眼睛，变成一双凹陷的铜铃大眼的克莱因。现在变成细直的鼻子成了长长的鹰钩鼻。原本整洁清爽的脸颊，现在脸颊和下巴还有着胡渣，一副落魄武士的样子。

现在桐人和克莱因，两个人正和动漫中一样感叹对方的模样的变化。

我同一时间叫了起来：“你是克莱因?”

“你就是桐人?”

早在之前，通过玻璃的反射南宫正诚就看到自己的样子，在之前他还以为这是自己建立角色的样子，现在看来并不是。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茅场晶彦制作的道具对自己没效果，还是现在他就是这个样子，本以为可以减少负担，没想到负担反而增加了。

茅场晶彦无机质的声音继续响起：“现实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目的或理由了。要说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对我而言，这个状况就是最终目的。创造出这个世界并观赏它，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会发明NERvGear，并创造出SAO。而现在，我的所有目的都达成了。”

“《SwordArtOnline》正式营运的游戏说明就到此为止。各位玩家，祝你们好运。”茅场晶彦说完最后一句话，便消失了。

鲜红色的巨大斗篷开始无声无息地上升，从帽子尖端部分开始，仿佛溶化般逐渐与覆盖住整个天空的系统讯息同化。

巨人的肩膀、胸膛以及四肢慢慢沉入血红色的水面，最后只留下一个波纹扩散开来。

接着布满整片天空的讯息又跟出现时一样，消失了。

吹过广场上空的风声以及由NPC乐团所演奏，城镇街道上的BGM由远方逐渐靠***稳地触动着我们的听觉。

游戏再度恢复成原本的模样，而唯一的变化，就是游戏的规则。

茅场晶彦建立的巨人彻底消失后，玩家们这才出现本该有的反应。

中央广场。

许多地方都发出响亮的声音，令整个广场震动了起来。

“骗人的吧……这是怎么回事，一定是骗人的。”

“别开玩笑了！放我出去！把我从这里放出去！”

“这样我很困扰！接下来还跟人有约呢！”

“不要啊！让我回去！让我回去啊啊啊！”

悲鸣、怒吼、尖叫、痛骂、请求、以及咆哮。

此刻开始，游戏玩家变成了游戏囚犯。

有的人抱着头蹲在地上，有的人双手朝天举起，有的人互相拥抱，有的人甚至开始互相骂了起来。